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33章 端午節(3)
  田義等人用飯的同時,靠窗位置的一張飯桌,同桌的兩個漢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開始爭吵了起來。一桌的其他漢子紛紛勸阻,似乎也不能阻止那名身穿公服的瘦黑皂吏的怒火。

  看這些人的打扮,其中兩個似乎是官府的皂吏,其余的似乎都是街頭的閑漢。

  田義看了一眼這些戾氣滿身的大漢,一個個兇神惡煞,各種文身,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文身的不一定是壞人,但好人一定不文身。當然,除了軍士。

  人哪能以文身決定好壞。那些不文身的,例如朝廷官吏,更壞更無恥,更擅長缺德。

  “官吏潑皮稱兄道弟,真是世風日下啊!”

  李唐搖搖頭,無奈地一句。

  除了兩個胥吏,其余的污言穢語,臉紅脖子粗,似乎是街上的潑皮無賴。這些家伙還帶著刀劍,隨時會惹出事端,事情可大可小。

  江南兵器制造分司生產的刀劍兵器質量優良,并由官府公開出售。也不知道,這些潑皮是怎么通過審核,拿到刀劍的?

  這件事情,和金陵大學堂學員喝酒的事情,還是要告訴一下趙竑,讓官府好好查查。

  “直娘賊的,你他尼昂的是什么意思?是說老子不仗義嗎?”

  瘦黑皂吏臉紅脖子粗,他拍桌而起,戳指怒罵對面的同伙。

  “我說錯了嗎?這件事上,你明顯不夠仗義。”

  同伴或許是懾于同伴皂吏的淫威,或許是心虛,但還在強做氣勢。

  “我不夠仗義?我去你尼昂的!”

  瘦黑皂吏暴怒之下,伸手拿起桌上的瓷盤,向桌對面爭吵的同伙砸了過去。同伙趕緊一閃身,瓷盤砸在了對面的墻上,碎瓷片和菜汁紛紛落在了魏近愚等人的桌面上,幾盤菜都被殃及。

  魏近愚四人都是一驚,魏近愚抬起頭來,不滿地看了一眼扔盤子的皂吏。

  這一桌菜還能吃嗎?

  這家伙面色泛紅,絕對是喝多了。

  “算了!”

  田義拍了拍魏近愚的肩膀。講武堂的規矩多,他和魏近愚都是講武堂的師生,可不想和這些地痞皂吏發生沖突,節外生枝。

  “他尼昂的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找死?”

  或許是注意到了魏近愚不滿的眼神,皂吏又是一拍桌子,指著魏近愚罵了起來。

  “看一下怎么了?一桌菜都糟蹋了,還不讓看看?”

  魏近愚忍不住,站起身來反駁。

  碎瓷片嚇人一跳,毀了一桌菜,不道歉不說,還不讓人看,不讓人表示不滿。這是什么世道?

  以他臨安城紈绔的德行,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能好好說話,不帶臟字,已經是難得。

  當然,也和講武堂嚴苛的紀律和校規有關。

  另外一桌單獨就餐的老者見勢不妙,趕緊付了鈔,快速逃離了酒肆。

  “各位,田捕頭、丘六哥,求求你們,千萬不要。小店賠不起啊!”

  掌柜的出來,陪著笑臉,對著雙方連連作揖。

  這要是真打起來,這買賣還怎么做?

  “他尼昂的,老子看你這廝是想死!老子弄死你!”

  皂吏跋扈慣了,他戳指怒罵著魏近愚,根本不理會掌柜,伸手就從腰里拔出刀來,繞過同伴,向魏近愚等人大步走來。

  看他兇神惡煞的樣子,是真要修理一下魏近愚等人。

  “弄死他們!”

  “放了這廝的血!”

  胥吏一馬當先,其他七八個同伙紛紛跟上,有幾個閑漢拔出了刀劍,沒家伙的就抄起凳子,氣勢洶洶,直奔魏近愚等人的桌子,看著就要群毆田義等人。

  掌柜的趕緊躲到一旁,愁眉苦臉,蹲在了角落。

  這一下鬧起來,半個月又白干了。

  “店家,收錢!咱們走!”

  田義拿出錢鈔放桌子上,拉起李唐和魏近愚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們雖然來自講武堂,可并沒有隨身攜帶刀槍。況且,他也不想和這些地痞閑漢們發生沖突,壞了講武堂的名聲。

  “腌臜玩意!攔住他們!”

  持刀的方臉閑漢大聲喊道,帶領幾個同伙疾步奔出,擋在了酒肆門口,也擋住了田義等人出去的道路。

  “各位,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田義無奈,只有停下腳步。

  “想干什么?還不讓我們離開嗎?”

  李唐黑臉通紅,心頭怒火熊熊。

  這些家伙氣勢洶洶,一看就不是善茬,也不知道欺負過多少良善百姓。

  皇帝在江南東路推行新政,作為江南東路首府的建康府,竟然有胥吏混混如此囂張?如此肆無忌憚?

  “想干什么?老子砍了你這廝!”

  方臉閑漢惡狠狠揮刀就砍,直奔田義腦袋,田義趕緊側身,順勢一腳,踹翻了方臉閑漢。

  “砍了這些雜種!弄死了我擔著!”

  瘦黑皂吏揮舞利刃,嘴里大叫著,其他的閑漢皂吏一擁而上,直奔田義等人。

  皂吏潑皮們手持明晃晃的刀劍,情勢危急,田義等人不敢怠慢,紛紛抓起板凳,和對方格斗起來。

  雙方噼里啪啦,你來我往,田義等人雖然沒有兵器,但都是武藝嫻熟,尤其田義還是槍術高手,一會功夫,對方就被打倒了五六人,但幾人身上也都糟了幾下,鮮血淋漓。

  “都住手!”

  田義打翻了瘦黑皂吏,奪過他的刀,架在了皂吏的脖子上。

  李唐三人且戰且退,拿著板凳等物,護到了田義身旁。

  “沒事吧?”

  看真志道小白臉上一道血口子,李唐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這些家伙,真下手啊!”

  真志道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痛的臉上肌肉抖動。

  這些家伙這么霸道,看都不敢看,沒理比有理更橫,動不動就下死手,比他這臨安城有名的紈绔可狠多了。

  “放了田二哥!”

  對面有閑漢大聲怒喝道。

  “快,放了田捕頭,否則把你們都抓進去!”

  另外一個皂吏,恐嚇起田義來。

  “放了田二哥,不然弄死你!”

  其余的閑漢,紛紛跟著叫了起來。

  “老五,叫人!”

  方臉閑漢對著另外一個皂吏喊道,皂吏掏出哨子,吹了起來。

  這哨子是趙竑所創,剛開始只是在軍中使用,隨即很快傳遍了大宋各路,各行各業。

  “退到二樓!”

  田義挾持著叫田二的皂吏,四人一起退點了酒肆二樓,閑漢們緊緊跟隨。

  “李唐,你去講武堂叫人!”

  田義低聲一句,李唐翻窗從二樓跳到街上,身上挨了潑皮們幾棍,混入了人群,跑步離開,潑皮們追趕不及,罵罵咧咧,回來堵住了窗口。

  潑皮閑漢們越聚越多,更有幾個皂吏趕來,很快就有二三十人,他們持槍弄棒,里里外外,逼上了二樓,把田義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放人!”

  “趕緊放人!”

  眾人的叫囂看在眼里,田義不動聲色,心里卻暗暗后悔。要是剛才四人一起跳樓,恐怕已經逃走了。

  一個眼神,竟然惹起了一場事端,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幸虧對方碰到的是他們四個,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經被砍的血肉橫飛了。

  “趕緊放了老子!不然你后悔都來不及!”

  瘦黑皂吏好像是個狠人,威脅完田義,對著對面的同伙們喊了起來。

  “兄弟們,不要管我!弄死這幾個雜種!”

  “閉嘴吧你!你也配姓田?”

  田義手中刀一緊,皂吏田二的脖子上滲出血來。

  “你是何人?趕緊放了田二,否則亂箭之下,玉石俱焚!”

  一個綠袍官員上了二樓,義正言辭,他身前一排弓手張弓搭箭,瞄準了田義幾人。

  “你敢?我看你的官是不想做了!”

  魏近愚怒氣沖沖,指著官員怒聲喝道:

  “我爹是兵部侍郎魏了翁,他爹是執政大臣、戶部尚書真德秀,這是軍器所提舉、講武堂火器總教官田義、皇帝的愛將。你敢叫人放箭,小心你狗頭不保!”

  這個時候,他才有了幾分臨安紈绔的氣勢。

  魏近愚的話,讓綠袍官員一陣錯愕。他看了看眾人,目光回到魏近愚身上,結結巴巴。

  “你爹真……是魏……侍郎?”

  他也感覺得出,這幾個人氣度不凡,不是普通人。

  所有的皂吏、閑漢潑皮,一起瞪大了眼睛,看著魏近愚等人。

  “我爹現在還是講武堂副校長,你派人去講武堂,把他找來就是。或者你去制置司衙門,把汪綱汪相公叫來也行!再不行,你去總領所,把胡夢昱胡相公找來也行。”

  魏近愚一番話說下來,氣勢十足,讓整個樓上都是鴉雀無聲。

  綠袍官員盯著魏近愚看了片刻,揮揮手,弓手們紛紛收起角弓。

  “去,把汪相公找來。”

  綠袍官員吩咐下去,身旁的皂吏領命,向樓下走去。

  田義不由得莞爾。怪不得這位官員看起來熟悉,原來是那位最愛眠花宿柳的江寧知縣胡元峰。

  忽然,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來,跟著慘叫聲不斷,樓上所有人正在驚疑,許多手持長槍的黑衣年輕人沖了上來,長槍如林,把胡元峰和皂吏閑漢們逼到了角落。

  “酒肆里的所有人,都抓起來,全部押往講武堂,等候發落!”

  一個四旬上下的儒者上來,高大威猛,不怒自威,向講武堂眾學員下達軍令。

  田義移開刀,推開本家田二,后者臉色煞白,癱在了地上。

  得罪了這么多狠人,不死也得脫層皮。這真是倒了血霉!

  看到兒子等人沒事,魏了翁這才松了口氣。

  田義、真德秀,還有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人都不能出事。否則,真就要天下大亂了。

  “你是何人,有什么資格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抓人?本官江寧知縣胡元峰,接到報案前來抓人。你要給本官一個說法!”

  胡元峰心虛地發問,下意識地解釋起來。

  “老夫講武堂副校長、兵部侍郎魏了翁。你說,老夫有沒有資格抓人?”

  魏了翁懶得理胡元峰,冷哼一聲,轉身下樓。

  “無論是誰,在場所有涉案人等,全部抓回去!”

  區區江寧知縣,他還不放在眼里。

  “這下可真是鬧大了!”

  胡元峰垂頭喪氣,被學員們架了下去。

  和皇帝創辦的金陵講武堂結了梁子,他這個芝麻官,可算是做到頭了。

  “看一眼都能被砍,官吏和地痞流氓為伍,這是什么世道?看來這大宋吏治,是得好好治治了!”

  真志道痛的呲牙咧嘴,狠狠的一句。

  “所以校長才要在江南東路推行新政,反貪反腐。看今天這些人的做派,不治不行啊。”

  魏近愚搖搖頭,跟著說道。

  朝廷在江南東路反貪、澄清吏治,實在是利國利民的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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