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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4章華劍赴寧
謝益平在電話里匯報,這臺秘密手機有些特別,他們發現這臺手機雖然使用的也是移動的網絡,但卻是經過了特殊的方法加密。手機的密碼也打不開,謝益平他們要求張維將手機打開,但是張維并不配合,說他根本沒有涉及任何殺人案件,是有人要搞他!他聲稱要見江中省委組織部長,要見江中省委書記。還說,他如此背井離鄉為國家結對扶貧事業做貢獻,為什么寧甘的領導要這么對他?為什么江中的領導要坐視不管?
向不梓聽完之后,就說他先向領導匯報,讓謝益平等通知。
向不梓隨后把這個情況對陳青山、古翠萍、蕭崢都說了。陳青山道:“古書記,張維是援寧指揮長,今天這個情況,你們要不要向省里的領導再匯報一次?”古翠萍想了想,道:“好,我們再匯報一次吧。”
次日上午8:30,市公安局果然將張維給放了出來,說:“謝謝你配合這次的調查,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但是不排除,后續還要請你協助調查。”張維道:“我很忙,援寧工作無小事,你們最好不要再來打擾我。”副局長謝益平微笑著道:“這次抱歉了,我們盡量不打擾張指揮長。”
張維道:“昨天晚上,是你們把我帶到這里的,今天總應該派車送我回去吧?”謝益平道:“是,這是肯定的。我馬上安排警車,把您送回去。”張維道:“我為什么要坐警車?昨天你們是把我當成嫌疑人,才把我帶來的吧?現在,你們讓我走,我就不是嫌疑人了。我不想坐警車,你們局里領導不是有車嗎?送我一趟不行嗎?”
“不好意思啊!可能不行。”謝益平道,“事實上,您還是嫌疑人。只不過我們考慮到您是指揮長的特殊身份,政治覺悟高,想必也不會跑,加上后面有江中省政府替您擔保,我們才讓您回去的。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需要您回來協助調查!”
這話讓張維懵了下,本來從局里出來,他以為是司馬家族的作用發揮出來了。可沒想到,銀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對他說話還這么牛逼!看來形勢并沒有完全明朗。張維朝他“哼”了一聲,伸出手道:“那么我那臺手機呢?”
張維指的是與司馬中天聯系的秘密手機。謝益平道:“張指揮長,這手機我們還要再研究幾天,到時候再還給你。”張維知道,再跟他們爭,也沒有用,就走出了市公安局。
其實這一晚上,張維都沒有睡好,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但是,他沒有回酒店休息,而是直接來上班了。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張維沒事。到了辦公室,他立刻給司馬越打電話。可司馬越卻沒接他的電話。到底是在開會,還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這讓張維有些隱隱的不安。
他想給司馬越的老子司馬中天通電話,可苦于與司馬中天聯系的手機已經被公安收走了,并沒有還給他。所以,與司馬中天的聯系也中斷了。
這天中午,古翠萍回了指揮部一趟,還來看了張維:“張指揮長,從銀州市公安局回來多久了?”“早就回來了!”張維朝古翠萍抬抬眼,“那些公安就是瞎折騰,沒根據地亂搞!”古翠萍點了下頭,說:“張指揮長,我接到了通知,明天將會有省領導親自過來,協調你的事情。”
張維在銀州市公安局的時候,就強烈要求見江中省委領導,就是希望司馬越能夠出面,將他撈出去。如今他真的被放出來了,可見是司馬越在發揮作用。可是,剛才張維給司馬越打電話,司馬越卻沒有接。張維心里打鼓,這是不是說,司馬越不打算管他了?或者,司馬越可能只是為了避嫌,其實他可能是在背后操作?這會兒聽古翠萍說,明天江中省的領導要來,對張維來說,這無疑就是好消息。他問道:“是哪位省領導來,你知道嗎?”
至少張維現在還沒接到通知,可能江中的領導還以為他沒出來,所以給古翠萍打了電話。
古翠萍道:“還沒有定。應該現在正在抓緊商量,但來肯定是會來一位的!”張維道:“我希望是司馬部長來!”古翠萍看著他:“怎么?張指揮長的事,難道和司馬部長有關系?”
這老女人要套我的話!我有這么傻,會被你這個老女人套話?張維心里想著,嘴上道:“古書記,司馬部長是組織部長,省委組織部是我們干部的娘家,是組織部把我們派過來的。現在,寧甘方面對我們如此不客氣,你說我要不要找司馬部長?我不找組織部,難道找紀委啊?”
“你說得也對。”古翠萍淡淡地說了一句,“既然張指揮長,已經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那我就回去工作了。”說完,古翠萍就離開了。
古翠萍出去后沒多久,副指揮劉永誓、陽輝都進來了。陽輝壓低著聲音道:“指揮長,沒什么問題吧?”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到陽輝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張維就有些不順眼:“能有什么問題?你怕什么?”陽輝笑著道:“我不是怕啊,張指揮長,我是擔心您啊!”
“張指揮長,怎么會需要我們擔心呢?”劉永誓看得出來,張維并不喜歡看到別人擔心的樣子,就換了一種態度,“張指揮長能有什么事?他可是我們的指揮長,背后有我們省委省政府呢!”
很明顯,張維現在急需要劉永誓這種夸張的馬屁話:“還是永誓成熟啊!我們不要忘記是誰派我們來的。寧甘這些公安,是亂搞,一點大局意識都沒有。我,還有你們倆,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一定要穩住,知道嗎?”
劉永誓和陽輝道:“我們肯定穩住!也肯定會支持張指揮長。”
這一天時間過得特別慢,張維一直在等江中方面的通知,他又給司馬越打了幾次電話,可司馬越一直沒有回電話。
度過了漫長的一晚,事情沒有明確,張維始終睡不好。第二天上午他的黑眼圈就更加嚴重了,他一直等到了中午,江中是哪位領導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張維自己,同時也讓劉永誓一起打電話回江中去打聽,也沒有消息。直到這天下午,古翠萍從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給張維:“張指揮長,江中領導來了。”
“什么?來了?”這來的也太突然了,到底是不是組織部長司馬越?張維心里有些發虛,“那我們去下面接一下?”古翠萍卻道:“不用了,領導已經上來了。”張維感覺古翠萍最近實在越來越不可理喻,省領導來了,也不告知他!分明就是要讓他得罪省領導!張維第一次感覺到古翠萍這個女人,是何其的陰險!
張維將話筒砸在了座機上,跑了出去,此時,古翠萍也剛從辦公室出來。看來她也沒有去下面迎接,也就不能算是‘陰’他!但是張維還是橫了她一眼,加快腳步朝電梯奔去。他剛剛來到電梯口,就看到江中省紀委書記程華劍,在寧甘省紀委書記夏侯真、副書記馬凱的陪同下,一起上來了,他們身后還跟著一些人。
看到江中省“黑臉包公”程華劍,張維的腿肚頓時就軟了,差點就跪倒在地上。程華劍公正不阿,涉及貪腐的官員聽到這個名字,無不聞風喪膽!可今天,在毫不透露行程的情況下,他卻來了!
張維期盼的省委組織部長司馬越卻沒有來。
張維盡管差點腿軟發虛,可依然強自維持著鎮定。畢竟,現在程華劍的到來,什么事情還不明確,張維還是抱著一份僥幸,搶在古翠萍的前面,和省紀委書記程華劍握手:“程書記啊,您遠道而來,怎么事先不打個招呼?”張維又笑著和夏侯真握手:“夏侯書記,您過來也通知我一下啊,我好去樓下接你。”
夏侯真顯得頗為放松,笑著道:“我也想先跟你打個招呼,你是指揮長嘛!可是,程書記不讓,說只要我陪著走一趟就行了。”
“是我不讓夏侯書記提前聯系的。”程華劍道,“張指揮長,我們要找你聊一聊。”
張維怔了一下,隨后又強自笑道:“好啊、好啊,歡迎、歡迎。各位領導請。到我辦公室坐。”
程華劍轉向古翠萍道:“翠萍同志,幫助安排一個小會議室。我們到會議室聊。”古翠萍立刻道:“好,程書記、夏侯書記、馬書記,這邊請吧。”馬凱聽到古翠萍稱呼自己“馬書記”,還悄悄朝她做了個鬼臉。古翠萍就當沒看到,直接在前面帶路。
到了會議室門口,程華劍對身后的人道:“就我、夏侯書記、馬凱同志和張指揮長一起聊聊。”
其他人也就會意,不再進會議室。
等各位領導進入會議室,古翠萍親自給他們泡了杯水,便也退了出來。
程華劍、夏侯真、馬凱坐在一邊,程華劍朝對面的位置指了指,“張指揮長,你也坐下。”意思就是讓他坐在對面,這樣一來,就如是在審訊一般了。
這時候,馬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了,然后道:“夏侯書記,公安上的東西送到了。”
夏侯真點了下頭:“那你去拿一下吧。”
“好。”馬凱出了會議室,張維心里納悶,是什么東西?不一會兒,馬凱拿著一個小塑料袋進來了,里面就是張維和司馬中天用來聯系的機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