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番外里的樓云霄長了腦子。
樓云霄：啊啊啊，別管我，我要長腦子了！
寧珂:該死的作者，我倆都要被你玩壞了！?????
——繼續回歸第一章——
牢門外傳來響動聲，在面前弟子恭敬的喊了一聲“宗主”后，地牢里便多出了一個人。
一雙素云銀紋的緞面靴子出現在寧珂的視線范圍內，
順著往上看，能看到來人身形頎長，白衣勝雪，一雙眸子里卻深不見底，只垂眸望著眼前的人，許久未曾說話。
寧珂完成時間回溯，睜開雙眼，表情空洞。
接下來要對樓云霄說什么，做什么，他已然有了定奪。
他要承認所有的罪行，讓樓云霄繼續恨他。
然后再完成最后一個祭天的任務，便算是將欠樓云霄的，欠這個世界的一切都還清了。
就可以……回家了。
可這般等了許久，都不見樓云霄出聲。
寧珂忍不住抬眸去看面前的男人。
卻猝不及防被捏住下巴。
“為什么？”
“你的儲物戒里會有我送給姐姐的玉佩？還有今日你我戰斗時，為何我會對你的狐火有反應，又為何你的面容會讓我覺得……像極了我的阿珂師弟？”
他這樣問著，注意到腕上系著的絲帶觸碰到寧珂，發出微弱的光，瞳仁瑟縮了一下。
“所以，你就是魔淵下救了我的姐姐對嗎？”
“你就是當初為我而死的阿珂對嗎？”
“……”樓云霄的話是寧珂沒有想到的。
他張了張嘴，也沒冒出半個字。
“看來是了。”樓云霄似是已經看透了他，繼續說道：“寧珂，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滅了流云宗，卻偏偏留下了我的性命。”
“所以這些年來，我不止在恨你，我也在用盡一切方法調查你。”
“這就讓我發現，你并不如傳言所說的嗜殺成性，或者說正好相反，你這萬年來所做之事稱得上良善，甚至仁慈程度遠勝于我。”
“所以，我不信流云宗慘案真正的兇手就是你。”
“而如今我終于得以抓到你，又翻了你的儲物戒，才終于知道，我這些年來，原來一直都被你蒙在鼓里。”
“你不僅沒殺我，還救了我不止一次，并變化了不止一種身份來助我成長，如此做法，簡直……不可理喻。”
“所以，我想知道，為什么？”
他收緊了手中力道，卻故意輸送了自己的靈氣給寧珂，助他傷勢緩解。
一雙眸子沉的如漆黑的冰湖。
“你到底為什么要用這一層一層的身份，將我戲耍于鼓掌中？你高高在上地對我奉獻，對我好，你讓我感謝你姐姐的身份，卻又自顧自地消失無蹤；你讓我愛上你阿珂的身份，又在我面前毫不留情的死去。如今回歸寧珂的身份，你是不是還想讓我恨你，是不是還想逼我殺了你？”
“我……”寧珂被他接二連三的問話，堵得表情驚慌。
就連之前想好的那些話，在如今被樓云霄全部拆穿心思的狀態下，也無法再正常地說出。
“……”樓云霄看到他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一切。
心里酸澀難當，另有一股怒火沖上意識，卻又在落到寧珂臉上時，盡數化作淚珠濕潤了眼眶，樓云霄的聲音發顫：“寧珂，你的心真的好狠……”
“你自顧自地成為我的仇人，又自顧自地成為我的恩人，最后還想讓我親手殺了你……”
“殺了你這個……我最愛的人。”
“而我若是不多想這一步，是不是就要被你一輩子蒙在鼓里，永遠無法知道真相？”
“我……”
寧珂的情緒被樓云霄帶動。
甚至都忘了去想回家的事，忘了那些自責。
只是看到樓云霄哭，心里就鈍鈍的疼。
是啊，他做出這種選擇的時候，真的……一次都沒有想過樓云霄知道真相后，該怎么活……
看到寧珂臉上的無措和內疚，樓云霄眸中閃過微光，但很快又斂去。
他抬手，霎時間便解開了寧珂身上的鎖鏈和封印。
然后在寧珂的驚呼聲中，挖出了自己的雙眼，用靈氣包裹著，送到寧珂的身前。
鮮血從眼眶中徐徐流出，可樓云霄卻感覺不到疼一樣，又將手指刺入胸前，將那四分之一的妖丹和半段狐火都交給寧珂，最后一把扯下腕上的綢帶遞給寧珂。
血染紅了銀綢，順著樓云霄的指縫滴落。
“還你了，寧珂，你給我的，我都還給你。”
“我只要一個真相。”
“我要你把那些深藏在你心底的事實都告訴我。”
寧珂被那些東西嚇得心口發顫，忍不住喊道。
“樓云霄！你瘋了嗎？！”
“對，我是瘋了。”
樓云霄閉著雙眼，兩行血淚從眼眶流出，回歸黑暗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時期，那段最無助的歲月。
他重聲說道：“我甚至慶幸我現在就瘋了，而不是等到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之后再瘋！”
“我恨你身為姐姐的時候，我沒有識破你的身份；我恨你身為阿珂的時候，我沒有保護好你的安全，我恨我到現在，都不能做到了解你的一切，都不能看透你所隱瞞的真相！”
“既然看不透，那這雙眼睛給我也無用，我便就這樣一直瞎著反倒才正好！”
妖力涌動在體內，治愈了寧珂的傷口，寧珂抬眼看去，還能看到樓云霄白衣滲出的血。
那應是兩人戰斗時他對樓云霄造成的傷害。
而樓云霄大約都沒處理好傷口，就過來與他說這些話。
卻不曾想自己到現在對他都還是決定用謊言來欺騙。
是他只為了完成任務，一次一次地對樓云霄自我犧牲，卻不曾想過樓云霄是否想要他這種犧牲。
他這么做，說白了，也是一種自私的行為……
“真相……”
寧珂抿唇，起身，終是說道：“那要從萬年前說起……”
等到寧珂將自己所做之事全部說完后，才頓了頓，追加道：“我之所以騙你，只是因為我需要祭天死亡才能回家，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所以我希望我能以你仇人的身份死亡，而不是……愛人。因為，這個世界的混亂因我而起，白姨和你也是因為我才落得如今下場，我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沒必要被你們所憐憫……”
“我不值得被你喜歡，你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會有更好的人在前面等你……沒必要對我這個騙子、這種殺人兇手……”
余下的話，被樓云霄的吻封住。
樓云霄吻的兇狠，像是在發泄自己所有被欺騙被拋棄的怒火，卻又在理智回歸后，化作纏綿細雨。
“寧珂，你值不值得被人喜歡，不是你說的算。”
樓云霄固定著寧狐貍的脖子，趁著寧珂被親懵的這個空檔，告訴他：“是喜歡你的人說的算。”
“如你所說，我們萬年前就認識，那么以我和我母親的脾氣，必定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喜歡你就必定不會想看到你因為我們如此自責。”
“你可知道，你越這樣自責，才越是傷害了其他人的心。”
“你這是在傷我的心，傷笑笑的心，傷九淵前輩的心，傷我娘的心，傷那些在乎你的人，喜歡你的人的心。”
寧珂固執的心思突然被這番話沖開了一絲裂痕。
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許。
樓云霄壓下來，挨著他說：“之前是我能力不夠，查不出你口中的真相；如今你肯對我說了，那么便由我，親手將你從困境里拉出來。”
“你就算掙扎，我也不會放手。”
“畢竟，從你救下我這條命開始，我便屬于了你。”
“你甩掉所有人，也甩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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