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個很需要時間思考的題目,因為其中的關系實在太過沖突。
明明是心愛之人,卻身死于自己手下。
不僅考驗演技,還考驗故事。
正常情況下,應該最起碼會給兩三分鐘的思考時間。
沈霧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表,朝導演說:
“可以開始了嗎?”
這話是對樓初弦說的,樓初弦抿唇,越是山窮水盡,越是能激發出他的無限斗志和潛力。
無所畏懼。
樓初弦的正面就是沈霧,抬眼就和他對上視線。
沈霧知道,他已經開始演了。
他面無表情,等著樓初弦會給他怎樣的表現。
樓初弦動了,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隔空虛虛地對著沈霧的脖子,像是要掐死他。
除了沈霧,現場所有人嚇了一大跳,導演都差點叫了起來。
樓初弦嘆了口氣,很輕,但又足夠讓評委聽到。
“怎么這么不聽話呢?”
樓初弦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是像看著心愛之人,倒像是看著自己的所屬物。
他語氣呢喃,手微微動了動,像在空中摩挲著一個掙扎著的脖頸,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說了,你是我的。”
青年原本還漫不經心地笑著,說完這句話后,陡然冷下臉,眼神發狠,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在剜人的心。
“想逃?”
“那就讓你再也逃不了。”
他又緩下了語氣,像看著心愛之人,但始終不愿落下一吻,因為知道,自己已經一敗涂地。
“放心,我和你一起死。”
“你死也要和我在一起。”
————
樓初弦收回了手,又微微鞠了個躬,“表演完了,謝謝。”
導演沒說話,看向沈霧。
其實今天樓初弦能不能過海選,決定權就在于沈霧。
所以哪怕他見到樓初弦的第一眼很激動,覺得樓初弦很適合,但還是很無奈。
也不知道沈總為什么特地說到樓初弦時,他會過來。
沈總向來以鐵血手段震懾整個沈氏,導演猜測,樓初弦或許是惹到了沈霧,不然也不會“特別關照”。
沈霧給出評判:“一般。”
樓初弦沒說話,他知道沈霧說的是真話。
樓初弦知道自己的弱點在于不知道如何演出心愛之人的感覺,更所以才會避開溫情的話,想掩蓋住自己的缺點。
沈霧抬起下巴,盯著樓初弦看了一會兒,樓初弦斂下眉,任他看。
男人輕笑,笑聲微涼,“長得還行,過了。”
單這一句話,就讓現場的人吃了一口大瓜。
導演更是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怎么還看上人家了?
樓初弦咬牙,沈霧這樣的話語在他聽來簡直是羞辱。
眾目睽睽之下的羞辱。
沈霧起身,眾人立馬給他讓路,走到樓初弦身邊時,沈霧停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抬腿走了。
候場的小新人傻眼了。
當上一個人開始準備抽簽的時候,下一個人會被叫進來,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他萬萬沒有想到,樓初弦竟然還被沈霧看上了?
這人哪來的狗屎運?
要是他他早就開始賠笑臉了,起碼說點好聽的,沒想到這樓初弦還像根木頭一樣,冷著臉杵在那里,真是不知好歹。
沈霧都說可以過,導演當然在樓初弦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勾,對他說:
“恭喜你通過了海選,回去等通知吧。”
樓初弦嘴角動了動,沒說什么,轉身就要離開。
導演又叫住他,“那個,沈總很看好你,你千萬別任性。”
他看得出,這個樓初弦恐怕是個心高氣傲的。
也對,樓初弦和沈渡是朋友。
沒想到樓初弦能和兩個姓沈的都扯上關系。
知道沈渡是沈家親兒子的人少之又少,導演也只當是同姓,并沒有多想。
選秀節目一般都需要實力強大的投資人和制片人。
他沒想到,沈氏這次竟然愿意投資他們。
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是大好事。
樓初弦聽到他說的話,眼神更冷,腳步加快,離開了房間。
小新人翻了個白眼。
切,剛傍上金主就開始飄了。
不行,他得過海選。
收集更多樓初弦的黑料。
樓初弦沒有立馬回萬城,昨晚拍完了【今晚吃什么】,而選秀就在這個市,節省了奔波,因此樓初弦離開大樓后還算早。
他先回了酒店,下意識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
酒店的保潔正在清理,和樓初弦對上視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喜歡盯著別人的房間看,指不定是變態哩。
她把房門關上,繼續做整理和清潔工作。
樓初弦收回視線,進去收拾自己的房間。
出來時,剛好又和清理完的保潔阿姨碰上。
樓初弦默默給她讓開路,保潔看著樓初弦戴著個黑色的口罩,更加覺得他是個變態了,推著車默默離遠了一點。
青年沒管,拉著行李箱下了電梯,離開了酒店。
卻沒有打車去高鐵站,而是回了一個地方。
沈渡回到晚塘之后有些無聊,一摸口袋,扯出幾張紙巾和一塊干凈的軟布,他嘆了口氣。
來到書中的世界后,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口袋里沒有軟布,于是他找了找,找了一塊適合的,天天塞自己口袋里。
這是他的習慣。
大提琴的琴弓需要好好保養,沈渡愛琴,養成了隨身帶紙巾和軟布的習慣。
后來,雖然自己不能拉大提琴了,但他還是帶著。
仿佛這樣帶著,自己心中的遺憾就可以稍微彌補。
仿佛大提琴還在手邊。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打開手機,開始瀏覽大提琴。
沈渡從來沒有在網上買過大提琴,他的第一把琴是高女士的朋友送給自己的,那位老先生是一個大提琴手,也是沈小渡的第一位老師。
后來沈渡的琴都是找專門的制琴師做的,上大學后,他跑去蹭了課,學到一些皮毛,也給自己做了一把。
但現在網上看看的話,起碼可以緩解一下思鄉之情。
在家時雖然無法克服心中那關拉出曲子,但是他并不會害怕看到大提琴。
家里和他的房間里放了很多琴,他們都是沈渡的老朋友。
沈渡畏懼的從來都不是琴。
他害怕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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