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廷大約是覺得夏傾歌一介女流,是個軟柿子,所以語氣傲慢又囂張,話里話外充滿了諷刺。
他是將這陣子在夜天絕那受的氣,全都發泄到夏傾歌的身上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夏傾歌的身上。
前一刻,他們才看到了夏傾歌大手筆的立下賭局,對她頗有好感,現在大家都等著瞧,這次她會怎么應付賀蘭廷?
畢竟賀蘭廷不是賀蘭延,他還有幾分腦子。
他也不是單云存,他身后還有賀蘭家做倚仗。
司徒浩嵐瞧著,也不禁微微嘆氣,剛剛夏傾歌才說她惹麻煩的速度快,現在瞧著,是不慢。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一個接一個的麻煩找上門來,還真讓人應接不暇。
心里想著,司徒浩嵐也看向夏傾歌。
只見夏傾歌嘴角微揚,臉上沒有絲毫的怒色,反而帶著一抹淺笑。抬頭看向賀蘭廷,她緩緩開口。
“我本以為賀蘭公子是賀蘭家中少有的聰明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草包。”
“你……”
“人的確分尊卑貴賤,也有說男尊女卑的,可是在咱們滄傲大陸,自來以強者為尊。哪怕是女子,只要有本事,也會得到尊重。賀蘭公子如此看不起女人,不知家中慈母情何以堪?而且,我勸賀蘭公子也不要看不起女人,畢竟一個皇甫寧,就能攪亂你一家,讓你們父子一個個損兵折將,可見女子若是厲害起來,賀蘭公子也未必承受的起。”
“哈哈……”
夏傾歌話音落下,偏廳里不禁發出了一陣哄笑。
賀蘭延為了皇甫寧找夜天絕的麻煩,結果被夜天絕教訓,賀蘭嘉辰為子出頭,結果丟盡了臉面,這些大家都知道。
只是,當著賀蘭廷的面,還沒有人說出來過。
夏傾歌倒是直白。
聽著大家的笑聲,賀蘭廷的眼底不禁氤氳出些許怒色,夏傾歌瞧著,眼底更多了幾分神采。
不等賀蘭廷開口,夏傾歌繼續道。
“另外,賀蘭公子說我家王爺是慫包,這話,我可真不敢茍同。若是我家王爺這樣的尚且只能稱為慫包,那不知賀蘭公子的父親,賀蘭公子的弟弟,以及隱忍不發的賀蘭公子你……又是什么?難不成,連慫包都不如?”
“哈哈哈……”
夏傾歌四兩撥千斤,一句話,又引得眾人一番哄笑。
賀蘭廷臉色鐵青,他還不知道,夏傾歌牙尖嘴利,居然這么難對付。恨恨的瞪著她,賀蘭廷冷冷開口。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呵……”
聽著賀蘭廷的話,夏傾歌嗤笑了一聲,她緩緩起身站到賀蘭廷的面前。
雖然在身高上,比賀蘭廷差了一截,可是夏傾歌的身上,那股從容嫻靜,還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卻絲毫不比賀蘭廷差。
淡淡的瞧著他,夏傾歌道。
“說賀蘭公子你不行,你還非要向大家證明,這么配合我,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想,賀蘭公子想錯了兩件事:第一,我夏傾歌雖是小女人,卻也是戰王妃,我自有我家王爺養,這一切與賀蘭公子無關。第二,我家王爺實力強悍,底蘊深厚,不論是能力、財力、人力、物力,只要我所需,他都能給得起。養我這個小女人,她可從來沒覺得有什么難的。怎么,賀蘭公子覺得養人難了?看來,賀蘭公子著實不怎么樣。”
夏傾歌歪說歪有理。
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也能被她拿來擠兌賀蘭廷。
賀蘭廷氣的厲害,他的拳頭咯咯作響。若不是現在在凌霄閣,不允許動武,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對夏傾歌大打出手。
不過,夏傾歌可不關心這些。
趁著賀蘭廷怒不可遏,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夏傾歌在袖口中的手,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之后,她也不再理會賀蘭廷,而是轉身回到了座椅上。
賀蘭廷比賀蘭延要強些,可是,卻也不怎么中用,和他唇槍舌戰,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看著夏傾歌那模樣,眾人對她不禁更高看了幾分。
唯獨賀蘭廷,氣的牙癢癢。
好在這時,門外有一個穿著灰色繡云紋圖案錦袍的男子,緩步走到了偏廳門口。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卷軸,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
“第一場比試,時辰已到,所有未能遞交答卷的人已經全部淘汰,現在由在下來宣布在場的各位,能進入第二場比試的名單。”
聽著這話,眾人一下子都靜了下來。
見狀,男子也不耽擱,他打開卷軸,高聲開口。
“此次進入第二場比試的,一共十九人,按名次先后,分別是:單云存、司徒浩嵐、皇甫杰、賀蘭廷、蒼塵柳、北辰杭羽、歐陽東亭……”
十九個人的名字,依次清晰的在偏廳內響起。
被叫到名字的自然高興,畢竟第一場比試也不算容易,能進入到第二場,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能力,值得慶賀。
而那些沒叫到名字的,心里不免失落。
不過,那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這些名字之中,居然沒有夏傾歌的名字。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夏傾歌。
要知道,夏傾歌可是和單云存打了賭的,若是她連第二場比試都沒進,那與針王也就徹底無緣了。
想著夏傾歌之前的表現,大家不免為她憂心。
其中,猶以司徒浩嵐最甚。
看著夏傾歌,司徒浩嵐眉頭緊鎖,夏傾歌的實力他很清楚,他尚且能全都通過,更何況是夏傾歌?按理說,這一關她不可能沒進的。
被司徒浩嵐等人盯著,夏傾歌心里也有些奇怪。
不過,她倒也沒太慌。
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還沒塵埃落定,那就什么都有可能,她不會在這個時候亂了分寸。
夏傾歌的沉穩,反倒讓司徒浩嵐更心急。
大步上前,司徒浩嵐看著宣讀名字的人,冷著臉開口。
“勞煩問一句,這可是進入第二場比試的全部名單?這里面,難到沒有夏傾歌的名字?這怎么可能?”
聽著司徒浩嵐的話,男人還來不及開口,一旁的單云存就已經笑出了聲。
“哈哈,可真是好笑極了。”
大步的走上前來,單云存輕蔑的看向司徒浩嵐和夏傾歌,嘲諷道。
“那么狂傲,那么大手筆的站出來跟本公子打賭,口口聲聲說要得針王,還要向我單家挑釁,結果這針術大賽的第一場比試都過不去,直接與第二場無緣……我還沒見過這么可笑人,這么可笑的事呢。”
單云存的話,讓司徒浩嵐的臉色,瞬間更冷了幾分。
“單二公子,事情怎么回事你還沒弄清楚呢,你最好先閉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為什么要閉嘴?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看向司徒浩嵐,單云存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他心里因為夏傾歌而積壓的悶氣,終于全都散了。
現在,他也有了諷刺斗嘴的興致。
“名單都已經宣讀完了,事情再清楚不過了,你們就算再不甘心,也是枉然。”
看著夏傾歌,單云存晃了晃手中的字據。
“戰王妃,黑紙白字,這可都寫得清清楚楚呢,靈雪獒可是你自己拿出來的賭注,你可別不承認。”
聽著單云存的話,夏傾歌勾唇笑笑。
她目光清澈,神色坦然,“我寫的字據,我自然會認,不過,單二公子最好先明白一件事,你還不是針王。縱然我真的無緣第二場比試,那也未必就意味著你能贏。別忘了,跟你同臺競技的,還有十八人呢,他們未必就不如你。單二公子,你別高興的太早。”
“我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那就不勞戰王妃操心了,畢竟不論怎么樣,你都跟針王沒有任何關系了。”
說著,單云存不禁大笑出聲。
猖狂、得意、暢快……那種感覺,幾乎要飄上天去。
除了他,整個偏廳幾乎沒有聲音,還是賀蘭廷了解了狀況之后,才上來落井下石,打破了這份平靜的。
“這人啊,光靠一張嘴沒用,還得看實力。”
“……”
“戰王妃,你這么瞧不上本公子,可本公子還是進入了第二場比試,反倒是你……狂傲的代價,就是丟盡臉面,還出來和人打賭,真是自不量力。你之前說的沒錯,咱們滄傲大陸以強者為尊,女人也可以得到尊重,但前提她得是個強者。可惜了戰王妃……你不是。”
賀蘭廷這話,讓整個偏廳,更靜了不少。
大家都為夏傾歌擔憂。
不過,夏傾歌依舊一臉的云淡風輕。
淡淡的看著賀蘭廷,她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只是這“賀蘭公子”四個字還沒說完,就見剛剛那宣讀名單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她。
“你就是夏傾歌?天陵的戰王妃?”
聽到問話,夏傾歌微微挑眉,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是什么意思,可她還是快速點頭。
“沒錯,是我。”
“見到王妃你就好了。”
男子恭敬的說著,之后沖著夏傾歌躬身行了一個禮,也不繞彎子,他快速道。
“我家鬼醫尊使特意囑咐在下,說王妃所答試卷,是所有參賽者中最完整的,當列眾人第一。以王妃的能力,不必與眾人混戰,參加接下來的第二場和第三場比試了,你可以直接進入到第四場。這期間,王妃在偏廳休息即可。”
這話,讓整個偏廳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看著夏傾歌眼神炙熱。
唯有賀蘭廷和單云存,臉色鐵青。
單云存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大家答案相同,憑什么她當列第一,可以免去第二場和第三場的比試?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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