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局長?這頂官帽足能壓得那幾個醫務人員喘不過起來,不管面前的年輕人說的是真是假,這事兒萬不能怠慢了。

    “快,小郭負責清理患者口腔,小劉準備十毫升地西泮靜脈推,小李去車上拿擔架和氧氣罩……快,時間就是生命……”瘦高個醫生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邊吆五喝六的安排急救,還親自跑到杜鋒身邊忙活起來。

    知道人家是帶長字的時間就是生命,如果人家是個口袋空空的平頭百姓就地上躺著自然醒,諷刺,套用以前何尚說過的一句歪詞兒,這他媽就是吃果果得粉刺……

    見到杜局長被擔架直愣愣的抬上了救護車,程冬弈陰沉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上前拉著陸吟雪的小手直接走到了熟食店柜臺前。

    “老板,來十個醬豬蹄,不,十二個,要不然湊不齊仨整豬。”程冬弈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紅票子甩在玻璃柜臺上:“順便來兩只醬板鴨,半斤鴨舌頭……”

    小程同學對這里味道好的熟食了如指掌,很快就買了一大堆熟食還順道買了幾瓶啤酒飲料,店老板笑呵呵的把熟食加熱了裝好,還奉送了一個精美的購物袋,

    當兩人驅車到達龍泉療養院門口已經是一個半鐘頭以后了,不過程冬弈并沒有進入療養院,而是把車子停到了附近的一座青山腳下,弄塊塑料薄膜往地上一鋪,擺上熟食飲料,這就算野餐了。

    陸吟雪倒也不挑剔,隨意坐下來伸手撕下個鴨腿兒湊到嘴邊,突然間又想到了一件讓人緊張的事兒,抬頭用詢問的目光閃了程冬弈一眼道:“都快兩個鐘頭了,吃東西應該沒問題吧?”

    程冬弈笑著打開了一罐啤酒道:“沒事了,就算有了我也能養得起。”

    陸吟雪趕緊放下了鴨腿道:“那還是算了,還是等到過了兩小時后再吃……”

    程冬弈喝了口啤酒,然后抓了個豬后蹄兒啃了起來,醬豬蹄只有整個兒啃起來才夠味,瞧著陸吟雪一個勁的咽口水更有一番滋味。

    第一只豬蹄啃完,兩個鐘頭剛好過去,陸吟雪終于可以敞開肚皮大快朵頤了,她發現今天的食欲出奇的好,啃完了一只醬板鴨又消滅了仨豬蹄,還盡是后蹄兒。

    程冬弈暗暗咋舌!

    一頓愉快的野餐結束,只留下滿地零碎豬鴨骨。把陸吟雪送回了龍泉療養院程冬弈便驅車原路返回,當他回到匯景花園,卻意外的發現別墅小區門口停著一臺中型貨柜車,竟然是在緬甸公盤上購買的翡翠毛料到了。

    負責運送毛料的是十個穿沙龍的緬甸人,還有一個穿藍布工作服的男子在撥打手機,程冬弈兜里的手機一震,緊接著唱起歌來。

    程冬弈把車子停在貨柜車旁,拎著手機下車朝男子一晃,然后掛斷,男子手中的電話頓時響起了電話正忙的提示音。

    “程少您好!”男子笑著伸手和程冬弈一握道:“我是華桑物流公司的牛曉峰,專程為您送毛料來了。”

    牛曉峰來之前每天至少要看十遍貨主的照片,見到程冬弈一點也不感覺陌生,反而有那么點老友記的意思,讓人倍感親切。

    程冬弈笑道:“辛苦了,讓車子直接開進去就行了。”他走到崗亭前向保安打了個手勢,里面的保安認識程冬弈,趕緊陪著笑臉拉閘放行。

    貨柜內裝的除了翡翠毛料之外還有那些從枯門嶺運來的木箱,桑家能量之大,辦事效率之快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程冬弈打開了地下室大門,安排人將毛料全搬了進去,至于那些木箱一股腦兒抬進了別墅,讓曾嫂騰出一間客房專門存放這些寶貝,反正空房間多,以后弄一間陳列室也好。

    華桑物流公司是桑家在內地開辦的一家跨國物流公司,程冬弈收完貨之后特意拿出兩萬塊給管事的牛曉峰作為酬勞,對方卻死活也不肯接受,甚至連水都沒喝一口就帶著那幫緬甸人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張名片。

    價值幾十億歐元的毛料放在地下室程冬弈心里不免有些擔憂了,俗話說財帛動人心,光憑小區內的那些個保安顯然是不能讓人放心的,如果要加強別墅內外的安全措施還得借助唐家的手腕關系。

    掏出手機給唐國斌撥了個電話,把情況大略講了一遍,兄弟之間沒必要藏著掖著,唐國斌略一沉吟便滿口答應了下來,反正他閑得無聊,正好找點事情做做。

    另外唐國斌還告訴了他一個消息,那把村正刀已經找人鑒定過了,是屬于日本戰國時代的制品,而且極有可能是最著名的殺王刀,因為刀柄上用日文刻下了千代恨三個小字。

    江戶幕府第一代將軍德川家康,小名竹千代,其父親與祖父均為村正妖刀所殺,如果這把刀是殺死德川父祖的妖刀,那么其價值難以估量,用價值連城來形容并不為過。

    唐國斌緬甸之行的最大收獲就是得到了這柄寶刀,對程冬弈的感激就不言而喻了,說到加強別墅安全措施無非就是砸錢多少,只要你舍得砸錢,就算是建一個銀行金庫都行。

    通完電話程冬弈跑到了那個裝木箱的房間,揭開箱子用透視之眼反復掃描,因為當初赤木武夫的那份遺書中說了,除了村正刀之外還有一本拔刀流刀譜,不知道是不是藏在這堆古玩中。

    翻了半晌,終于在一只不知年代的青瓷梅瓶中發現了一卷皮紙,不過瓶口大小了,紙卷已經散開,要取出來還得花些功夫。

    程冬弈找來了一個長柄鑷子小心的從瓶口探進去,鉗住皮紙的一角慢慢旋轉,把它重新卷成紙筒,再慢慢從狹窄的瓶口抽出,把紙卷鋪在桌上,上面是三幅圖畫,沒有任何字跡。

    讓他有些納悶的是三幅畫全都是一個扎沖天辮的日本武士低頭抓刀,凝神不動,仿佛要拔刀出鞘,然而三幅畫并無什么不同,就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