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出門下樓,樊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程少,您在家啊!”

    “嗯!有些日子不見了,現在過得還好吧?”程冬弈點頭一笑,彎腰抱起了跑到腳邊的胖墩。

    樊綱笑道:“多虧您照應,我現在當上了小區保安隊長,前兩天回家帶了點臘味過來給您嘗嘗。”

    程冬弈笑道:“有心了,以后我不在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幫著多照看這個家。”

    樊綱道:“這個您盡管放心,別墅小區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會有專人巡邏,門口的保安也增加了兩個,每隔一段就裝了隱蔽攝像頭,安全問題絕對有保障。”

    自從上次出了有人沖進領導家行兇的事情之后,別墅小區的安全問題成了重中之重,新裝了幾百個隱蔽攝像頭,每天都有保安二十四小時輪班巡邏,而且在小區旁還多了個派出所,這一切都是為了江城市一把手的安全著想。

    兩人客套了幾句,樊綱就告辭離開了,程冬弈出了門來到了薛家。

    薛老正在琢磨那塊‘金佛踏云’,見到程冬弈過來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師徒倆走到沙發旁落座,程冬弈把明天去參加緬甸珠寶交易會的事兒大略講了一遍。

    薛老并沒感覺到意外,在他看來這小子長了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就是為了淘寶辨玉而生,不去參加緬甸公盤才叫可惜了。不過因為身體狀況欠佳的緣故薛老不準備去湊熱鬧,悉心和程冬弈講了一些公盤中需要注意的事項。

    師徒倆足足談了兩個小時,程冬弈也對緬甸公盤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公盤用的貨幣是歐元,每歐元折合人民幣八塊五左右,競標時要格外注意,否則用肉價買了大白菜就怨不得別人,只能乖乖的掏腰包。

    現如今翡翠原石資源枯竭,緬甸公盤愈加受到翡翠商人們的熱捧,如不能搶先坐下原石儲備,翡翠商家們將面臨有價無貨的尷尬境地,尤其是高端翡翠更是如此。

    薛老讓程冬弈此次過去采用‘以中追高’的策略,用手中的資金盡可能多的購買下中等品質的原石現場解開出售,然后積累資金追逐高品質原石。另外盡可能選全賭料子,多點開花,薛老還拿出了兩千萬歐元贊助,這還是天鴻珠寶行開張時那三個擺件賺的。

    程冬弈立刻給唐國斌打了個電話,說讓他幫換兩億歐元,這次公盤決定要大干一場。

    唐國斌滿口答應,說他自己也準備換一億歐元玩玩,還說三億歐元加在一起資金方面至少能占整個公盤成交額的十分之一,上次公盤的成交額在兩百億人民幣以上,參加人數過萬,相比之下兩兄弟算得上是大金主了。

    通完電話,程冬弈在薛老家蹭了頓晚飯才回去,掏出手機準備充電,卻收到了一條陸吟雪發來的短信。

    “小別長相思,卿已入夢中;秋霜不見雪,江畔續前緣。”

    四句短詩讓程冬弈心頭狂悸,詩中不是暗喻著等他入江大讀書后兩人就可以再續前緣么?有這話已經很滿足了,這一刻他明白了陸吟雪心里還是有自己的,先前的些許失望盡化浮云,一個電話撥過去,那邊居然關了機,只能把手機接上充電器放在了書桌上。

    第二天清早,程冬弈背著旅行包出了門,剛到小區門口就發現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外面,唐國斌正斜靠在車頭抽著香煙,阿羅阿豹規規矩矩站在身旁,從唐大少指間還剩大半的香煙來看,他們并沒來多久。

    “早啊!唐哥。”程冬弈上前打了個招呼,取下肩頭的旅行包塞進車內。

    唐國斌彈掉煙頭道:“好小子,哥還準備抽完這根煙再打電話的。”

    上了車,唐國斌從口袋里掏出個支票本遞給了程冬弈道:“去緬甸付錢時就用這個,都簽好了名的,填上金額就行了。”

    程冬弈接過支票本揣進了口袋,笑道:“這東西用著方便,改明兒我也辦兩本去。”

    唐國斌翻了個白眼道:“早該辦了,這本是我家老頭子用的,他說里面全是用歐元為單位,讓你盡管開,至少有六個億歐元。”

    程冬弈故作驚愕道:“哇!要是我全虧了咋辦?”唐國斌翻了個白眼道:“你小子悠著點,我那份也在里面。”

    程冬弈把支票本又遞了回去道:“這玩意還是你收著好,到時候我看中的原石你買單就好。”

    唐國斌收起支票本,笑道:“咱哥倆分工合作,你選石頭我買單,到時候賺個盆滿缽滿。”

    開車的是個沉默寡語的中年男人,把唐國斌等人送到機場后他便驅車返回,自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話。

    一個半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了騰沖機場,四人剛走出機場大門就見到了那臺加長悍馬,孟士誠笑瞇瞇的從車窗里探出頭來。

    “上車,咱們去吃石扁頭。”一行人拉開車門上去,只見里面還坐著個女人,孟士誠前妻方飄飄。

    “幾位,好久不見了。”方飄飄淺笑著伸出了手同大家握了握。

    孟士誠滿臉堆笑的轉過頭來道:“我和你嫂子復婚了,現在珠寶行的生意全交給她打理。”

    唐國斌笑開了:“我說老孟為啥會胖了一圈呢,敢情是春風得意啊!”

    程冬弈湊趣道:“哈哈!難怪前些時候孟哥去江城連吃飯的工夫都沒有。”

    孟士誠鼓眼道:“臭小子拐著彎兒說我妻管嚴吧?”說完又微笑著瞟了一眼愛妻道:“有飄飄在身邊,當一輩子妻管嚴我也樂意。”

    嘔——程冬弈和唐國斌一齊干嘔,就像剛懷孕不久的姐們。惹得方飄飄俏臉緋紅,閃了孟士誠一眼道:“注意開車,這幾十年都長臉皮上去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以前那家小餐館門口,一行人下了車走進大門,老板很熱絡的上前相迎,他顯然還記得這幾位。

    落座后孟士誠點了一桌子菜,在這種價廉物美的小餐館吃飯的確是種不錯的享受,花了不到一千塊就把所有人都喂飽了,另外還有小店的自釀米酒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