徐青書的意思跟徐夙秋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過,徐夙秋當然不會輕易應允,非得在這上面拿點好處不可。
她扭著身子裝作不肯答應:“爹,我只剩這一顆了,這可是一位神醫僅剩的兩顆藥。那神醫云游四方去了,以后想見她都未必見得著。這藥我要自己留著。”
“夙秋,聽話。”徐青書寵愛女兒,耐著性子勸,“你把這顆玉容丸給那位娘娘,你姑姑一定能給爹謀個好差使。將來爹升官發財了,你想要什么沒有?”
徐夙秋不依不饒說:“那你那時候能拿得出來玉容丸嗎?”
“你要玉容丸干嘛?玉容丸只能讓你變年輕,難道還能幫你增加壽命?不如用它來換取榮華富貴。”徐青書勸道。
徐夙秋裝作心思松動了的樣子,猶猶豫豫地說:“話是這么說,可我還是舍不得。等我人老珠黃,萬一被未來相公嫌棄怎么辦?”
徐青書倒豎了雙眉說:“他敢?夙秋,只要爹的官職能再升升,看在爹的面子上,他也不敢嫌棄你。但如果爹一直像現在這樣,你長得再年輕漂亮,他也可能會有厭棄你的一天。爹是男人,你要相信爹的話。”
徐夫人摸摸自己的臉,輕輕地嘆了口氣。
是啊,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自己娘家指望不上,再用這玉容丸又有什么用?
徐青書納了那么多妾,有多少小妾挺漂亮的,新鮮感一過,也只能獨守空房。
她突然好像看明白了什么。
她決定了,從明日起,她開始吃齋念佛,修身養性。
徐夙秋像是終于被徐青書說服了,笑道:“爹,你說得有道理。不過,要我放棄這么重要的東西,你總得補償我。”
“行,行,寶貝女兒要什么,爹就給你什么。”徐青書樂呵呵地說。
徐夙秋便趁機提了一大堆要求,都是徐青書以前沒有答應的,比如祖傳的珠寶,城郊她一直眼饞的一座別院等等。
徐青書一一應允。
徐夙秋這才高興起來,把小玉瓶放進懷里,拍著胸口說:“爹,你放心吧,我保證把這事辦好。”
父女倆相視而笑。
徐大公子卻一臉愁容問:“可是爹,咱們怎么跟楚家交待?”
他這會兒愁歸愁,卻不是太擔心,知道爹不會當真處罰他。
徐青書思索了一會,嘆著氣說:“還得委屈你一下。爹準備一些賠罪的財物,你上門負荊請罪。”
“什,什么?負荊請罪?我不干?”徐大公子馬上拒絕。
要他光著身子背著荊條到楚家大門前請罪,太丟臉了,以后他還有什么臉面見人?
徐青書怒道:“還不是你們惹出來的事?你不去誰去?難道讓你妹妹一個女孩兒家去?”
“咱們賠他們錢財就好了嘛。”徐大公子嘟囔。
徐青書語重心長說:“事關人家兒子的性命,是一點錢財就能解決的事嗎?楚家在乎這點錢財嗎?你必須去做個姿態。楚三公子畢竟沒出事,你相信爹,他們不會當真打你的。爹也會陪你一起去的。”
徐大公子欲言又止。
徐青書發狠說:“你就忍這一回,等爹升了官,必定替你報這個大仇。到時候,咱們把楚家的生意搶過來,自己做,把楚家全部發配充軍去。”
徐大公子這才勉強應允。
顏若璃第二天在別院休養的時候,聽見楚家大門外熱鬧非凡,便讓下人出去打聽發生了什么事。
很快,順伯親自過來,向她稟報了徐大公子負荊請罪的事。
順伯很是激動:“小侯爺,少夫人,你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徐家兄妹竟敢陷害三公子,非狠狠打他們一頓出氣不可。”
顏若璃笑道:“楚老爺不會打他的,他能想出負荊請罪這一招,也算是拉下臉面了。這個熱鬧我們就不去看了。”
她理解楚老爺,不會當真打那壞家伙,看一個小丑表演有什么意思?
順伯不太相信,自己跑出去看了。
過了半天,拉著張臉回來,說:“少夫人,你說得太對了,老爺沒打他,只接受了他們家賠的東西。老爺心太軟了,真不該放過他的。”
顏若璃笑道:“楚老爺不愧是生意場上的人,為人通達,胸懷寬廣,令人佩服。”
順伯聽她這么說,便也覺得楚老爺的確值得人佩服,心情稍好了點,轉身忙自己的事務去了。
顏若璃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楚老爺不好得罪徐家,可這梁子到底是結下了,將來楚家是否會慢慢報復徐家,還不好說。
不過,如果徐夙秋真把玉容丸帶去國都,那就好玩了。
徐家嘛,終歸不可能有好結果的。
因為,她不允許。
即使徐夙秋沒有把玉容丸送給徐青瑤也沒關系,等她以后有機會了,再慢慢收拾這些人。
徐大公子到楚家門前負荊請罪一事,一下子傳遍了鳳溪城,成了全城人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談資。
“聽說了嗎?徐大公子光著膀子,背著捆荊條,跪在楚家大門外請罪。”
“還有這事?為什么啊?”
“聽說,徐大公子設計想害死楚三公子,幸好被楚家發現了。”
“他害楚三公子做什么?楚三公子還是個少年人,為人又好,跟他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你就不懂了,他不是想把女兒嫁給楚大公子嗎?有楚三公子在,楚家將來的當家人說不定會是楚三公子哦。”
“原來是這樣。這狗東西,這么早就開始算計楚家了,活該倒霉。”
“可惜楚老爺人好,沒打他。”
“沒打啊?為什么?”
“楚家到底是商家,徐家是官家,楚三公子又沒死,楚家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吧。”
“唉,這該死的世道,憑什么那些官老爺就該欺壓百姓?”
“噤聲,小心點,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
徐大公子回到家,又羞又愧,生了場大病,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能爬起來。
后面又在家里躲了好久才敢出去見人。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顏若璃和夜危云坐上馬車,去設伏的地點。
他們沒有要馬夫,由夜危云親自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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