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22章 天下事
  建康府,俗稱金陵,為南宋行都、東南重鎮,是僅次于國都臨安城的重要軍事、政治和經濟中心,時人稱曰:“國家之根本在東南,東南之根本在建康。雄山為城,長江為池,舟車漕運,數路輻湊,正今日之關中、河內也”。

  非據建康無以鎮東南。皇帝選擇金陵,是要在東南前線勵精圖治了。

  “陛下真要在金陵創辦講武堂?”

  真德秀也是震撼。

  果不其然,流言成了事實。

  “不錯,就是金陵!”

  趙竑點了點頭,語氣低沉。

  “臨安富庶繁華,但脂粉氣驕奢氣太重,距離北地太遠。東南形勢,以金陵為最,大宋要恢復北地,收遠近人心,就得讓天下人看到決心,看到希望。”

  建康府首府就是金陵,也就是后世的南京城,在杭州以北500里,毗鄰長江。而過了長江就是揚州,距離宋金邊境的淮水,已經是咫尺之遙了。

  金陵講武堂,事關天下大事,怎么可能放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臨安城?

  “陛下的意思,是講武堂和練兵都要放在江南東路?”

  真德秀也是驚詫。

  金陵城龍盤虎踞,六朝古都,可為圣地。但皇帝選擇金陵城,而不是臨安城推行新政,讓他下意識有些失落。

  其他幾位大臣,目光一起投在了皇帝身上。

  金陵講武堂,金陵大學堂,都在江南東路的首府。原來這一切,都在皇帝的運籌之中。

  “當然!另外,為了不要大興土木,耗費民脂民膏,把金陵的行宮收拾一下,就作為講武堂的講學之所。記住,給朕在里面留個房間,作為朕去講武堂的下榻之處!”

  迎著大臣們的目光,趙竑哈哈一笑。

  “將武學諭搬往金陵,那些個武學博士、武學教授等一起遷往金陵。另外從邊軍之中選擇作戰經驗豐富的將士作為講武堂的教官。還有,講武堂的教材,除了七書,朕還要親自編寫一些。”

  “陛下,那些個武學的舍人怎么安置?”

  震驚之余,真德秀弱弱問了出來。

  金陵行宮改為金陵講武堂,這可真是驚世駭俗,出乎他的想象。

  宣繒也是暗暗吃驚。皇帝的行宮改成講武堂,由此可見皇帝對講武堂的重視。

  金陵講武堂、大宋水師學堂,皇帝這是要揚興大宋的尚武之風嗎?

  “武學諭搬往金陵,和講武堂融為一體,舍人當然一起前往金陵。具體事情,讓魏了翁這個兵部侍郎去辦。正好看看,這些舍人和教諭們是不是可堪重用?”

  宋室南渡之后,在臨安府修建武學。武學的入學者,一是皇宮中的東頭供奉官,左右班殿直、殿前承旨等,第二種就是朝廷官員推薦的末等小官以及文武大臣的子孫后代。

  北宋的武學為兩百人,分為上舍人、中舍人和下舍人,上舍人三十人,中舍人七十人,下舍人一百人,修學三年。

  南宋武學則是減了一半還多,到了宋寧宗時期,武學生更是只有二三十人,名存實亡。

  四位參政大臣暗暗嘀咕。新皇此舉,肯定是要光大武學,提倡尚武之風,為將來大舉用兵鋪平道路。

  “自宋室南渡,于今已近百年。更有韃靼勢大,堅不可摧。值此大爭之世,若不居安思危,厲兵秣馬,整飭武備,我大宋將來必有滅國之危。”

  趙竑面色凝重,對著眾大臣說了出來。

  趙竑本想將講武堂設在長江以南的揚州,最終還是放棄。揚州距離邊境線太近,肯定會遭到群臣們的反對。

  既然如此,不如選擇南京,最起碼向北推進五百里,長江阻隔,沒有人反對。

  四位大臣面面相覷,一起站了起來,肅拜行禮。

  “陛下圣明。臣遵旨!”

  趙竑的旨意,誰也不能反對,這是大義。

  近百年來,大宋君民日日北望,渴望收復失地,回到中原,就連皇宮也是“行在”,皇陵為“擇地攢殯,俟軍事寧,歸葬園陵”。

  皇宮、皇陵都是暫時的權宜之地,厲兵秣馬、以圖恢復,誰還敢反對?

  看來,創辦講武堂,才是皇帝要燒的第三把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看皇帝這興致勃勃的樣子,不會還有第四把火吧?

  拿起茶杯,輕輕喝了幾口,薛極才明白了這“坐而論道”的舒服。

  要是一直站著,估計這會已經是腰酸背痛,昏昏欲睡了。

  拿起一份份奏折,趙竑看了片刻,又把奏折一一合上、放好。

  先帝駕崩,新皇登基,恩蔭入仕的奏折接踵而來,有些是親屬門客,有些還是未成年,數量竟達數百人,著實讓趙竑心驚。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把大宋朝廷當成了什么,他們可以肆意攫取的后花園嗎?

  宋代“冗官”之害,恩蔭入仕就是罪魁禍首。恩蔭入仕的人數兩倍于科舉取士的人數,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財政包袱,也杜絕了社會精英的升遷之路,國家取才之路,被無情堵塞。

  士大夫人人都知道恩蔭入仕禍害極大,但都心安理得享受既得利益。歸根結底,還是人心皆私,人性的貪婪而已。

  就像北宋時的蔡京,一大群兒子孫子都是恩蔭入仕,滿門皆為朝廷官員。

  官員退休,兒子竟然可以恩蔭入仕,國家不亂,天理不容。

  “諸卿,說到斗鳥斗蛐蛐,以臨安城的權貴子弟居多。臨安城七品以上的官宦子弟,凡是有官身無所事事者,以及符合年齡者,都趕到金陵大學堂、大宋水師學堂和金陵講武堂去!整天吃喝嫖賭,臉都吃變了。就是一塊垃圾,也應該有垃圾的價值吧!”

  趙竑冷聲說了出來。

  反正領著國家的錢糧,反正要恩萌入仕,不如加以培養,看能不能培養一些人才,為國效力。也正好借這個機會,讓恩萌入仕,慢慢自然消亡。

  “陛下圣明!”

  群臣都是大喜,又是一拜。

  讓權貴子弟入仕為官,光此一舉,皇帝就盡得滿朝文武之心。

  至于“垃圾”一詞,恐怕就是“窩囊廢”、“沒用的東西”之類的意思吧。

  “陛下,那這年齡的大小是……”

  薛極欣喜異常,不厭其煩地問了起來。

  除了軍器所的薛坦,他還有兩個孫子閑在家里。皇帝圣旨一下,萬事大吉了。

  “臨安城的勛貴子弟,年齡從十二歲起,三十歲以下。愿意去講武堂的,朝廷也支持。那些不愿意去金陵學堂,也不愿意去講武堂的,朝廷也不勉強。”

  大宋水師學堂,學都要學三年,再加上實習,十七八歲,正是最好的年紀。

  趙竑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像后世的大學一樣,對金陵大學堂收費上學。

  “金陵大學堂,第一學年,暫定招收學員兩千人,按年齡和學識分為三年,每學年畢業700人,學雜費方面,你們幾個斟酌一下。只要學堂的收支平衡就行。”

  臨安城的權貴子弟,大概有數千人。這些權貴子弟,日子再難,一點學雜費總能掏得起。除非真交不起學雜費,學堂和朝廷自會補助。

  薛極大概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所謂的收支平衡,就是學堂的支出,得靠學員們的學費來填補了。

  反正這些紈绔子弟花天酒地,一點點學雜費,應該不成問題。

  “陛下,那金陵講武堂這邊,是不是也要收費?”

  宣繒身為兵部尚書,忍不住問了起來。

  講武堂籌辦倒簡單,不過是擴大了規模的武學而已。但講武堂要是收費,估計傷了學員們的報國之心。

  “講武堂收費,誰還愿意沖鋒陷陣?將士們流血犧牲,還抵不上這點學雜費嗎?講武堂決不能收費,還要享受吃喝拉撒上的各種優待!”

  趙竑鄭重其事,宣繒趕緊領旨稱是。

  一個金陵講武堂,一個金陵學堂,講武堂明顯優待。這是不是皇帝要“窮兵黷武”,提高武夫地位的一種預示?

  “講武堂的教材和訓練內容,朕會加一些內容進去,也會派一些新的教官進去,主要是隊列和刺槍術,以及火器的操練。尤其是火器,將會改變戰爭的進程,朕尤其重視,為講武堂訓練科目的重中之重。”

  軍器司正在大肆鑄造火器,以便配置軍中。火器的操練,也是講武堂訓練的根本。趙竑自然會把火器操練,作為講武堂的重中之重科目。

  眾臣面面相覷,心頭明白。

  雖然他們都沒有見識過火器的巨大威力,但皇帝如此鄭重其事,能改變戰爭形勢,肯定是大殺器。

  想來,這個金陵大學堂,正是皇帝燒的第四把火。

  幸好皇帝沒有燒第五把火,因為趙竑已經滿面笑容,站了起來。

  “各位卿家,談了半天,也該餓了。隨朕用膳,邊吃邊說,坐而論道吧。”

  趙竑擺擺手,董宋臣已經把“會議紀要”發了下去。

  “今日所議,朕已經讓起居官們準備了紀要,給諸卿做個備忘錄。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朝廷之事,諸卿都勉力而為吧。”

  四大臣一起行禮謝恩,暗暗叫苦。

  皇帝勤政的勁頭,直追漢光武帝,樂此不疲。

  “聽說陛下正在編撰地理書,想來也要在講武堂試用了。”

  宣繒恍然大悟,不自覺問了出來。

  “不錯,不過地理書的大多部分,還是要讓學士院的學士們來完成。至于歷史書,就不用其他人操勞,朕自己動手即可。”

  對于歷史,他還是有些自信。

  “陛下,你那首《沁園春.雪》,能否題在這江山萬里圖上送給微臣?那可就是畫龍點睛了!”

  胡榘諂笑著說了出來,畢恭畢敬。

  薛極暗自鄙夷,又讓這家伙跑在了前頭。

  真德秀微微尷尬,跟著昂頭挺胸,很是不屑。

  自己的弟子,自己拉不下臉去說奉承話,何其荒謬。

  從皇宮出來,幾位大臣一時都是無語。

  “真公,當今天子,似乎是今非昔比啊!”

  終于,薛極似笑非笑,悠悠一句。

  “官家明明已經排了魏了翁去金陵辦理講武堂之事,今天還說要議議,也只是知會你我一聲。”

  宣繒的話語里,透著濃濃的不滿。

  創辦講武堂,也不和參政大臣們說一聲,就這樣決定,置他們于何地。

  “宣相公,這你就錯了。向來都是君王乾坤獨斷,大事更是如此。如今不同往日,要更加小心做事吧。”

  薛極不緊不慢,冷風吹過來,讓他被汗浸濕的后背涼颼颼的。

  “確實如此。雄心勃勃,乾坤獨斷,老夫是捉摸不透啊!”

  真德秀眼里也有些迷惘。

  “不是捉摸不透,而是天威難測啊!”

  薛極看著真德秀,暗暗搖頭。

  對自己的弟子,這位“帝師”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師徒二人這幾年,到底是怎么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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