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97章 城破
  一輪朝陽升起,霞光萬道,灑滿了燕京城內外,原野上一片安詳,鳥兒在天空飛翔,群山疊嶂,大地無聲。

  燕京城外,宋軍大陣中,號角聲此起彼伏,鼓聲密集,打破了清晨的靜寂。無數的炮車從宋軍大營中推了出來,炮管寒光幽幽,烏泱泱一大片,足足有近千輛之多,炮車向前直奔燕京南城墻,讓城頭的蒙軍人人心驚。

  如此多的火炮,這一陣狂轟濫炸之下,燕京城南城墻還不被轟塌?

  燕京城四面城墻,火炮雖有四五百門,但分布到四面城墻上,每面不過百門。最讓蒙軍沮喪的是,蒙軍的火炮射程,最遠不到一里。宋軍的火炮射程,很多蒙軍將士都見識過,至少也是兩三里開外,雙方相比,實力不在一個層次。

  宋軍炮車滾滾向前,直到南城外里許才停下,一輛輛炮車依次擺開,一門門火炮對準了燕京南城頭。

  城墻上的蒙軍注視當中,城外的宋軍炮手開始裝填起彈藥來。

  看樣子,宋軍今天的攻城重點,是集中在了燕京南城墻。

  燕京南城墻上,保州漢軍萬戶張柔的長子張弘言看著城外,臉色陰沉,大聲吶喊了起來。

  “兄弟們,準備應戰!”

  城墻上的蒙軍將士紛紛握緊了刀槍,個個睜大了眼睛,一起看向了城外。

  “兄弟們,宋人卑鄙,暗殺了元帥。宋軍就在城外,他們還想攻占燕京城。現在就是報仇的時候!現在跟我一起殺宋狗,戰后重重有賞!”

  張弘言大聲給部下鼓氣,滿臉的悲憤。

  “殺宋狗!殺宋狗!殺宋狗!”

  城頭上的張柔舊部個個舉起刀槍怒吼,人人面紅耳赤,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好!兄弟們,準備應戰!”

  張弘言來到城墻邊,看著城外,手心濕潤。

  父仇不共戴天,宋軍來勢洶洶,如今之計,只能是殊死一搏了。

  城墻上的蒙軍一起,藏好了身子,看向了城外。

  “蓬蓬蓬!”

  清晨的陽光照射原野,大股的濃煙從南城外的宋軍火炮大陣中升起,炮彈彌漫空中,一顆顆巨大的炮彈飛向城頭,一些炮彈越過城頭,落入城中爆炸,劇烈的爆炸使得南城墻周圍的房屋坍塌,灰塵騰空而起,猶如天塌地陷一般。

  一些炮彈就落在城頭上,炮彈爆炸產生的鐵片和鐵丸在城頭漫射,一片腥風血雨,血肉橫飛的同時,一片片的蒙軍被射殺射傷,城頭上血雨腥風,到處都是死傷慘叫的蒙軍將士。

  幾顆巨大的炮彈呼嘯而來,剛好落在南城城門樓上,硝煙彌漫,瓦石塵土紛飛,砸死砸傷周圍蒙兵數人,城墻上狼藉一片。

  “將軍!快趴下!”

  一發開花彈落在城頭上,距離張弘言只有五六步之遠,衛士奮不顧身,把驚慌失措的張弘言撲倒在地,壓在了他的身上。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城墻上磚石紛飛,一堵垛墻被炸得缺了大半。

  張弘言推開身上的衛士,心驚肉跳站了起來,趕緊躲到了垛墻后面,藏在了土袋堆里。

  在他的身旁,一名蒙兵軍手臂白骨森森,躺在血泊中呻吟,另一個腹部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地面。地上到處都是碎肉塊,還有花花綠綠的腸子和人體器官。

  “藏好了!”

  張弘言大聲喊道,指揮著驚恐的部下躲避。

  如此狂轟濫炸,這些宋軍,炮彈不要錢嗎?

  “蓬蓬蓬!”

  這一次,宋軍卻是換了實心鐵球,讓城墻上的蒙兵們紛紛松了口氣。

  張弘言抹了把冷汗,他回頭向城內看去,只見無數實心鐵球遠遠越過城墻,紛紛射入城中各處,城內到處塵土飛揚,屋倒墻塌,就連城南的蒙軍大營也不能避免。屋舍和軍營之中,許多軍士和百姓倉惶逃了出來,紛紛向北城跑去,一些人被炮火波及,或死或傷。

  張弘言看著看著,不覺得心驚肉跳。

  宋軍的炮彈冰雹一般,半邊城都在他們的火炮范圍之內。要是天天這樣炮轟,那還得了?

  城外能打進城里三四里,宋軍的火炮,怎么能打這么遠?

  還有,宋軍射這么多實心鐵球到軍營,打的這么準,不會有細作吧?

  城頭的蒙軍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炮彈飛入城中,一片雞飛狗跳,宋軍卻沒有攻城,只是任由火炮肆虐城頭城內,一批又一批,無休無止。

  燕京城內,中書府衙之中,中書令耶律楚材坐在大堂上,面色陰沉。府衙外的炮擊聲傳來,耶律楚材看著眼前的公文,一動不動。

  “耶律相公,鐵球不長眼,要不要避一下?”

  下首的燕京課稅副使陳時可,輕聲勸道。

  宋軍火炮兇猛,萬一砸到官衙,誤傷了自己一等人,豈不是虧大了。

  “陳相公,稍安勿躁。你沒有發覺,宋軍的火炮打的都是城頭和城中軍營。至于民舍,只是波及而已。”

  耶律楚材強裝鎮定,心思并不放在公文上。

  事實上,也沒有什么公文值得看。

  “耶律相公,你是說,宋軍并不想殃及無辜?”

  陳時可稍稍放下心來。

  只要宋軍真的秋毫無犯,他心里就放心多了。

  “耶律相公,宋軍要是這樣天天炮轟,城中人心惶惶。這樣子下去,不知道能守多久?那些守軍,不知道還有沒有心思守下去?”

  外面的炮聲不斷,宋軍的實心鐵球不要錢地砸進來,陳時可的心,又揪了起來。

  “耶律相公,守城將士來自各地,并不都是韃靼兵。人心難測,再這樣下去,恐怕軍心就要散了。”

  另一位課稅副使趙防,同樣是憂心忡忡。

  “習慣就好了,宋軍的炮擊總會停下來。諸位就不必杞人憂天了。”

  “是,相公。”

  陳時可和趙防一起行禮,靜下心少許。

  燕京城外,宋軍大陣當中,孟珙等宋軍將領舉著千里鏡向城頭觀望,人人都是面色凝重。

  “將軍,燕京城墻高大,強行攻城,恐怕會死傷不少。”

  騎兵統帥呂文德打量著高大的燕京城墻,放下了千里鏡。

  相比于大宋西北諸城,包括河北一眾大城,燕京城之高大堅固,令人望而生畏。

  “燕京城曾是金國中都,方圓近五十里,即便被韃靼大軍攻陷,城池遭受毀壞,還是如此雄壯高大。河北第一大城,名不虛傳。”

  國舅周平眉頭微皺,在一旁輕聲說道。

  比起金陵城的方圓不到十里,燕京城的宏大非比尋常。大宋國內,許多大臣士民都以為北伐成功以后,皇帝會遷都燕京,果然有幾分見識。

  “管他如何雄壯宏大,一番狂轟濫炸之下,還不是灰飛煙滅、屁滾尿流?”

  騎兵副帥曹友萬,滿不在乎地一句。

  只是一場沖陣,他還沒有打過癮。

  “將軍,炮擊差不多了,要不要立刻攻城?”

  一旁的孟璟,輕聲一句。

  “先不要著急,再炮擊一會,午后再攻城。”

  孟珙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輕輕搖了搖頭。

  宋軍再如何訓練有素,火器如何犀利,攻城也必是死傷不少。就讓炮彈再飛一會,反正宋軍炮彈多的是。

  周平和孟珙目光一對,各自收回了目光。

  五更時分,夜色中的燕京城,寂靜,安寧,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半天的狂轟濫炸結束,午后申時,宋軍借助火銃兵和火炮掩護開始攻城,不溫不火,天黑時,宋軍丟下數百具尸體,鳴金收兵。

  宋軍騷擾了一夜,黎明前正是睡覺的好時光,南城墻上,蒙兵們的呼嚕聲不斷。破爛不堪的南城門樓上,一身鐵甲的張弘言,正在城墻上向著城外的宋軍大營張望。

  不知怎么地,他的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么事情發生,好在天快亮了。看樣子,宋軍是要天亮才攻城了。

  目光掃過東邊,張弘言不由得一愣。

  “耶律善哥,你不好好歇著,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耶律善哥披甲胯刀,帶著一隊隨從,順著南城墻過來,上去直接摟住了張弘言的肩膀,親熱無比。

  “大郎,宋軍兵臨城下,哥哥我哪能睡得著?這不悶得慌,就過來了。”

  兩個人年齡相當,都是年輕人,平日里處的不錯。

  “善哥,別看昨天攻的是我的南城墻,天亮了,也許就是你的西城墻了!”

  張弘言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耶律善哥。

  “善哥,別說我沒提醒你。宋軍的火炮和震天雷厲害,要有土袋,你備好了沒有?”

  “大郎,早準備妥當了。”

  耶律善哥點了點頭,放開了張弘言的肩膀,二人趴在垛墻上,向著城外張望。

  “大郎,你說,咱們能擊敗宋軍嗎?”

  “善哥,我也不知道。但宋軍殺了我爹,父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和宋軍血戰到底!”

  張弘言的聲音里,有一些無奈和悲壯。

  “大郎,你做得對!宋軍勢大,守城戰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如果哥哥以前做的有對不起的地方,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耶律善哥拍了拍張弘言的肩膀,眼神復雜,感慨地一句。

  西南兩座城門沒有堵塞城門口,西面是忒木臺,南面是張弘言,只有拿張弘言開到了。

  “善哥,你說什么呢?咱們兄弟同心,都能活下來。到時候,我請……”

  張弘言話未說完,艱難地轉過頭來,他看著耶律善哥,滿眼的驚詫。

  “善……你……”

  “兄弟,對不住了。我還年輕,我還要活著。只能對不住了。”

  耶律善哥輕聲一句,短刀在張弘言胸口又刺了幾刀,然后扶著張弘言在城墻上趴好。他轉過頭去,只見東面方向,無數的部下已經從東城墻急奔過來。

  耶律善哥的部下一起動手,張弘言的幾個親兵,猝不及防之下,被耶律善哥的隨從紛紛格殺。

  耶律善哥的隨從們紛紛把手里冒煙的震天雷扔了出去,炸的城門樓周圍土石紛飛,硝煙彌漫。張弘言的幾個心腹,紛紛被炸的血肉橫飛,倒在了城墻上。

  耶律善哥大聲吶喊了起來。

  “兄弟們,宋軍殺進來了!快逃命啊!”

  他和一隊心腹直奔城墻下而去,心腹們拿著盾牌,緊緊跟上。很快到了城門洞中,城門很快被打開,耶律善哥拿起火把,向著城外晃動。

  “兄弟們,舉好盾牌,守住城門,迎接宋軍進城!”

  南城墻上喊殺聲震天,無數的東遼兵進了南城墻,他們狂砸震天雷,弩箭齊發,很快占據了南城門樓一帶,吊橋被放了下來。

  南城門外火把熊熊,無數的宋軍越過吊橋,很快進了城門洞,耶律善哥等人帶路,撲進了燕京城。

  宋軍兵分兩路,一路宋軍徑直上了城墻,另外一路宋軍則是進了燕京城,直奔城中蒙軍軍營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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