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璃和夜危云聽眾人的意思,竟然都愿意跟朝廷開戰,保衛自己的家園,甚感欣慰。
這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南州是個蠻荒苦寒之地,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已經習慣了窮困潦倒的日子,也習慣了被別處的人輕視,被貪官貪污賑災物資。
如今,有人帶領他們,靠自己的雙手收獲了足夠的糧食,能夠吃飽飯,穿暖衣,還看到了將來賺錢過上富足生活的希望。
這一切宛如在夢中一般。
誰愿意這夢境被人打破?
他們好容易才盼來的好日子,當然要誓死捍衛,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說得好。”
夜危云大聲夸贊,豪氣干云。
“我們靠自己雙手建設南州,我們只求吃飽飯,穿暖衣,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們也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我們,奪走我們的勞動果實。我們一定要保衛南州,保衛我們的家園,保衛我們身后的家人。”
“好,”祝子煜用力拍手贊成,“夜公子說得對,我們要保衛南州,保衛家園,保衛家人。”
眾人齊聲吶喊。
“保衛南州,保衛家園,保衛家人。”
“保衛南州,保衛家園,保衛家人。”
“保衛南州,保衛家園,保衛家人。”
……
楚少昀等人聳然動容,百姓的力量是強大的。
在場的不過數十人,卻磅礴豪邁,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蕭致遠和石軒一個是軍人,一個被迫上山當過土匪,對此感受更深。
尤其是蕭致遠,仿佛埋藏在他心底深處的什么東西被喚醒了,讓他激動難安。
“夜公子,少夫人,我蕭致遠誓死保衛南州。”
蕭致遠上前一步,心潮澎湃說。
石軒緊隨他,也上前一步說:“我們火槍隊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他們每天練習射擊,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練習射擊用掉多少彈藥啊,看得他心疼。
這些彈藥看著很貴重的樣子,他不知道是哪來的。正因為不知道是哪來的,便覺得更加貴重。
夜危云拍他們的肩,贊道:“好兄弟。”
石軒聽見他這聲好兄弟,覺得自己就是付出性命都值了。
蕭致遠自告奮勇說:“我這就回去召集士兵,準備出發。”
顏若璃制止他:“蕭將軍,先別急。昌寧縣如今由景將軍打前陣,他會慢慢等我們過去的。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看士兵們在做什么,看看他們的想法。”
“好,明天我陪你們前去。”
蕭致遠沒有意見,他現在對夜顏二人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尤其是顏若璃,她的到來,令南州改頭換面,今非昔比。
如今的南州如此美好,一切欣欣向榮,讓他很想保護好它。
顏若璃招呼道:“大家都別愣著啊,東西還沒吃完呢。仗要打,身體更重要。該吃吃,該喝喝。吃飽喝足,才有力氣保衛家園。”
“對,吃飽喝足,有了力氣,誰來干掉誰。”
眾人哈哈笑著,重又開始土豆宴。
景凌風派來的親信沾了光,跟著品嘗了各種美味的土豆,喝了楚少昀提供的美酒,吃得不亦樂乎。
“夜公子,少夫人,這土豆真是太好吃了。什么時候,我們在昌寧縣也能吃到啊?”
“快了,”顏若璃說,“南州這一批土豆種植成功了,以后會大規模種植,會運到昌寧縣去賣的。如果昌寧縣有人愿意種,我們也可以提供種子。”
“那真是太好了。”親信喜不自勝,“我們昌寧縣靠近南州,也跟著享福了。”
過去,昌寧縣靠近南州,大家都覺得挺倒霉的。
因為,但凡南州這邊遭了災,便會有大批流民涌入昌寧縣,給他們帶來許多困擾和負擔。
這是頭一回,親信覺得,有南州在旁邊真好。
顏若璃裝了一袋土豆,讓親信帶回去給景凌風品嘗。
她親手寫了土豆菜譜,跟夜危云寫給景凌風的回信放在一起,讓親信一道帶去給景凌風。
第二天上午,在蕭致遠的陪同下,顏若璃和夜危云等人來到城外,看蕭致遠手下那些官兵。
然而,他們卻沒有去軍營,而是來到一座山下。
蕭致遠見夜危云神情疑惑,告訴他,因為顏若璃說過,官兵們可以去山上開荒,因此大家都沒有呆在軍營訓練,都跑到山上開荒來了。
說到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
士兵們不加強訓練,卻去干農活,這是幸還是不幸?
夜危云只知道蕭致遠愿意站在他們這一邊,共同抗擊朝廷官兵,卻不知道他手下的官兵們竟然在開荒。
顏若璃拍了下腦門,有些汗顏。
“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他們都走上正軌了,所以忘了告訴你。南州人手不夠,普通百姓光是種植莊稼修路就已經很忙了,所以,我讓官兵們去開發山上的荒地。”
開發山上荒地,可以用來種植莊稼,但不能過度開發,需要種一定的樹固住山體,以防水土流失。
官兵們有了白開發出來的土地,自然樂于種樹。
保護山體,也是在保護自家的土地嘛。因此,他們的積極性都很高。
夜危云疑惑地問:“會不會耽誤他們訓練?”
夜家世代帶兵打仗,對于士兵的訓練很有心得。
訓練這種事,是不能懈怠的。
蕭致遠解釋說:“夜公子請放心。官兵們并不是每天都開荒種地,他們每隔一日,會回場地訓練。其實,南州的士兵最重要的問題不在于本身素質,而在于心理。讓他們跟朝廷對抗,他們大概會想逃避。但如果他們自己的土地被侵犯,他們會有加倍的勇氣對抗敵人。這是少夫人教會我的道理。”
他直接把朝廷派來的官兵稱作了敵人。
夜危云聽他這么解釋,點了點頭。
他說得沒錯,士兵更重要的是士氣。
如果不想打仗,身體素質訓練得再好也沒有用。
他不禁看了顏若璃一眼,嘴角含笑。
他媳婦果然非同一般,竟能想出這種辦法,既解決了荒地的問題,又調動了士兵的士氣。
山坡上,一條條水槽直通山頂。山腳下,架起了一架架水車。
夜危云不禁問:“那是什么水車?竟能把水送往山頂上?”
蕭致遠笑答:“這水車也是少夫人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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