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轉頭看向趙謙毓一臉不解詢問道：“謙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好？”
趙謙毓看著姜靈嚴肅的目光突然感覺屁股一陣發緊，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屁股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卻不曾想，自己的小動作被姜靈看得一清二楚，之前狂揍趙謙毓的畫面再次浮現姜靈腦中，姜靈無奈一笑道：“我不揍你！快說吧！”
趙謙毓被看穿了內心，臉一紅憨憨一笑“干娘，我知道你想讓歲禾妹妹出人頭地，但您考慮過那靈慧書院里面的孩子都是什么樣人嗎？”
這句話著實問住了姜靈，真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姜靈輕搖著頭看著趙謙毓，想要從他的臉上尋求到一絲答案。
趙謙毓似乎料到姜靈還會有如此舉動，他嘆了口氣五官幾乎都擠在了一起，看那樣子內心一定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干娘，雖說靈慧書院需要入學考試，但您有沒有想過，能讓女孩子讀得起書的都是什么樣的家庭！”
這句話猶如會心一擊直中要害，姜靈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滿臉盡是驚訝，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長輩這會竟然在一個晚輩面前失態了。
好在趙謙毓是把姜靈當親娘來看，并沒有在意這么多。
“干娘，如果可以我建議你還是把歲禾接回來，其實按照干娘你們現在的條件找一個教書先生，在陸家村開辦一個私塾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趙謙毓說道。
但趙謙毓哪里知道現在想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私塾先生有多難，先不說銀子的問題，好一些的教書先生更喜歡留在書院，而非這種泥土鄉下。
趙謙毓皺眉看著姜靈似乎看穿了姜靈的心思對姜靈道：“干娘，你別擔心，我回去求求我爹，我讓我爹想想辦法，他是廣平縣縣令我覺得沒用他辦不到的！”
姜靈聽后笑了笑搖搖頭拒絕道：“謙毓這件事就算了，別麻煩你爹了，干娘這邊自行想辦法！”
趙謙毓本來還想說什么，但看著姜靈如此堅定的目光最終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耀杰娘，這大喜的日子你躲在這干什么！”趙二愣媳婦沖到廚房一把抓住姜靈的胳膊滿臉堆笑地就要把姜靈拖走。
趙謙毓看到這一幕也不好再說什么，今天畢竟是姜耀杰大喜的日子，也匆匆跟了出去。
外面賓客滿堂歡聲笑語好不熱鬧，大家看到姜靈走出來之后更是心照不宣的舉起酒杯熱情的敬酒。
看著熱情的眾人，姜靈的內心更是笑開了花。
但姜靈沒有看到的，角落里的王寡婦正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今兒她原本是不想過來，但礙于陸友仁和陸老婆子責罵她的話十分難聽，她一時間沒忍住沖出了陸家大門，聽著后面時斷時續的辱罵聲，王寡婦的內心就如同吃了黃連一樣難受。
她一杯一杯喝得有些迷離，恍惚間看到姜靈的身影似乎朝著她走過來。
王寡婦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里舉著一杯剛倒滿的酒含糊不清地說道：“結婚快樂！”
這一舉動引來了不少賓客的注意，一些人看清楚是王寡婦后，臉上全都露出鄙夷之色。
“嘖……她還有臉來？”
“就是說嘛，瞧她之前干的那些爛眼子的事，不嫌惡心嗎？”
“一個寡婦怎么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
議論紛紛的聲音四面八方襲來，如同拳頭一樣砸在王寡婦的身上。
王寡婦踉蹌幾步努力撐著桌子讓自己站穩，也許是酒壯慫人膽，也許是自己內心的苦悶壓抑太久沒有得到發泄。
她“咣”的一聲把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指著眾人身體打擺子般呵斥道：“就不能閉上你們的臭嘴？我和姜氏說話有你們什么事？”
王寡婦這句話在其他人眼里沒有任何分量，反而眾人全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她的笑話。
一旁正在和村長敬酒的姜靈聽到角落的喧鬧聲后，朝著這邊看了過來，這會王寡婦正掐著腰指著周圍的人在說著什么。
看著那晃悠的身子和滿臉紅暈姜靈知道這王寡婦絕對沒少喝。
姜靈本不想管這檔子閑事，但今天是姜耀杰大喜的日子，又是在自家院子擺的流水席，姜靈不能不管。
“失陪一下！”姜靈對著村長那桌的人笑著說完轉身朝著王寡婦那個角落走了過去。
“嘖……真不要臉。”
“可不是么，我聽說那陸友仁沒和姜氏離婚就和王寡婦鉆一被窩了！”
“對對，我聽說了，后來姜氏和他和離之后，王寡婦肚子都起來了！”
“啊？那這不就是狗男女么？”
“……”
越來越難聽的嘲諷聲、苛責聲朝著王寡婦襲來。
王寡婦之前也是個暴脾氣，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后，指著其中一人怒罵道：“你說誰狗男女的呢！你以為老娘我想要嫁給陸友仁那王八蛋？”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人又開始亂哄哄的討論起王寡婦，數落著她的種種不是，那架勢就差王寡婦之前穿的肚兜顏色都要說出來了。
“各位，今天是我兒子大喜的日子，若是酒菜不滿意還望你們海涵！”姜靈笑著走了過來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一看是姜靈也不好在說什么，全都朝著王寡婦翻了幾個白眼，又開始自顧自的聊著天喝著酒。
王寡婦這會只感覺眼前兩個姜靈，她皺眉瞇眼努力的用眼睛對焦，過了許久王寡婦揮揮手自言自語道：“怎么有兩個你！”
姜靈沒有理會自顧自說道：“你喝多了，若你今天是來道喜的留下吃個便飯沒問題，若來搗亂的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王寡婦嘿嘿一笑，朝著姜靈撲了過來，姜靈稍稍一側身王寡婦撲了空，重重的摔在地上。
巨大的疼痛讓王寡婦清醒了幾分，她揉著摔疼的膝蓋過了許久才從地上緩緩站起來。
“你走吧，如果你要鬧事別怪我不客氣！”姜靈冷臉下著最后的逐客令。
王寡婦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看著姜靈冷冷的面孔，以及周圍人不善的表情，最終還是灰溜溜的離開了姜靈的家。
看著王寡婦消失的身影，這個小插曲暫時告一段落。
兩個時辰后，姜靈家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姜靈看著有些坐不住的姜耀杰柔聲道：“去吧，今天也你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姜耀杰聞言撒丫子朝著自己房間跑去，姜靈看著消失不見的姜耀杰，只能感嘆一句“年輕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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