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拳又被稱之為地下拳賽,還有個另類的名稱叫做死亡格斗,黑拳手踏足這一行就必須遵循一條真理,當你一腳踏進拳臺,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其實黑拳賽中真正出人命的事情很少,如果不是雙方協商好的死局一般不會出人命,每一個行當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黑拳也不例外,違反了規矩的意味著將接受很嚴厲的懲罰。

    拳臺上打的都是‘無差別’的比賽,不限拳法套路,甚至可以不需要帶任何拳套護具,一般拳手們都不許用武器,身體就是他們唯一的武器,衡量勝負的標準很簡單,有一方爬不起來為止。

    拳臺上血肉模糊,骨斷筋折是常事,鮮血和慘叫聲更能刺激觀眾的興奮神經,下注也更爽,每次參加比賽的拳手都會設定相應的賠率,下注金額也有上下限規定。

    有一點是肯定的,凡是有資格進場觀看拳賽的都會下注。賭贏了主辦方會抽去一定的費用,輸了就只能等下次機會,一場拳賽下來主辦方基本上是穩賺不賠的。

    江城的黑拳賽已經有很長一段歷史了,主辦方的背景很厚,所以更吸引了許多臨近城市的富豪們來觀賽,在全國范圍內都算是有些名氣的,當然每一場拳賽所獲得利潤也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有些喜歡黑拳的超級富豪還會自己豢養或邀請拳手,用來對賭,只需向主辦方繳納一定的費用,簽訂幾個私下協議就行。這次來的兩個小鬼子據說就是一位富豪請來的,已經連勝了十一場。每一次都將對手折臂斷腿的,下手很是毒辣。

    最氣人的是那倆小鬼子還耀武揚威的說什么,江城無高手,華夏皆病夫,真是叔可忍嬸不能忍,嬸忍了唐大少卻火了!

    程冬弈聽完唐國斌的講述大概明白了黑拳的內幕,不過聽到那倆小鬼子下手狠辣心中忍不住有些擔心,低聲道:“唐哥,你用不著自個上場和小鬼子對打吧?”

    唐國斌一仰頭,傲然道:“怎么,你認為哥打不過那倆小鬼子?”

    唐大少的功夫可不是假的,在江城地面上可謂是威名赫赫,私底下有那么一群人經常夸他是江城第一高手,當然他自己不敢用第一自居,家里有那么一尊王大神立著,就是一個指頭也把他摁死了。

    程冬弈笑了笑,善意的提醒道:“你看過倆小鬼子比賽么?咱孫大兵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唐國斌一臉不屑道:“看過兩場,無非是空手道那些招數,哥用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準能揍得倆鬼子滿地找牙。”

    學會了沾衣十八跌后唐國斌信心大漲,只要不遇上程冬弈這種練了內勁的家伙,其他人就是一盤菜。

    既然他主意已定,程冬弈也不好多說,免得落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頭,影響了哥倆那份交情。

    “你說今天有拳賽?小鬼子會上場么?”程冬弈現在很想去拳賽現場瞧瞧,或許還能幫唐國斌出點主意。

    唐國斌笑道:“有,今天上場的還是個熟人。”

    “哦?”程冬弈眉頭一皺,他真想不出誰會參加比賽,突然腦海中念頭一閃,問道:“不會是阿羅阿豹吧?”

    唐國斌搖頭道:“不是,還記得上次咱倆切磋的飛鷹跆拳道館嗎?今天有一場就是池明宇對小鬼子坂野剛夫。”

    程冬弈好像對這人有點印象,長得高高大大的,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樣,這真是棒子對上了鬼子,成他妹的雙子座了。

    “池明宇吃飽了撐的嗎?開著拳館還跑去湊這熱鬧。”程冬弈無意間說了一句,誰知道唐國斌臉一板道:“你小子拐著彎罵我呢!”

    池明宇開個小小的跆拳道館去比賽都是吃飽了撐的,那唐國斌這種身家億萬的大少爺不是撐得更厲害么?

    程冬弈吐了吐舌頭,訕笑道:“人家是棒子捶鬼子,你丫是抗日總行了吧!”

    唐國斌啪一掌擊打在水面上,濺起的水花噴了程冬弈一臉,怪笑道:“叫你小子得瑟!”

    兩人泡了兩小時才出了溫泉池,去側間沖了一下身上的澀味,連魚療池都省了直接去了吳老喝茶的包廂。

    包廂里中央擺著一張根雕茶幾,五個唐裝老頭兒圍邊坐著,慢條斯理的喝茶聊天,連說話也帶著之乎者也,頗有幾分文人雅士的味道。

    吳老見兩人進門,擺上了兩個紫砂杯,熱絡的招呼兩人入座喝茶。

    唐國斌直截了當的說道:“吳老,今天我來是有樣寶貝想讓您長長眼,幫忙斷個代啥的。”

    吳老似乎對他說的寶貝興趣索然,慢悠悠的給兩人倒了一杯茶,手掌翻伸,中指尖虛點杯口道:“不忙,先喝茶。”

    唐國斌拿起茶杯仰脖子倒入口中,咂咂嘴道:“好家伙,從我老頭子那兒順的大紅袍!”

    程冬弈雖不知道大紅袍有什么特別,但想必也是極好的茶葉了,端起茶杯學著唐大少的樣兒一口灌下,就聽到吳老嘆息連聲。

    “唉!還以為只有一頭嚼牡丹的牛,敢情這兒還有一頭呢!”

    唐國斌大笑道:“老頭兒,豬拱白菜我見過,牛嚼牡丹還真不知道咋回事!茶也喝了,看寶貝吧!”說完拿出那柄短劍放在了桌上。

    吳老拿起短劍一看,便搖頭不已,劍柄被砂紙擦過的痕跡歷歷在目,上面已經光溜溜看不到任何銘文圖案,這個劍柄從古玩角度來考慮是徹底廢了。

    拔出劍來,吳老雙眼頓時一亮,劍身品相完整,沒有絲毫破損處,當他看到劍上刻著的兩個小字時,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了正常,把劍放在茶幾上道:“據劍身上的鳥篆銘文此劍名曰龍淵!”

    “龍淵?那多半是仿的了,不過這仿的人也太亂來了,眾所周知龍淵是一柄長劍,那可能變成一柄短的。”一旁有位須發皆銀的老者開始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