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毓另外半邊臉也立馬紅腫了起來。
沈姑娘想到顏若毓從小到大欺負顏若璃,很替少夫人不平,下手絲毫沒有客氣。
顏若毓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在臉上沖出幾道淚痕,縱橫交錯。
沒有人理她,連顏修也只當沒看見。
顏若璃看向顏修:“顏大人,賠償呢?”
顏修只好讓人拿三十兩銀子給幾個女子。二十兩算賠償她們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十兩算是賠那女子的衣服。
仆人卻犯了難:“老爺,銀子不是在您自己身上嗎?”
顏修經他提醒,這才想起來,自從有幾個仆人逃走之后,值錢的東西他都自己背著。
他把背上包裹解下來,拿出三十兩銀子。
想了想又放回五兩,再放回三兩,最后,把二十二兩銀子遞給了沈姑娘。
“你那衣服最多只值幾錢銀子,賠你二兩算多了,你別貪心。”
他想著,如今南州是顏若璃的天下,不是范玄的了,自己以后花銀子的地方還有很多,得省著點花。
沈姑娘本來也覺得,二兩銀子其實很多了。
她這衣服只是臟了,洗洗照樣穿。
如果先前顏若毓態度好點,當場給她道個歉,她根本不會計較。
可是現在,顏修給銀子就給銀子吧,偏偏要說個什么貪心的話,她可就不樂意了。
“顏大人,我說過要你賠我多少銀子嗎?你怎么就說我貪心了?你憑什么往我頭上潑臟水?還有,你堂堂宰相大人,連二兩銀子都舍不得嗎?”
差衙們和另外幾個女子都笑了起來。
他們見顏修不怕重,親自背著銀子,不肯給仆人背,便覺得這人太小氣,太不相信這些仆人。
再聽見他對沈姑娘說的話,更加鄙視他。
堂堂宰相,就這么點氣量?
顏修羞得面紅耳赤,不予回答,像是在說,好男不跟女斗。
幾個女子拿了銀子,向顏若璃道了謝,歡天喜地出去了。
顏修也想帶著顏若毓等人離開,卻被顏若璃叫住。
“等等。還有一樁公案沒有了結,你們還不能走。”
“還有什么?”顏修忍著氣問。
顏若璃叫道:“你們都上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兩個帶路的村民從旁邊側門走了進來,緊跟在他們身后的,正是石軒。
顏修看見村民,就知道麻煩大了。
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原來,是那個村民事先跑掉,去找顏若璃告狀了。
石軒說他公干路過,湊巧遇見他什么的,根本是謊言,他們根本是串通一氣安排好了的。
顏若璃讓受傷的村民講述他的遭遇。
村民早就知道顏若璃和石軒等人是向著他們這邊的,也知道如今顏若璃在南州的地位,毫不猶豫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他得到過石軒的提點,知道只要說出事實即可,也知道在神面前不能撒謊,因此沒有隱瞞,但也沒有夸大。
在事實面前,顏修沒有抵賴,說:“他們故意帶我們繞路,走難走的山路,我一時氣憤,所以才打了他。我愿意給他賠償。”
他現在慶幸只是打了村民,并沒有殺他,否則,顏若璃會如何罰他就不好說了。
村民爭辯道:“我們沒有故意帶你們走難走的路,我們以為路沒修好,才走那邊的。還有,你明明是想殺了我們,可不是打一頓那么簡單。”
顏修反問:“你憑什么說我想殺你們?證據呢?”
這回輪到村民口說無憑,無法跟他辯駁。
顏修冷笑一聲,一直憋悶在胸口的氣總算稍微出了一點。
他好歹曾是宰相,連個村民都制服不了,那他也太沒用了。
顏若璃判道:“顏修傷害他們,至人重傷,賠償銀子一百兩。罰勞動改造三年。”
“憑什么?”顏修難以置信地問,“憑什么讓我勞動改造?我打了人,賠他便是。勞動改造是為什么?”
顏若璃倒也不嫌麻煩,解釋給他聽。
“你瞧不起普通民眾,言語里多有體現。別抵賴,就你們今日在公堂上所說的話,便足以給你們定罪。”
顏修反駁道:“那些話是若毓說的,她還小不懂事,我可沒說。”
“女不教,父之過,她的過錯,有你的一半。她耳濡目染,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格。你平日里跟她灌輸些什么思想,當我不知道嗎?”
顏若璃絲毫沒有生氣,笑吟吟看著顏修。
顏修動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的很有意思。
如果原主看到了,心里也會好受一點吧。
顏修可知道,他的女兒其實已經被他逼死了。
顏修反駁道:“就算我有教養不當之過,也不能勞動改造三年之久。”
他其實很想說,顏若毓根本沒做錯什么,平民百姓算個屁,欺壓了他們又怎么了?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只是眼下他不能這么說,他若是說了,顏若璃只會揪著他的話,罰他罰得更重。
他還不是很清楚,南州的人為什么說顏若璃是神的代言人,可他從南州人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們對顏若璃是心服口服的。
南州是顏若璃說了算,他只能暫且忍受屈辱。
可是讓他勞動改造三年,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三個月還差不多。
不,三個月都嫌多,三天意思意思就行了。
顏若璃側頭看他:“你剛才在堂上自稱什么來著?本相?你已經告老還鄉了,不是宰相了,你還敢假借宰相之名進行詐騙嗎?單憑著這點,讓你勞動改造十年都不嫌多。”
顏修啞口無言。
他不過是自稱了一下本相,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顏若璃非要揪著這點不放,非要以此為借口罰他,他也是無可奈何。
顏修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跟顏若璃打親情牌。
偏在這時,顏若毓叫了起來:“不要,我不要勞動改造。顏若璃,你太狠心了,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胡鬧。”
顏修氣極了,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就知道搗亂。
他突然覺得,顏若毓沒那么討喜了。
顏修打了顏若毓一巴掌,轉過身,眼中滿含深情看著顏若璃,說:“若璃,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爹也是沒辦法啊。如果爹不假裝偏心若毓,爹經常不在家,徐青瑤肯定會加倍害你。若璃,你畢竟是爹的親生女兒,爹怎么會不心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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