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出于繼續“看戲”的心理,鄒小瑩倒是讓人去給尹太公報信。
一直關注的尹太公早就知道了,氣得在學堂里拿著戒尺,逮到誰就罵誰。
惹得一眾弟子乖如鵪鶉。
他怎么會養出那樣愚不可及的兒子,幸好及時止損。
可是看看這些剩下的,一個個,也不頂事。
當時他的阿父告訴他,尹氏在他去后不能再獨大。
尹太公擔心孩子們太過突出放縱,有意往本分了養,沒想到各個養成了溫吞的草包。
內斗倒是很厲害,外強中干,氣死老爺子了。
尹氏男子不顯之后,倒是女孩各個毓秀玲瓏,還頗得老爺子的心意。
尹月看著阿母一臉悲盡的淡然,面色復雜,最后乖乖點頭:“我記住了。”
鄒氏看著女兒低沉的模樣,便不忍心提醒,以尹覺的性子大概是會來找她幫忙的。
到時候估計尹月又要難受一番。
尹月想了想提起:“阿母,之前義兄過來找我。問我,我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京州?”
鄒氏沒好氣道:“京州現在都還不是他的。帶我們過去干嘛?”
原本鄒氏對朱祁亦是抱著看女婿的心態,直到從他手里拿到了檀墨和杏娘的證據卻不肯光明正大給她,再到今日朱祁私底下找尹月談話。
鄒氏便覺得不太對勁。這個起義的主帥看著光明磊落的,行事卻透著一股小家子氣,還沒有褚家大娘子來得舒坦大氣。
他在戰場上如何,鄒氏不清楚,但在人際上,此人喜歡簡單的事情復雜化。
這樣看,朱祁認尹月為“義妹”,也透著一股不同尋常。
尹月解釋:“他說,眼下的情景,阿母現在也許會不想留在濟州。我覺得此話有些道理……”
鄒氏細看著女兒的神態,突然問道:“月月,我問你,你對你義兄可有想法?”
尹月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明白過來,驀地歪了歪頭:“什么想法?”
鄒氏頓時笑了,她的傻女兒,還沒開竅呢。
看著阿母這一笑,尹月突然明白了,急道:“阿母,他是我義兄。”
鄒氏:“阿母知道。不過朱公子也算是人中龍鳳,能夠比著衛將軍的人物,他這一趟進了京州,若是成功,不可限量。當然阿母沒有要你攀附榮華的意思。只是他對你有恩,月月若是就勢看上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見阿母只是認真的探討,尹月也沉下心來,再想想那個總是溫和笑著的男子,她遲疑道:“義兄人是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我總覺得,這個人……有些遠。怎么說呢,就是他總是笑著,衛將軍倒是不愛笑,但若是選一個人一同坐著,我寧愿選衛將軍。”
鄒氏逗她:“是衛將軍更為俊美,還是他不說話,你也不用說話?”
尹月無視阿母的調侃,認真道:“是衛將軍比較真實。義兄他,好得不像真的。摸不到這個人。”
鄒氏這下倒是真的放下了心,她的女兒也傻,不過看人還算準確。
甚至比她還好,跟了尹覺半生,今日才發現他是個傻的。
到底是什么蒙蔽了自己?
鄒氏搖了搖頭,甩開渣男前夫:“若是如此,京州倒也不是不可以去。不過我們就不跟朱公子進京了。我觀褚家行事,他們必然也是會去的,到時候跟著他們一起。”
“煦君姐姐也會進京嗎?”
“你看她熊貓樓的生意如此之好,水泥這樣的好東西如何能不呈給皇帝。只不過現在大家看不到皇帝罷了。”
尹月若有所思。
**********
他們這群人,陸續離開了濟州。
褚溫和武采是褚煦君最先送走的人。
朱祁走的時候悄無聲息,若不是州牧府留下了朱祁的一個班子主事,或許濟州城里還沒有幾個人發現。
他的大軍停在禹城率先出發,自己由一支精銳單獨護送進京。
其他人不知道,但清和尹氏卻早已在京城號召大儒們為朱祁造勢。
眼下厲王在皇城,坐立不安。
與安靜的朱祁相比,衛家軍拔營離開的時候,濟州城顯得十分轟動。
他們為衛家軍加油鼓勁,衛凌趁機又收了一波的信,繼續大力囤積糧草、兵器,花錢如流水,一眨眼便看不見新進賬的銀子。
褚煦君為衛凌送行,有衛冷衾在,衛凌的行禮收拾得很是妥帖,沒有太多她需要操持的地方。
再者,她壓根沒思慮到這一層。
沈右追仍是衛凌軍中的糧草官,他再次面臨跟衛冷凝的分別。
上一次,還是“好友”,如今他們之間的關系,只隔了一層更薄的紗。
沈右追是一貫的耐心等待,衛冷凝則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恢復了多少。
而且她之前已經開口過一次了,以衛冷凝的傲嬌,決不允許自己再開口。
曖昧是最好的戀愛狀態,兩人都十足享受。
衛冷凝也檢查沈右追收拾的行禮,這件嫌棄不夠保暖,那個護膝嫌棄不夠風雅。
沈右追只是帶著笑看她,她說什么都應。
衛冷凝:“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你自己?糧草重要,但人更重要。”
這話,連她的阿兄衛凌在一旁也不能反駁。
沈右追無一不應,也沒有想在這個緊要關頭確定下來。
倒是衛冷凝無聲紅了眼眶,沈右追更加溫柔哄著她。
衛凌看著這對待定小情侶的糾纏,悄悄看了一眼自家的未婚妻。
比起褚煦君的淡定,衛凌不安了許多:“鐘州牧不在,濟州比有趙信的中州安全,如果還是不放心,常州封氏那里,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是擔心她跟在他后面,進了冀州延城嗎?
褚煦君:“你放心,我會跟我阿母商量。家里阿父和弟弟都在濟州,大抵暫時不會離開。”
意思是,有花連城看著她,她這次想跑,沒那么容易。但衛凌上當過,聽著還像是哄他的。
不過衛凌還是選擇相信她,只是心里再不舍,大軍已經蓄勢待發。
褚煦君心里急,只是面上不顯:“匈奴善戰,人數也不少。你可有把握?”
衛凌斟酌道:“原本沒有,不過有你讓人帶回的良馬,勝算還是有的。”
(桃無名:總之我在你這里不能擁有姓名?)
褚煦君正了神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衛凌義正嚴詞:“必不負所托。”
“保重。”
衛凌行禮,轉身離去。
心想,怎么跟他想象中纏綿的告別,一點也不一樣?
倒像是皇帝點兵,酬軍儀式,就差一杯酒了。
轉頭,褚煦君再次確認了濟州的相關事宜,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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