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一等伯牛繼宗還想著繼續大喊,反正他的兒子,孫子們又沒有參加科考。

  只不過內閣首輔黃大同卻是再也忍不了了。

  “一等伯,你要是有事兒的話就直接說,要是沒事兒的話,你就安靜點兒,沒看到如今這么多的新科進士正在科考的嗎?你這樣影響到了他們,你不知道嗎?”

  “呃!”看到內閣首輔黃大同的這個反應,一等伯牛繼宗突然一下子還有點兒不適應。

  多少年了,這個老家伙自從登上朝堂之后,多少年沒有這樣喊過了。

  腦海里這么一想,一等伯牛繼宗一下子就更得意了,他以前和這些個老家伙們爭斗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么順利過呢。

  不過勢不可以窮盡,他他如今已經第一個站出來吸引火力了,剩下的就要交給其他人了。

  要不然的話,全部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那要是等到將來,草原上的戰爭贏了的話,那估計等到后面封賞的時候,也會有不少人給他使絆子的。

  想到這里,一等伯牛繼宗也不再大喊了,嘿嘿一笑,就直接開口說道。

  “陛下,京營節度使,如今已經率領著兵馬和草原部落的青壯,深入草原了,糧食后勤上可不能出問題呀,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如今為了這一次的戰爭,整個朝廷都已經籌備了良久,臣請陛下允許提前劃撥一部分糧草進入居庸關,這樣的話,前方有了,需要的話,也可以盡早送達。”

  “嗯,不錯!”一旦說起了正事兒,乾雍帝馬上就收斂了今天看戲的心態,猶豫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

  “丁尚書,各地的糧草籌備的怎么樣了?”

  “京城里還儲存了多少?若是有富余的話,就先劃撥一部分吧。”

  戶部尚書丁化民在一聽到糧草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要該自己上場了。

  所以在聽到乾雍帝兩個接連的詢問之后,戶部尚書丁化民絲毫沒有猶豫,就站了出來。

  “陛下,京城的糧草倒是有一部分提前準備出來的,只不過臣擔心,要是貿然送出了京城,到時候真的需要了的話,突然就沒有了,那可就麻煩了。”

  “姓丁的,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一等伯牛繼宗也是個朝堂上的老油子,怎么會聽不出來戶部尚書丁化民這話里的陷阱呢?

  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在說,他倒賣軍糧嗎?

  這一點,一等伯牛繼宗可就不能忍了。

  他們這些武將,怎么會不知道糧草的重要性呢?

  誰愿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敢倒賣糧草,以次充好的,還不都是他們這些貪得無厭,又不用上前面拼命的文臣?

  “一等伯,老夫可沒有胡說什么。”戶部尚書丁化民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看著一等伯牛繼宗直接就搖了搖頭。

  “糧草的事情,遠的就不說了,鎮北軍是怎么敗的?可不用老夫再提了吧。”

  戶部尚書丁化民說完之后立刻就轉頭看向了乾雍帝說道。“陛下!糧草事關重大,臣以為還是留在京城為好。”

  “更何況,居庸關和京城不過幾百里的距離,糧草留在京城,和發往居庸關有什么區別嗎?”

  聽到戶部尚書丁化民這樣說,乾雍帝也有一點兒動搖的。

  他是明白軍事上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道理的,但是戶部尚書丁化民所說的也是十分有道理的。

  京城的這些糧草,可是為了防止草原上的戰爭,出現什么變故而提前準備的。

  那是為了以防萬一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搞得沒有了退路,那可就是悔之莫及了。

  “陛下,京城的糧草不可妄動,臣倒是可以理解。”盧玄塵看到乾雍帝的猶豫,知道該他站出來了,畢竟一等伯牛繼宗該干的事兒人家已經干完了。

  這種時刻他可不能猶豫,要不然的話,就是自毀新任了!

  所以按照商量好的步驟,盧玄塵沒有絲毫猶豫,就頂了上來。

  “只是其他各地的糧草,那就是為了這一次準備的,如今卻也沒有見到一根毛,那就有點兒奇怪了呀。”

  “而且臣還聽說了,為了這一次的糧草征調,不少的地方,可是多征了好幾次的糧水呢。”

  “世子殿下,從哪里聽來的?臣怎么不知道多征了糧稅了呢?”戶部尚書丁化民臉色一變,趕緊就反問了起來。

  這種事情他可不敢有絲毫猶豫,要不然的話,一個弄不好丟官去值還是輕的,抄家滅族就在眼前。

  乾雍帝眼神也變了,變得凝重又夾雜著兇狠,先是看了看戶部尚書丁化民,看到這個老頭,好像真的不知情的樣子,就轉頭看著盧玄塵問了起來。

  “西寧王世子,何地多加征糧稅了?這件事情,朕怎么也不知道呀?”

  要知道為了準備這一次的一雪前恥,他可是早早就開始謀劃了的。

  就是為了防止事情到了眼前,手忙腳亂,鬧得怨聲載道,動搖了他的統治。

  這件事兒要是真的的話,那么看來就是有人要造他的反了!

  乾雍帝越想越覺得嚴重,眼神不由的就在整個朝堂上掃視了起來。

  而另外一邊,正準備著殿試策論的新科進士們,在接連聽到了如此爆料,一個個的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只不過,很快就有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因為他們的時間可是耽誤不起的。

  殿試,除了有把握的,那都是要在別的紙上,提前寫出來,等到讀下來自己滿意之后,再潤色一遍,才騰抄在考卷兒上的。

  這朝堂要是一直這樣進行下去,他們這一次的殿試可就別考了。

  當然,這世上的事兒,注定有陰陽兩面,有的懊惱,有的自然是興奮了。

  因為新科取士,一次春闈,全國上下那也是要選取好幾百人的。

  有的離朝堂近,有的自然是遠,進的那些人聽得到因而好奇,或者是被打擾。

  遠的那些自然是沒有這些的困擾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人早就已經寫好了一張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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