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塵這才真正明白,難怪這兩人如此有底氣,一點不慌張,原來他們是真的早有準備。
朝廷的信息他們早就已經得知了,肯定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如此,倒顯得自己見識太淺。
“你們準備怎么做?”風輕塵問。
夜危云收回投向遠處的視線,看向風輕塵,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聽說,風兄很想找艘船,跟我一較高下?”
風輕塵瞥了眼顏若璃。
那是他們第一次考察海邊時他說過的話,不知道這話是顏若璃告訴夜危云的,還是楚少昀。
他呵呵冷笑:“原來夜兄這么在意我說的話,真是榮幸之至。”
夜危云朝海上揚揚下巴:“風兄,那邊船足夠多,今晚我們去船上走一趟,如何?”
“好啊,樂意之至。”風輕塵滿口應允。
這種事他好久沒做了,說實話,手怪癢癢的。
血影門的弟子們都傻了眼。
這兩位一出手,還有他們的份嗎?
“小師叔祖,我們立不了功了?”凌雪鼓起勇氣問。
她到底跟風輕塵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沒那么害怕他。
風輕塵望見身后眾弟子們眼巴巴的目光,心頭突然一陣輕松。
他剛才的那些承諾,暫時都可以不作數了。
想去南州,沒那么容易。
“不是非得去打仗才能立功。等把這些人嚇跑了,你們好好做生意,也是立功。只要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了,將來有的是機會去南州。”
凌雪小小聲嘟囔道:“我怎么感覺,小師叔祖在給我們畫大餅呢?”
“你說什么?”風輕塵微瞇了眼。
凌雪嚇得連忙擺手:“沒什么,我是說,小師叔祖說得對,我們做好生意也是立功。”
“這還差不多。”風輕塵滿意了。
敢說他在畫大餅?雖然,他好像的確是在畫大餅。
夜危云了解到的信息沒錯,朝廷有許多人并不支持再攻打南州。
司懷仁被突然憑空冒出來的巨石給嚇破了膽,慌慌張張逃回國都,向朝廷稟報此事。
起初許多人不相信,認為司懷仁是在找借口,不想攻打南州。
很多人嘲笑司懷仁,這個借口是不是太蹩腳了點,以為別人會信嗎?
司懷仁急得不住替自己辯解:“是真的,不信各位大人可以派人去鳳溪城看看。好大一塊石頭,就立在鳳溪城門外,在城內隔老遠都能看見。”
不必朝廷再派人去調查真偽,很快,鳳溪府的知府便送上奏折,稟報了此事。
除了鳳溪府知府,還有在鳳溪城的別的官員,包括定安王爺拓跋翊,都呈上了奏折。
這些奏折相互間一印證,此事再無人置疑。
朝廷上下對于夜家,心中都生出了別樣的感情。
有害怕的,有忌諱的,有震驚的,有替夜家不值的等等,不一而足。
因此,朝廷大部分人是不主張征戰南州的。
“南州地處偏遠,便是割讓出去,讓夜家在那邊建國,也沒什么影響。”
“天降神石,夜家受到神的庇護,誰敢去打他?活膩了嗎?”
“就是啊,夜家只要了區區一個南州,最多附贈一個昌寧縣,不必管他。”
“你們誰敢觸怒神?我是不敢。”
……
這是大部分主和派的聲音。
除了他們,也有少部分人是主戰派。他們大多原本便與夜家不和,曾經私底下做過許多對夜家不利的事,生怕將來夜家得勢,報復他們。
“如今夜家只有南州一個小地方,羽翼未豐,此時不除掉他們,只怕將來南州發展壯大,我們到那時拿他們沒辦法。”
“對,現在趁他弱,要他命。這時候不征戰,難道要等著天下人心真的歸夜嗎?”
“我們要是放任他們,天下百姓肯定會認為我們怕了他們,肯定會漸漸傾向于他們。”
“夜家胡說八道,編排皇家,絕對不能饒了他們。”
……
兩派人爭吵不休,最后,主戰派力排眾議,決定派水軍從海上攻打南州。
就算攻打不下,至少讓百姓看看朝廷的態度。
最重要的是,水軍可以圍困住南州,讓南州無法與外界做生意。
南州大力發展經濟之事,他們也都知道了。
當然,主戰派之所以能夠成功,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得到了拓跋端的支持。
拓跋端很惱火,拓跋家隱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公諸于眾。
如今,整個天下都知道了此事,他再不采取行動,難道這天下當真要歸了夜家?
他不允許,絕不允許。
此外,還有人提議,把神石上面的字抹去,甚至,炸掉神石。
這個提議出來,朝廷上安靜異常。
沒有人敢接這個話,生怕自己攬下這個燙手山芋。
抹掉神石上的字?誰敢去?
最后,還是拓跋端下令,派鳳溪府知府懸賞,抹掉神石上的字跡。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鳳溪府知府貼出懸賞令后,當真有勇士揭了榜,打算爬上巨石抹掉字跡。
然而,勇士剛爬到巨石上,還未觸及到字跡,便突然感到陣陣眩暈,手足無力,從巨石上跌落下來。
一連好幾個勇士都遇到這種情況。
他們跌下巨石后,均受了傷。回到家后,拉了好多天肚子,拉得人疲弱不堪。
后來,便再無人敢靠近巨石了。
民間傳說,神石天降,不容褻瀆,誰敢對神石不敬,必遭天譴。
不知從何時起,有人到巨石下方擺放了供品,燒了香。
有人開了先例,便有越來越多的人去巨石前祭拜,香火越來越盛,比鳳溪府任何一間寺廟更盛。
顏若璃當然不會沒考慮到這點。
她在巨石上刻完字后,刷了一層保護漆。漆中,添加了一些藥品。
這些藥品會令人暈厥,暫時失去行動力,還會讓人拉肚子。
藥品添在漆中,會慢慢釋放,至少數年內藥效不會散發完。
水軍都督吳休接到圣旨,心亂如麻。
南州那是能輕易打的嗎?
為什么他這么倒霉,這種事都讓他趕上了?
圣命不可抗,他無奈之下,只得點起水軍,前來攻打南州。
這天晚上,吳休讓水軍停下,明早再進發去南州。
他望著遠處的隱隱山脈,長吁短嘆。
他會不會觸怒神?神會不會懲罰他?
正想著,屋內突然多出兩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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