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飄飄云里霧里的聽著什么狙擊手,點穴之類,一雙美眸閃爍著在程冬弈身上瞟來掃去,仿佛想把他看穿似的,這讓小程同學渾身上下直冒雞皮疙瘩。

    “嫂子,我怎么覺著你這眼神兒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你該不會想把丫頭嫁給這小子吧?”唐國斌繃緊的臉皮驀然一松,咧嘴笑開了。

    方飄飄落落大方的笑了笑道:“年少多金,還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人又長得帥,我倒真想把女兒嫁給他,問題是冬子看不看得上我家丫頭呢?”

    程冬弈被梗得翻了個白眼,腦袋搖得好像個潑浪鼓:“嫂子,你就別拿我說笑了行么?這輩份不能亂。”

    唐國斌笑道:“沒見人家豬八戒連丈母娘都要么?輩份這玩意就是浮云啊!”

    程冬弈佯怒道:“唐哥,你這是拐著彎兒罵我是豬呢?回國后點穴秘籍沒了。”

    唐國斌頓時緊張了起來,伸手捏了個肥嘟嘟的大螃蟹放進程冬弈碗里,訕笑道:“青哥,你小子屬螃蟹的,夠橫,我說錯了行吧?”

    程冬弈伸出手指把螃蟹翻了個身,撇嘴道:“挑螃蟹都是只母的,你丫天生就是塊做花花公子的料。”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在一通玩笑中消弭無形,程冬弈答應明天和郭桑昆碰個面,商量一下怎樣對付那條瘋狗,實在不行就只有兵行險招,去克倫族營地闖上一闖,他心里已經暗暗拿定了主意,決不能讓瘋狗一般白勝軍威脅到自己親友的安全。

    第二天,一行人再次來到了公盤展廳,程冬弈掏出手機撥通了郭桑昆的電話,不到五分鐘,就見到郭桑昆笑瞇瞇的走了過來。

    這貨身后還跟著六名荷槍實彈的保鏢,其中居然還有兩個彪悍無比的洋人,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渾身上下鐵疙瘩似的肌肉高高紋起,顯示出它們超乎常人的力量,另外這兩副身板兒絕對是擋子彈的好材料。

    “青哥,我正想找你,我家老頭子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請你賞光,當面表示謝意。”郭桑昆上前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昨天帶回去的假和尚已經私下審過,可惜這廝撬口不開,桑家用了不少手段也沒能從他口中掏出幕后指使,不過程冬弈救下郭桑昆一條小命卻是不爭的事實,桑家人自然要有所表示。

    程冬弈微笑著拍了拍郭桑昆肩膀道:“我們是朋友,舉手之勞不必掛心,那假和尚有沒有說出是誰雇他打黑槍的?”

    郭桑昆搖了搖頭道:“那家伙嘴巴緊得很,脊背都抽爛了就是不開口。”

    程冬弈眉頭一皺,雙眼中閃出兩點精芒,沉聲道:“或許我有辦法讓他開口,不過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郭桑昆大喜道:“別說一個條件,就算十個百個,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答應。”

    程冬弈淡笑道:“先別忙著開空頭支票,帶我去和你家老頭子見個面再說吧!”

    郭桑昆欣喜莫名,立刻帶著程冬弈走出了展廳,一路往左繞了兩個彎,走進了一座兩層閣樓,進入其中,程冬弈很意外的發現南面拐角有一扇單行電梯門,兩層樓才幾個臺階,弄個電梯裝十三么?

    郭桑昆徑直走到電梯門旁,按了開門鍵,叮當!金屬大門敞開,程冬弈跟郭桑昆一起走了進去,六名保鏢緊隨其后,使得并不寬敞空間愈發顯得狹窄起來。

    “反正只有兩層樓,坐個毛電梯……”程冬弈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卻發現郭桑昆輕輕摁下了八號鍵。

    電梯震了一震,開始下行,程冬弈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地方和江城外商俱樂部倒有幾分相似呢!他今天算是明白了,原來裝十三是不分國界的。

    叮!電梯停下,金屬門緩緩打開,入眼是一處超過三百平米的豪華大廳,整個大廳呈橢圓形,共分上下兩層,居左有個螺旋形木樓梯,大廳四周每隔五米左右就肅立著一名荷槍實彈的保鏢,清一色迷彩服,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其中有一個程冬弈昨天還見過,不知為什么這個在狙擊槍下唯一幸存的家伙沒跟在郭桑昆左右了。

    “青哥,請跟我上樓。”郭桑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程冬弈皺了皺鼻子道:“當我是朋友就別玩這套,以后叫冬子就行。”

    郭桑昆呆了呆,臉上浮起一抹會心的微笑:“對,我們是朋友,冬子,桑昆最好的朋友。”

    程冬弈微微一笑道:“你比我大,按規矩就是哥,帶路吧,昆哥。”

    兩人快步上了二樓,保鏢很自覺的站在了樓下,郭桑昆領著程冬弈沿著弧形走廊行了半圈,伸手摁下了一張大門貓眼下的門鈴。

    少頃,大門打開,開門的是一位穿紅沙龍的妙齡女郎,很健康的小麥膚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撩人,絕對屬于一相見便難忘的類型。

    郭桑昆笑著說了一句甸語,女郎很自然的躬身退到了一旁,用軟軟細細的調子回了一句,程冬弈半個字都沒聽懂,目光一掃房間內的布置,表情微微一變。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程冬弈心頭一嘆,用紅樓夢中的詩句來形容這間房內的布置最恰當不過。

    白玉石磨砂的地板,連墻磚也是用玉石拼砌而成,正中一張整塊干青種翡翠雕成的桌案,左上角赫然擺放著一匹三十公分高的純金奔馬,背后則是一張羊脂白玉鏤空而成的靠椅,就連房間里的沙發茶幾無一不是用的玉雕。

    極盡奢華,這樣一間房光是墻地磚拆下來都過了千萬,還不包括吊頂和壁飾。估么著郭桑昆老子是不是錢多得沒地兒花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做翡翠買賣的一樣。

    靠椅上端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約五十出頭的年紀,國字臉,前額較常人微突,眉宇間和郭桑昆很有幾分相似,不難看出這位一定就是郭桑昆父親了。

    郭桑昆笑著拉起程冬弈坐在了玉沙發上,對一旁垂手而立的女郎吩咐了幾句,坐在玉案后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微笑著走到沙發旁伸出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