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大家不是都下工了?怎么這么快就聚在這兒了。”

  顧小虎本來就是要跟小伙伴,分享他一路過來的壯舉的,所以也一并給她解釋了。

  “我就是走了一截路,就想著自己這小短腿根本就跑不快嘛。”

  “所以我在路邊大喊:沈姐姐和楚哥哥拖著野豬回來了。”

  “誰能幫我找找顧承德同志,讓他在曬壩做好殺豬準備工作。”

  額,沈沐檸大受震撼,好一會兒才對他豎起大拇指,夸贊他。

  “咱們小虎,還挺聰明啊。”唇邊勉強勾勒出笑意,跟楚明旭討論著。

  “那我當然很聰明了,我還讓幾個哥哥四處通知人呢。”他驕傲挺胸。

  顧小虎雖然還是個小屁孩兒,但是他知道每次殺豬分肉,都算大隊里的頭等大事。

  這就跟算工分分糧一樣,得全都大隊的人都到場的。

  其實分肉的時候,也不是全部人都在的,只要每戶來一個就行。

  不過呢,很多家庭一年到頭就吃這么一次肉,所以大家都想圍觀罷了。

  沈沐檸無奈扶額,她就說嘛,怎么就這么一會兒時間,大家都知道了。

  “小沈知青、楚知青,你倆快過來。”大隊長看大家把野豬抬過來還是很欣慰的。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有眼力見兒啊,還知道幫忙搭把手。

  不過,他們過來了,卻把獵到野豬的兩位知青落后面了,這是不可取的。

  雖說按照現在的規矩,個人獵到的大型獵物,都必須上交大隊。

  然后由大隊的領導,即大隊長、書記以及會計決定分配方式。

  但是呢,他們大隊也有不一樣的規定啊。

  就不說單獨遇見大型動物有多危險,大家能從中逃脫就不錯了。

  憑自己的能力能獵到野豬的人,完全可以私藏的嘛。

  雖說現在根本不準私下買賣,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還有黑市一說呢。

  要是他們將獵物全部偷偷出售,他們根本無從得知,這樣一來,還能得一筆錢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人大公無私地上交獵物,誰都不會愿意啊。

  比如他們大隊里打獵很厲害的曹叔,以往他還能上山的時候,也經常將獵到的兔子交給大隊。

  而大隊長三位領導為了,能激發會打獵的人的積極主動性。

  特意制定了規矩:但凡上交大隊的獵物,大隊都會讓大家憑工分換取。

  當然了,也不是按照市場價值換取的。

  而是根據市價的一半,換算成工分,再將這部分工分全部給上交獵物的人。

  沈沐檸對這個規矩算是知道一點,畢竟在那部小說中,林思琪是上交過獵物的。

  而楚明旭對此并不是很了解,因為在他來到新山大隊后,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在他的記憶中,分肉的場景只有殺年豬,以及每年冬獵后。

  也是他運氣不好,往年打獵厲害的曹叔曹定,他在一次冬獵中受傷。

  自此之后他再也不能上山打獵了,就連冬獵時,都是他兒子曹奇組織了。

  兩人聽到大隊長的招呼,徑直走向他們,原本圍著野豬看熱鬧的人,都為他們讓出一條路。

  “大隊長,您找我們什么事兒啊?”楚明旭走近后率先開口。

  顧承德卻沒立馬回答,而是讓周圍的人安靜下來。

  “好了,大家先安靜下來,聽我說。”

  雖說現在大家的心神都在野豬身上,但大隊長積威甚重,平日里管生產時,基本都是他。

  所以即便有些人不情愿,四周還是很快安靜下來。

  “我在這兒先說一下啊,沈知青、楚知青,這頭豬你們確定是要上交了,對嗎?”

  雖然他知道人家都讓他準備殺豬,那肯定就是交給大隊了。

  不過,他還是要在大伙兒面前問清楚,確定待會兒的工分歸屬。

  楚明旭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堅定回答:“這野豬,我們倆上交大隊。”

  本來按照他的意見,是這野豬就是完全屬于沈沐檸的,不必加上他的名字。

  不過回來的路上,他們商量了一下,回來就說是他們倆打死的野豬。

  不然一個一人就能打死野豬的人,確實是讓人害怕呢。

  沈沐檸本就是個女孩子,要是真按事實說,大隊里必然會流傳起更多有關她的傳言。

  所以,還是就說是他倆看見這野豬困在陷阱中,才將它弄死的。

  反正它身上確實有少部分掉進陷阱的痕跡,只不過他們的陷阱沒能困住它罷了。

  顧承德點頭,一旁的會計迅速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而他才轉頭看向其他人,嚴肅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大隊對于上交獵物,有特殊的處理辦法。”

  眾人面面相覷,在場的十歲以下的孩子們,可能并不清楚。

  不過在此的大人們都知道,大隊長所說的特殊辦法是什么。

  “這個辦法就是我們負責宰殺獵物,然后大家按照市價的一半,用工分換取肉。”

  周圍的人此時都竊竊私語,但暫時沒人來出頭,說反對的話。

  顧承德眼見沒人明確提出反對,繼續說道。

  “這些換肉的工分呢,就分給楚知青、沈知青了,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怎么分配,待會兒結束了告訴會計曹華。”

  “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曹奇,你來殺豬吧。”

  曹奇在人群后應了一聲,從中走出來,走到一直在大隊長身邊的大爺身邊,將工具接過。

  “爹,這兒就交給我了,要不您回去休息?”原來那個在旁邊的大爺,就是曹定了。

  曹定聽見這話,直接抄起手上的拐棍,想敲在自己兒子身上,只是被身手敏捷的曹奇躲過。

  眼見自己實在打不到兒子,這才不耐煩得揮手。

  “你干你的活兒去,你爹我就在這兒,又丟不了。”說完自發走到后面倉庫處的臺階上坐下。

  曹奇勸不動自己老爹,又見他乖乖坐在那兒,也只能拜托大隊長照顧一下老爹了。

  “顧叔,勞煩您看顧一下我父親。”顧承德是知道曹定的身體情況的,自是應下。

  曹奇這才安排幾個壯勞力,去周圍幾戶人家把燒好的熱水提過來。

  原來這是大隊長一早知道要殺野豬時,就讓他們回家燒水了。

  曹奇也不多廢話,直接就要上手,將尖刀捅進野豬的脖子。

  周圍的大人們都看緊自家孩子,不想讓他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不過孩子們好奇心旺盛,怎么是大人說不準,就能聽話的呢。

  都想方設法避開家里長輩的視線,偷偷看向曹奇。

  但是終歸很多孩子不是大人的對手,他們小時候不也對這些好奇嘛,不也被組織了。

  現在他們自然是知道孩子們的心思,不過,孩子們的把戲都是他們玩剩下的。

  其實也不是非不準他們看來著,只是小孩子膽子還小。

  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之后或許會生病。

  之前就有這樣的例子,過年時被殺年豬的場景嚇到了,晚上就發高燒了。

  也還好那家人反應快,急忙在大隊的醫生這兒買了藥,這才沒有造成嚴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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