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法斯特的神情再次變得扭曲，抬手抓撓自己丑陋的面皮，并發出粗重的低吼：
“它們之所以將我變成這副該死的模樣，是想讓我鑄造出一柄可以匹敵碧藍怒火的武器，但后來我才知道，那其實只是巴爾與迪亞波羅合謀的一個計劃，為的是給衣卒爾一個借口，讓它可以帶著碧藍怒火以及大量精銳天使族戰士進入地獄，去阻止那所謂的鍛造過程。”
“那是我自原罪之戰后第一次見到衣卒爾，卻是目睹它與一眾惡魔領主聯手，將帶來的天使族精銳屠戮一空，并向泰瑞爾發出自己被俘的求援訊號。”
聽到這里，莫北不僅蹙起眉頭。
他想起賈梅拉的確是說自己是在衣卒爾背叛時死于惡魔的伏殺，但那場戰斗發生在地獄位面，她的靈魂為什么會被困在這片空間之中？
“泰瑞爾那個蠢貨果然中計了！”
海法斯特低聲咆哮了一句，聽在莫北耳朵里，感覺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難道是因為當初被和伊納瑞斯一起打包交給了墨菲斯托讓這貨懷恨在心？
要知道放大憎恨情緒可是綠茶之王的專業。。。
擔心自己出言打斷會讓話題繼續偏離重鑄碧藍怒火這個關注點，他只能是看了看四周的情形，確定沒什么潛在的威脅，便繼續耐著性子聽下去。
“泰瑞爾當時正在另一片戰場牽制巴爾的大軍，相較于其他幾位大天使的距離最近，他以為趕到之后便能與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并肩作戰，等待他的卻是衣卒爾的反戈一擊。那本該是毫無懸念的一次圍殺，但衣卒爾的偷襲失手了，碧藍怒火不愿被叛徒所執掌，在關鍵時刻自行崩碎了！”
“恐怖的永燃之焰與圣光之力席卷整片戰場，甚至形成了空間亂流，許多地獄魔物或是被焚成灰燼，會是被空間亂流之將誒撕碎，首當其沖的衣卒爾也受到了重創，泰瑞爾則趁機將其斬殺，而后直接逃離。我當時也受到了永燃之焰的波及，卻還是希望他能帶我離開地獄。我不顧一切地求救，試圖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他！！啊。。。”
海法斯特怨怒地擂擊地面，低吼道：
“他卻將我當成絆腳石一般，對著我當頭就是一劍！！”
“啊哈哈哈哈哈哈！！！！”
女妖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而后毫無形象地倒在地上，無所顧忌地展露自己性格中惡劣的一面。。
莫北抬手輕咳了一聲，好懸沒忍住。
他覺得這真不怨泰瑞爾。。。
那種情形下自己能走脫就是萬幸了，哪顧得上你，再看你這副尊容，誰有功夫等你表明身份。
泰瑞爾那一劍顯然是給海法斯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這都幾千年過去了，居然還這么大的怨氣。
空間亂流。。。
看來賈梅拉的靈魂就是在那時被卷到了這片空間。
究竟是什么樣的武器，居然還會自行崩碎，并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能。。。
他一臉無語地說道：
“這種自己會爆炸的武器，重鑄它干啥？是打算拿來坑誰？”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衣卒爾是因為吸收了地獄本源，才會遭到碧藍怒火的反噬，而我也已經想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了！”
話題重新回到自己的專業，鐵匠大表哥的滿腔怨怒也緩和了不少，甚至變得有些興奮。
“說說看。”莫北的態度也不像一開始那般狠厲，似乎還有點同情這貨。
關鍵是他發現了對方身上的價值，所以暫且不著急殺了爆裝備！
“我將碧藍怒火的碎片收集起來，并不斷研究，想要真正鑄造出一柄能夠與之匹敵的武器，但我能力終究有限，為伊納瑞斯鑄造的戰槍已經是我所能達到的巔峰，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將之重鑄。我有很大的把握，只要在重鑄過程中注入墮落成惡魔的維茲耶雷法師的靈魂，就能解決永燃之焰與地獄本源無法調和的問題，讓重鑄后的碧藍怒火可以被地獄生靈所執掌。”
莫北按捺住心中的驚喜，面不改色的問道：
“你是說，你有碧藍怒火的全部碎片？在這里？”
“是的，只不過衣卒爾那個廢物始終沒能凝聚出永燃之焰，以至于我始終無法實現自己的設想！”
“為什么一定要是永燃之焰，你們不是還有地獄災炎么？”
“你雖然知道這兩種事物的存在，卻不是真正的了解，它們既是完全對立，自然也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地獄災炎代表著純粹的腐化和毀滅，想要以之創造一件事物，完全就是異想天開！這也是為什么至高天的每一名天使都擁有一件趁手的武器，而地獄魔王們則更依賴自己的爪牙和邪惡的力量。”
莫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繼續問道：
“你手頭有人類墮落者的靈魂？”
“沒有，但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而且得到了巴爾的允諾，只待需要之時，就會將它送來，讓本就是人類的靈魂穿過世界壁壘，需要付出的代價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說的人選是哪個？”
“叫巴圖克，曾經的維茲耶雷法師部族首領。”
“。。。。”
莫北頓感無語，心說這巴圖克是犯了毀滅之王的名諱還是咋的。
女妖則是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她之前就表示過對巴圖克的厭惡，也有些慶幸自己逃離了巴爾麾下，否則的話。指不定哪天就像巴圖克一樣給賣了，利用個干凈徹底。
我真是太機智了！
殊不知，此刻巴爾仍在為自己竟被一只愚蠢的魅魔給坑了而余怒難消，而且是越想越氣。
它將塔拉夏分身視作突破世界之石壁障的重要媒介，卻被女妖一爪貫穿胸口，掏走了自己的力量晶核，這等奇恥大辱，如何不令它抓狂！
“按照你的設想，是不是重鑄之后的碧藍怒火也能被人類所使用？”
莫北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海法斯特也早就聽出他的心思，卻是求生欲十足，沒有表現出半點不配合，立即回答：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永燃之焰還是重鑄的核心所在，也是碧藍怒火的主要力量來源，再此之前，巴爾也不會將巴圖克的靈魂給我。”
“先讓我看看碧藍怒火的碎片吧。”
莫北話音剛落，海法斯特就立即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身上的傷口仍是黑血淋漓，咚咚咚地快步跑向那個巨大的鍛臺。
反正它已經被迫改換過一次陣營，從原本的天使族被硬生生折磨扭曲成丑陋的惡魔，讓它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回到地獄，倒不如識相一點，看看能不能在庇護之地尋求一個容身之所。
伊納瑞斯在地獄承受折磨之時，從未停止過向圣光懺悔祈求，希望能夠重新回到至高天，上萬年來始終沒有得到回應，它也藉此認清了現實，那是絕無可能得一件事。
海法斯特手持重錘來到鍛臺邊矗立的一塊黑石前，手起錘落將之轟碎，而后伸手撥開碎石踅摸了一下，便從中取出一片白色的不規則碎片，遞給了莫北。
莫北拿在手中，見一側邊緣平直而鋒銳，顯然是劍刃的碎片，厚度接近一指，卻不知其材質。
這碎片的斷口處隱有藍色幽光流轉，給人一種蘊含生機的錯覺。
應該是錯覺，這終究是一并武器的碎片，無論如何特殊，也不該蘊含生機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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