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顏修的控訴,抓住顏修的女子嚇得馬上松開了手,而抓住顏若毓的女子卻仍然不肯放手。
她大聲說:“石大人,他們對我們又打又罵,您剛才也看到了的。我們正想跟他們一起去衙門,請官府還我們一個公道。”
“對,石大人,你來了正好,請為我們主持公道。”
“他們無理取鬧,我們說去官府,他們還不肯去。”
……
其余女子也嘰嘰喳喳,一頓告狀。
顏修見石軒在此,底氣更足。
雖然昨晚疑似被石軒等人擺了一道,可終究官官相衛,他總不能為了幾個民間女子跟自己過不去。
趁此機會,正好可以試探一下石軒等人。
他總覺得,這個石軒怪怪的,一點不像官府中人。
要不是石軒堂而皇之穿著差衙的衣服走在這街道上,連守城的校尉也聽他的訓,顏修都要懷疑他是冒充的了。
顏修怒斥道:“胡說八道。明明是她們對我們父女倆無禮,冒犯了我們。石大人,本相不想跟她們糾纏。”
石軒沖著幾個女子,拿腔拿調說:“顏大人說得有理。堂堂宰相大人,怎么可能跟幾個民女拉拉扯扯,不成體統。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顏大人怎么可能生幾個民女的氣?肯定是你們太過份了,才會惹得顏大人生氣。走,我們一起去衙門。”
他一揮手,便有幾個差衙過來,讓幾個女子一起去知府衙門。
幾個女子都有點懵,也都有點慌。
她們猜到這人可能是什么官,但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宰相。
宰相是多大的官?她們無法想象,她們只在戲文里聽過。
總之,宰相肯定是她們惹不起的人。
面對幾個差衙的“邀請”,幾個女子心再慌,也只能跟著一道去衙門。
完了,衙門是向著這位宰相大人的,她們今天要倒大霉了。
她們哪里知道,顏修現在心里被怒氣填得滿滿的,只是無處發泄。
石軒剛才那番話,聽起來是向著他的,實則話里帶話,陰陽怪氣得很,分明是在挖苦他。
挖苦他一個宰相,氣量竟如此小,如此沒有格局,跟幾個民女鬧糾紛,太跌價。
顏修看了看自己這群人的衣著,對石軒說:“石大人,我們昨晚馬車掉進河里,衣服都被水弄濕了。我們先去找家客棧,換上干凈衣服,再去知府衙門,你看如何?”
如果是別的官員,肯定不會阻攔他,而且會親自為他安排驛館,準備換洗衣物。
然而,石軒不是別人。
他皮笑肉不笑說:“顏大人,衙門事情多,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的。咱們也不好因為這一件事,耽誤半天吧?顏大人,還是一起去吧。等處理完了,該去哪去哪。”
石軒心里暗笑,至于到時候去哪,可就不好說了。
顏修惱恨,這個石軒太不懂事。
罷了,范玄應該是個懂事的,他曾聽說過范玄,似乎跟國都的官員走得挺近。
他很懂事,一有機會,就會向國都的官員呈上他的禮品。
當然,如果他不是這般懂事,也做不到知府這個位置。
顏修懶得再跟石軒客氣,板著臉說:“那就走吧。”
他下定決心,今天非要讓范玄好好款待他,并且好好懲罰這個石軒不可。
一行人很快來到知府衙門。
天色尚早,知府衙門卻已經等候了許多人,排著長隊,都是等著來辦事的。
“他們怎么都來這么早?”顏修不禁問。
石軒感嘆道:“是啊,我都說了衙門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要處理。少夫人每天忙忙碌碌的,還要為你們這等破事費心,她容易嗎?”
“少夫人?哪個少夫人?”
顏修大吃一驚,難道不是范玄在處理公務?
這個少夫人是不是越權了?就算她是范玄的兒媳,哪怕她是范玄的妻子,也不能代他處理公務啊。
石軒笑笑說:“等下你見了她就知道了。”
他都迫不及待等著想看好戲了。
前方出現了騷動,原本懶洋洋或站或坐的人突然都站了起來,望向前方。
只聽有人叫道:“少夫人來了。”
大伙兒都打起了精神。
顏修遠遠望去,只見前方的走廊上,一個少婦打扮的女子走進衙門內。
離得有點遠,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依稀覺得有點眼熟。
“好漂亮的女子。”顏若毓感嘆。
顏修問:“你看清她的長相了?”
顏若毓搖頭:“沒看清。不過,她的身材氣質都好好,衣服也好看,她的臉肯定差不到哪去的。”
這話顏修倒是認同。
顏若毓興奮地說:“我一定要跟這位少夫人好好結交,南州城終于有配得上跟我結交的女孩子了。”
來南州之前,她對此一直不抱希望。
她不知道范玄有沒有女兒,即使有,恐怕也是小家碧玉,上不得臺面。
知府千金又如何?跟她相比差太遠了。
顏若毓的話剛一說完,周圍便有數道目光落到她身上。
瞧見她臟兮兮亂糟糟的樣兒,有人忍不住發出嗤笑。
“這個樣子,給少夫人提鞋都不配,還妄想跟少夫人結交?”
“別這么說,少夫人很有親和力,也不看重別人出身,跟很多平民百姓都成了好朋友呢。”
“倒不是說她身家如何,而是她那說話的口氣讓人生厭,自以為是。”
“可不,人品真差,少夫人肯定瞧不上這種人。”
“就她這樣,眼高于頂,要不是穿得又破又臟,我都覺得她是要被勞動改造的那種人了。”
……
眾人的嘲笑聲落入顏若毓耳中,把她氣得要命。
她才想回懟回去,卻被顏修及時拉住了。
顏修這時已經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不是按照他預想的走向在進行。
好像,哪里出了偏差?
這種情況下,謹慎為妙。
顏若毓被人嘲笑,心里正窩火,被顏修擋住,更加窩火。
她惱怒地回過頭,說:“爹,你為什么……”
她剛說了幾個字,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她發現,顏修的神情很嚴肅。
通常,顏修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就說明事情很嚴重,不是她可以耍小性子的時候。
顏若毓只好忍住氣,不敢再說話。
顏修向近旁一個人拱了拱手,好言好語問:“這位兄臺,你剛才說勞動改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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