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自縊

  “什么?!?!阿母,阿母,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傻事?阿母……”

  認真觀察程氏的小兒子褚節,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先松了一口氣,才帶頭跑了出去。

  其余人在后頭跟著。

  褚季悶不吭聲,出去的動作比往常都急躁了幾分。

  褚秋神色不明,他對程氏有很多不滿意,但從未想過不讓她活著。

  “唉喲,唉喲……怎么會這樣?”老太太跌回了自己的案幾后,滿臉震驚,碩大的身子需要張氏扶著。

  這是沒有要跟去看的意思,小輩“自縊”,讓她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可是要先生氣再悲傷的。

  老太太年輕時候是吃了很大苦頭的,現在看來雖然也有一些磕磕碰碰,但這樣的神仙日子,她小的時候做夢也不敢想,談何舍得?

  可見,那程氏也是個假聰明。

  花連城先是看了一眼沖進來報信的仆人,是程氏身邊的荇姑。

  程氏真是生了兩個好大兒,半輩子的護身符,到現在還有人對她忠心耿耿。

  她在后頭安頓好了小六兒,才慢吞吞起身。

  褚煦君和衛凌對視了一眼,也不著急。

  這種故意讓人發現的“自縊”,怎么可能會真的出事,不過都是苦肉計罷了。程氏要真的想的話,怎么會挑在這個時節?

  她們去得晚,才能讓他們準備充分,“演”久一點。

  程氏就這么想離開梨園?

  原本她如果安分待在梨園,或許還能在兩個兒子的孝敬下,度過一個不差的晚年。

  如今她既然不死心,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花連城挽過女兒的手:“氳氳,有些人,實在是不知道什么叫留給她的后路。”

  衛凌跟在了褚家大房的后頭。

  早年間,琳瑯衛氏的家風其實很不好,衛凌父母雙亡后,那時年幼的他還是在貞王爺的扶持下,才繼續坐穩了衛氏的家主。

  就算是這些年,衛氏一門的其他人也未必沒有動過心思,只是大都來不及行動,就被處理了。

  褚家這點手段,他從小到大,看的不少。

  等他們慢悠悠到梨園的時候,程氏已經躺在榻上,被“救”活了,和自己的小兒子褚節抱在一起,哭得震天響。

  褚秋和褚季在另一側站著,不說話,面色是不一樣的難看。

  眼下這情景,褚家長房一家人只能落腳在梨園簡陋的院子里,再進去便顯得擁擠又不合適。

  衛凌站在褚煦君的身后,湊了過來:“煦君,我進去看看。”

  褚煦君轉頭看他,發現二人之間的距離顯得太近了些,她都能感受到背后男子結實胸膛傳來的溫度。

  這古代夏天的衣服確實是厚,雖然天氣沒有后世溫室效應那般可怕,但熱度還是挺高的。

  褚煦君旁邊是自家兄弟,退無可退,大概知道他掌握了一些信息,想進去探探,便點了點頭。

  花連城也沒有攔著,自家準女婿要表現,她也省力。

  玄衣男子,身后沒有紅纓木倉,依舊英俊挺拔得讓人難以忽視,他進門朝著褚秋行禮:“褚二老爺,今日衛某來,其實是為了一樁軍中的案子,少不得要做個不討喜的人了。”

  褚秋先是一驚:“衛將軍,這是何意?”又想起,他私底下跟自己透露過的消息,難道程氏不如她說的冤枉?

  “二老爺,門外的黑甲兵,不會進來,你放心。”衛凌的神情很是清冷,“我只是覺得褚二公子說得對,有些人有些事,早些處置,以免往后有人,心存疑惑,不利于我們兩家婚嫁。”

  褚節聞言立馬收起自己哭的架勢:“旭風公子,此言何意,你想處置什么?我阿母都這樣了,你在這時候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適。你和氳氳快是一家人了,便是有天大的案子,在人命面前是不是也得讓一讓?”

  衛凌:“褚二公子,說得對,便是天大的事,在人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對著在戰場血海中歸來的閻羅將軍,褚節便是再口吐蓮花,一時也被他的氣場鎮住了。

  二叔母程氏手還握著自己的脖子,表示她被勒得說不出話,她連忙抓著自己二兒子的衣襟,神色比什么都著急。

  一旁的褚秋和褚季見了,神色更是一變。

  衛凌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仲夫人這動靜有些大。是思慮良久才決定做這件事的嗎?”

  褚節的狗膽子又冒了出來:“旭風公子,你說話可要講證據……”

  褚秋打斷他:“豎子,還不閉嘴!你要想你阿母平安無事,就別搗亂。”

  褚節:“阿父,阿母可是我和大兄的阿母。兒知道,你素來不喜她,但你不會為了擺脫她,就勾結外人來陷害她吧?”

  褚季:“二弟,你怕不是瘋了。”

  衛凌笑了:“褚二公子,可真是關心則亂。我還什么都沒有說,你怎知就是陷害?”

  “廢話,我阿母被關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有做,門都出不去,能犯什么案?”

  衛凌:“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能犯這樣的案。仲夫人,下次想再這樣做的話,繩子可不能再自己用剪刀剪了,這刀口如此平齊,你這屋子的房梁,難不成是嵌了刀具嗎?”

  在外頭聽著的褚家大房,本被打斷“投訴”山月書院一事的褚良不客氣笑出了聲,被花連城在背上輕輕一拍。

  “還有這椅子,也太結實了些,這是生怕活不下去”衛凌還在屋中摸索,華鋒一轉,神情愈冷酷,“可你既然想活,又怎么會勾結匪徒,做出那樣叛軍叛國之事?”

  不敢再裝說不出話的二叔母程氏著急擺手:“不,沒,沒用剪刀……”

  衛凌:“確實不是剪刀,是用刀割的……”

  程氏依舊擺手:“沒有用刀,它就是自己爛了,我沒有注意看。這梨園也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東西,我就知道我沒死成,大家都不會滿意,竟還被將軍如此懷疑我的用心。我還是死了算了……”

  少年將軍,聲如高山雪:“仲夫人不著急求死。他們如果知道你做的事,便是地下亡魂,都會在半夜來向你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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