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以后有可能你不存在了，我就沒辦法再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顏若璃這下吃驚不小。
她一直安心呆在這邊，是因為她有底氣。
她知道自己隨時可以回去，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是否要回去的問題。
屏幕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有可能。如果關閉掉別的功能，也許我可以堅持多點時間。”
“那你關閉，”顏若璃馬上說，“把你所有的功能都關閉，我不需要了。”
通過屏幕，她能積累功德值，能夠買賣物品。
如今，功德值已經不能再積累了，而她現有的功德值已足夠讓她回到原來的世界。
買賣物品什么的，她都不需要了。
顏夜神朝已經走上正軌，可以通過自身得到發展，不需要她再額外做什么。
屏幕亮起，上面的功能區一個接一個關閉，最后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功能，返回原來的世界。
“你還能堅持多久？”顏若璃問。
屏幕回答：“我不知道，我盡量。”
顏右璃赫然發現，夜危云的作務仍然還在，而且仍然沒有進度條，不禁詫異。
“既然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為什么他的這個任務還沒有完成？”
“我也不知道。”
屏幕又給她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如今的屏幕非常簡單，只有一個選擇和一個沒有進度條的任務。
“我要沉睡了，這樣可以節省能量。你哪天想回去了，可以喚醒我。沒有別的事，你就不要打擾我了。”
屏幕暗了下來，看樣子是想消失。
“等等，”顏若璃急忙叫住它，“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先回答我再去沉睡。”
“什么問題？”屏幕問。
顏若璃把楚滄溟舉到它面前，說：“這個孩子，你應該知道他，他是高柳兒和楚少昀的孩子。他是書中的男主嗎？”
屏幕沉默了很久，最后回答說：“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顏若璃氣惱，“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屏幕回答說：“我確實不知道。我連我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憐巴巴的樣兒，讓顏若璃有些同情它。
“算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這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
顏若璃想開了，楚滄溟是不是書中男主其實不要緊，關鍵在于他在這個世界的表現。
如今整個世界都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都改變了，他就算是書中男主，也未必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
她抱楚滄溟進來，不過是想再確認一下而已。
確認不了也好，否則，說不定她以后會帶著偏見看這孩子。
這對他不公平。
屏幕暗了一下又亮了起來：“如果切斷你的空間，也可以讓我減少能量消耗，維持更長時間。”
顏若璃驚問：“切斷空間？什么意思？你是說，我以后不能再使用空間了嗎？”
屏幕回答說：“你仍然可以使用空間，空間是你研發出來的，受你的意念控制。但是，它不能再跟原來的世界聯系了，空間內的水電都不能再用了。”
顏若璃恍然大悟：“你是說，我之所以能夠使用水電，是因為你幫忙讓空間跟原來的世界聯結在一起的緣故？”
她就說嘛，這個世界沒有電，為什么她的空間卻能夠通電，原來是屏幕的功勞。
屏幕回答說：“是的。你要切斷嗎？”
顏若璃有些猶豫。
如果切斷了，空間沒有水電，那些儀器便不能再使用了。
萬一遇到危重的病人，需要動手術怎么辦？
但轉念又想，她本來便無意對這個世界做過多干預，不做手術便不做吧。
“如果我需要用到水電，你還能再跟原來的世界聯結上嗎？”
為了保險，顏若璃問了這個問題。
屏幕說：“斷掉后再連起來，需要耗費很多能量。最好不要，因為我不知道我的能量夠不夠。”
“那好吧，你等我再檢查一下。”
顏若璃抱著楚滄溟，到醫療室和軍械庫去檢查了一番。
醫療室的備用電池充滿了電，發電機還能正常使用。
藥品都很齊全，槍械等也挺多，無人機都充滿了電，足夠再用一次。
“好吧，你斷掉吧。”顏若璃回到屏幕前說。
隨著她的話音，醫療室和軍械庫的燈均滅掉了，空間內看起來暗了許多。
屏幕最后打出兩個字：“再見。”
然后，它便暗了下去，很快消失不見了。
顏若璃用意念感受它的存在。
如今，隨著她的功力增加，她的意念也變強了許多，但她仍然感受不到屏幕在什么地方。
顏若璃低頭看楚滄溟，見他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顏若璃突然問。
楚滄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根本沒有聽懂她的話，就跟普通的小嬰兒一樣。
顏若璃故意說：“你別裝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能聽懂我的話，對不對，拓跋滄溟？”
小嬰兒仍然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顯示出任何異常。
顏若璃想，也許，當真是自己弄錯了，他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罷了，都說了不追究了，何必再詐他？
她環顧了一圈有些陌生的空間，退了出去。
剛退到外面，猛地看見一個人影，顏若璃嚇了一跳。
她選擇的這個地方很隱蔽，按說不會有人過來。
她再定睛一看，卻見這個人是夜危云。
“危云，你怎么在這兒？”
夜危云看了眼她懷里已經睡著的楚滄溟，說：“我專門在這兒等你。若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顏若璃知道夜危云很精明，他這樣問，就說明他已經產生了懷疑，自己很難再隱瞞。
而自己抱著楚滄溟進入空間的事被他發現了，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沒辦法向他交待。
她不愿意兩個人之間產生嫌隙，但又很猶豫，能不能將實情告訴他。
顏若璃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危云，我確實向你隱瞞了一些事。這是我唯一向你隱瞞的，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也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
夜危云指著楚滄溟問：“跟這個孩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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