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的診金挺貴的,回頭讓他送一千兩銀子給我。”

    寧孤舟原本心里有些觸動,聽到她最后那句話有些哭笑不得。

    他輕笑道:“你之前的診金不是一千兩黃金嗎?怎么又變成了一千兩白銀了?”

    棠妙心回答:“齊國跟我又沒什么關系,他們肯定要逮著往死里坑啊!”

    “阮思追怎么說也是你的,秦州看起來不太富裕的樣子。”

    “我把診金說多了,他又不好拒絕,萬一需要砸鍋賣鐵的來湊診金,那多尷尬啊!”

    寧孤舟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眉眼里滿是溫柔:“我是不是得感謝娘子體貼入微?”

    棠妙心沖他眨了眨眼道:“我不要口頭感謝,我只接受肉償。”

    寧孤舟一聽這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啊!”

    自從她有孕之后,寧孤舟基本上一直都素著。

    之前月份小,怕傷到她和孩子。

    月份大一些后,他們又一直在趕路,他雖然憋的有些辛苦,卻又心疼她,便只能生生忍著。

    如今她說讓他肉償,他是巴不得肉償。

    但是她今日才暈倒,就算是他再忍不住,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碰她。

    棠妙心笑著靠在他的懷里,在他的胸口畫了幾個圈:“你陪我睡會嘛!”

    寧孤舟心里壓了很多事,此時其實不太能睡得著。

    只是她這樣軟語相邀,他便在她身邊躺下,輕擁著她道:“我有些后悔把你和小甜豆帶到秦州來……”

    棠妙心伸出一根手段抵在他的唇前,輕聲道:“往后不許說這樣的話!”

    寧孤舟看向她,她伸手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們早就說過,這一生都不會再分開。”

    “秦州雖然是比歸潛要窮一些,但是我又不是沒有吃過苦?”

    “再說了,有你在身邊,又哪里能算得上吃苦?”

    寧孤舟的眼里有幾分愧疚,輕聲道:“這一次終究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棠妙心往他的懷里偎了偎,他來回奔襲救阮思追,沒時間刮胡子,此時下巴上長滿了胡碴,略有些扎手。

    她看著他道:“我不怕吃苦,只怕我愛的那個人不在我身邊。”

    “當年我們分開之后,我心里固然怨你,但是心里卻又很想你。”

    “我意識到自己想的情緒時,沒少生自己的氣,覺得自己真的太沒有骨氣。”

    “可是如今想來,我當年就不該要那些骨氣。”

    “若當時不是我故意讓我爹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刻意不去打聽大燕宮變后的事情。”

    “我若再沖動一點,抱著小甜豆獨自騎馬來秦州找你,我們也不至于分開那么久。”

    “所以不要說秦州只是稍微有點窮,就算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依舊會來。”

    寧孤舟伸手將她抱得緊了些。

    棠妙心有些遺憾地道:“秦州哪里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

    寧孤舟問道:“哪里不好?”

    棠妙心回答:“這是你的地盤,我就算想帶著人打劫,都有點不好意思。”

    寧孤舟:“……”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所謂的不好意思這件事。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其實秦州也還有一些吃里扒外的老財主。”

    “我之前為了秦州的穩定,一直沒有動他們。”

    “遲些我把他們的名單給你,你以后要是得空了,可以去把他們收拾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那種能閑得住的性子。

    她來秦州,肯定會找些事情做。

    與其讓她動腦筋去想這些事情,還不如他先幫她規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