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人在南宋,我與蒙古爭天下 > 爪子不顯老
    最先分出勝負的是童千戰和陸開悟這一對,占盡上風的童千戰瞅準機會一記升龍拳勾中了對手下顎,直接把他一嘴老牙碰掉了一半,剩下的都已經是搖搖晃晃偏偏倒,陸開悟整個人被剛猛無匹的拳勁直接轟出了場外,暈暈乎乎站起來只能捂嘴認輸。

    第二個分出勝負的是陸寰宇和仇別離,這一對兒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就見到人影兩分,卷起的泥塵徐徐飄散,然后仇別離就很光棍的一拱手直接認輸了,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一勝一負,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決定勝負的最后一對身上,這兩人沉腰落馬,雙掌連推,凌厲的氣勁把兩人中央的地面刮去了一層,嘭嘭嘭——程冬弈仿佛不知疲倦般連連推掌,六式正陽掌已經來回使了兩遍,但陸幽娘纖掌連揚,硬生生用自家精純無比的內勁接了下來。

    童千戰和仇別離均無損傷,拍拍身上的泥塵走了過來,可當他們看到程冬弈和陸幽娘狂拼內勁的情景時,臉色齊刷刷一變。

    “任兵,你小子給我滾過來!”童千戰驀然轉頭暴喝一聲,任兵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別說隊長和供奉差了一整級,光年齡任兵就是孫字輩的,童千戰可以說是瞧著他穿開襠褲長大的,不,因該是瞧著他爺倆穿開襠褲才對。

    “童供奉,您找我?”堂堂任大隊長裝傻充愣的功夫同樣強悍,那眼神兒無辜加點萌,看得人牙根泛酸。

    童千戰伸手一指塵煙翻滾的演武場,道:“你小子故意讓我丟丑對吧?老實說那邊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任兵心頭大樂,臉上卻擺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道:“程冬弈,五隊供奉王天罡的徒弟,今年十八歲,兩個月前還是玄境巔峰,連我也不知道他幾時突破了。”

    一旁的恩得力和皇普蘭齊翻了個白眼,頭兒也太會演了,簡直可以去提名奧斯卡最佳裸替獎了。

    程冬弈突破地境的事情從緬甸回來后恩得力和皇普蘭都做過詳細報告,任兵才鐵了心要把他拉進五隊,擁有一位地境武者意味著什么?就等于從今往后五隊從魚腩一躍成為華夏武魂中頂尖的戰隊,地位、福利、待遇均為成倍增長,而隊員的危險卻會成倍縮減。

    仇別離眉頭一皺道:“老童,程小友天縱奇才,言語間還是放尊重些好。”

    童千戰被哽了一下,低聲道:“我今天算走眼了,碰上兩個扮豬吃老虎的貨色,你瞧那小……友氣定神閑的,分明還留了余力,十八歲的地境武者,這份資質簡直就是妖孽了,老子這跟頭是栽大了。”

    回想起吃午飯時程冬弈不經意顯露出來的不屑,童千戰這下全明白了,這小子十八歲就突破了地境,會把地境武者放在眼內才怪了,依人家的資質突破天境也并非遙不可及啊!

    仇別離抽了口煙,悠悠說道:“程小友翻來覆去就用了六掌,恐怕是無奈之下才選擇了以力破巧吧!”

    童千戰目光如炬一望之下場中的情形一目了然,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王天罡七式正陽掌只用了六式,最后一掌壓箱的使出來必勝無疑。”

    仇別離苦笑著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了一臉淡然的陸寰宇,這老牛鼻子眼神兒全集中在陸幽娘身上,兩道臥蠶眉還會不經意小弧顫動一下。

    華夏武魂的成員們盡皆傻了眼,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重口味的小子簡直是個妖孽,十八歲的地境武者,這可比八十歲的老女孩還要罕見。

    蓬!

    一聲驚雷般的爆響傳出,場中兩人重重對了一掌,陸幽娘似乎有些后力不濟,身形晃了一晃。

    “痛快,再來一掌!”程冬弈驀然大喝一聲,雙掌如擎天般往上一翻,掌心的皮膚一片赤紅,頭頂一尺處空氣開始扭曲動蕩,仿佛被高溫灼燒一般,雙肩微顫,渾身骨骼發出陣陣噼啪脆響。

    以他雙足為中心一圈無形的氣浪如水波般泛開,黃土地上泥塵滾滾飛揚,高墻外飄來幾片卷曲的枯葉,正巧在他高舉的雙掌之間打著旋兒落下,嘶嘶!還未等枯葉落入掌心突兀間燃燒起來,頃刻化為灰燼。

    “試試我這掌正陽天下……”

    程冬弈雙掌往下一壓,眉宇間的皮膚現出一團緋紅,雙掌如托舉著一輪烈日驕陽,向陸幽娘遙遙拍下。

    陸幽娘神情一呆,人如脫力般癱坐下去,不閃不避任憑那團灼熱的氣勁罩頂落下,剛才一輪對拼之下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如在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輪驕陽將自己吞噬。

    程冬弈隔得最近,他怎么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一幕,趕緊將手掌往上一抬,掌心那團氣勁如流星般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轟在了陸幽娘身后十米外的圍墻上。

    轟隆!

    一聲巨響傳入耳膜,被氣勁砸中的圍墻塌了一大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堵轟然坍塌的圍墻處,趁著這當口程冬弈上前兩步,很有風度的彎腰扶起了陸幽娘,還順便將她玉墜那團紫氣吸入了眼中,對他而言這可是好東西,可別浪費了。

    在透視之眼的神奇能力下,陸幽娘臉上那層偽裝形同虛設,不過程冬弈始終弄不明白,擺明了就是一個禍水級別的大美女,為什么非得扮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難不成是表演欲作怪么?

    陸幽娘吸了口氣,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突然將嘴巴往程冬弈耳邊一湊低聲道:“你是怎么發現我臉上戴著面具的?”

    程冬弈早猜到她會有此一問,咧嘴笑道:“老太婆有這么漂亮的脖子么?再說你這雙爪子一點都不顯老,嘖嘖。”

    陸幽娘臉上戴著面具,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不過眼眸中多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我敗了!”外表老態龍鐘的陸幽娘咬著唇低聲說了一句,把手一甩掙脫開那只還扣在自己手背上的爪子,蹣跚走回了陸家陣營中。

    三局兩勝,這次比武自然是華夏武魂勝出,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歸功于程冬弈這匹重口味的大黑馬,最高興的要數任兵了,他這回可算是真正揚眉吐氣了一把,小程同學的功夫真不是蓋的,原以為這小子剛突破不久,頂多能欺負一下玄境武者,沒想到他居然連同境界的也能斗個旗鼓相當,這才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仇別離微笑著走到陸寰宇面前,還沒等他開口,一臉陰沉的陸寰宇沖身后的陸開悟說了四個字:“交人,送客。”說完腳下一飄,兩個縱躍直接越墻而去。

    對于門主的決斷掉了一口門牙的陸開悟不敢有半點異議,帶著華夏武魂眾人來到了演武場西北面一處兩層閣樓前。

    “人在里面,要抓自己動手。”

    陸開悟一張臉腫成了泡發豬頭,說起話來嘴里直漏風。

    童千戰冷冷一笑,對身后的武魂成員做了個手勢,十余名黑衣武魂飛身闖入閣樓,不到五分鐘工夫就壓著三男兩女走了出來。

    程冬弈運動透視之眼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遍,沒發現有易容的痕跡,就在他與黃臉男子對視的那一瞬間,隱隱感受到對方目光中宛如古井幽泉,不帶任何情緒波動,就好像早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殺人者,人恒殺之。

    “師父,我們是按您老人家的要求辦事,為什么?”那位面如死灰的美艷少婦低聲哀求,然而陸開悟再沒多看她一眼。

    白展東死了,帶尸體回去這種無謂的事情華夏武魂不屑去做,至于白展國、白勝岳、陸紅三人帶回去無非是移送當地執法機關,他們并沒有什么大罪,最多關個一年半載的也就自由了,不過白氏家族想東山再起希望渺茫。

    “帶走!”童千戰揮手喝了一聲,眾人壓著三男兩女原路返回,一刻鐘之后又坐上了停在度假村門口的轎車。

    程冬弈撥了個電話給阿羅,讓他代為通知白家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自己就這樣乘飛機返回江城了,反正任兵已經幫著定好了機票,就算是享受一回華夏武魂的福利了。

    飛機騰空,再次告別了這片神秘的土地,程冬弈感覺人有些倦意,上飛機不久便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到達江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程冬弈是被空乘人員叫醒的,獨自一人走出了機場,攔了臺的士直接回了家,在他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心情竟莫名變得激動起來,仿佛離開了很久!

    第二天,程冬弈很早就到了學校,今天是軍訓開始的第一天,按理說是不能遲到的,不過第二天他就準備請假了。

    走進教室,程冬弈不禁的撓了撓頭,比他早到的幾個男女同學都換上嶄新的迷彩服,那叫一個英姿颯爽,敢情這兩天請假班上連服裝都發了,他的服裝還不知道上哪兒領去!

    或許這兩天大家都是在混,沒有人理會某人翹課之類,直到身穿迷彩服的沈墨走進教室程冬弈臉上才有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沈墨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程冬弈,趕緊一溜小跑過來坐到了老同桌身旁,反正大學里的座位都是混坐的,不存在什么分派一說。

    “冬子,這兩天跑去哪里鬼混了?”沈墨掏出包煙,散了一根給程冬弈,自己點上了一根。

    老師沒來抽煙沒什么奇怪,如果上課時抽煙那就是一種嚴重的挑釁了,被趕出去是輕的,扣平時分才叫凄涼,這年頭掛科才叫傷不起。

    程冬弈點著煙抽了一口道:“一個朋友生病了,去了趟云南。”

    沈墨豎了個大拇指道:“好小子,仗義,能交上你這種朋友也是一種福氣。”

    程冬弈苦笑不語,孟士誠交上他這種朋友也不知是福氣還是晦氣了,說穿了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有了這雙神奇透視之眼,人生的軌跡似乎也發生了微妙的轉折,順其自然吧!

    沈墨從書包里掏出一套嶄新的迷彩服遞給了程冬弈:“找個地兒換上,還好我厚著臉皮幫你領了一套。”

    程冬弈心里有點小感動,拿起衣服拍了拍道:“兄弟,謝了。”

    沈墨眨了眨眼,把煙頭抿在嘴唇上翹了翹道:“快去,待會還要去操場集合。”

    嗯!程冬弈拿著迷彩服一溜煙跑出了教室,進衛生間找個坑所麻利的換上了迷彩服,把帽子一戴,成了個馬虎新兵蛋子。

    叮鈴!

    程冬弈在上課鈴響起的前一秒鐘跑進了教室,剛落座,輔導員常歡走了進來,水汪汪的眸子在同學們臉上掃了一圈,滿意的點頭一笑道:“還行,有那么點形似,大家去操場集合,這段時間你們就是不扛槍的戰士,祝大家好運。”

    很經典的開場白,不過能聽出隱意的并不多。程冬弈對軍訓半點都不在意,因為這種程度的訓練太無趣了。

    操場上人力資源管理三個班籠統分在了一塊,數千新生個個精神抖擻,當然也有緊張得抖起來的,總之就一句話,看上去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分派到人力班的教官是個留小平頭的兵,估么著二十五六歲,濃眉大眼,就是個頭稍矮了點,勉強夠一米七吧,皮膚黝黑,顯得健康干練,如果是郭懷剛手下的兵,應該不難打交道。

    程冬弈也不想出風頭,盡量保持低調加混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反正混過今天明天就陪棒子吃泡菜去了,說不準還有倆大長今幫忙按摩啥的。

    教官以后肯定帶過學生兵,從容淡定的跟大家開了幾個小玩笑,不至于冷場,教官姓吳單名一個霄字,吳霄,很不錯的名字,美中略有不足的就是念著念著容易變成胡椒。

    “吳教官,我想請假……”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怯生生的上前兩步,開口就是請假。

    吳霄眉頭皺了皺道:“為什么請假?”

    那女生臉兒一紅低下了頭道:“我親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