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巫承允將原本屬于白雎翎的東西奪去了之后交給自己的。
而自己會走磉這樣的路，甚至背后都有巫承允的操縱。
而到了現在，陸襄在了解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也能夠將很多線索串聯在了一起。
巫承允想要培養自己，一來是想要對抗皇帝，二來則是想要利用自己找到死簿。
所以他才會這樣仿佛溺愛一般地讓自己變強。
只有自己變得越來越強了，他才有可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對于陸襄來說，巫承允這樣的行為，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能讓自己實力變強，而許諾巫承允的事情早不知要久遠到什么時候了。
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說白了，這種事情不過就是預支了自己以后會獲得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讓自己變強罷了。
雖然這種行為不太值得被提倡，但是陸襄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沒有相應的實力，他沒辦法和皇帝相對抗，更沒有辦法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巫承允多半也是摸清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所以也算是先斬后奏，將這些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對此，陸襄即便是知道巫承允背后用了些不干凈的手段也只能接受了。
陸襄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向巫承允問道：“那么也就是說我下一次使用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寶箓之后就會激活里面的力量種子是嗎？”
“沒錯，這一點我也是算著時間的。”巫承允點點頭，像是一個搞推銷的一樣盡力為陸襄服著，“在這段休息時間中你是不太可能會有機會使用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寶箓的。
“也就是說下一次你是用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寶箓距離你上一次使用最少也有十天時間了。
“十天的時間讓那半枚力量種子改造你的身體，也完全足夠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巫承允現先生算計好的啊？”陸襄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些關于你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巫承允顯然是聽明白了陸襄的意思，但是卻不為所動，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我可不希望我在主播中的盟友因為這些小事情丟掉了性命。”
“好吧，關于力量種子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與你的約定，我也會盡力做到的，但是現在吧……你知道的，我的實力還太弱了。”
“我明白。”巫承允點點頭。
“那么我們現在可以說說下一個話題了嗎？”
“當然。”巫承允繼續點頭。
“那么……我想問清楚，那個黃衣之王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在聽到了陸襄的問題之后，巫承允很少見地抬起頭盯住了他，眼神中多出了幾分思考的神色來。
房間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陸襄也沒有說話，只是等待著巫承允回答自己。
而巫承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眼神好像在活躍著。
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就在陸襄都要出聲放棄這個問題的時候，巫承允突然開口說道：
“這些事情其實是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想要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你若是不想說……”
“哈斯塔來自于很古老的時代。”巫承允直接無視了陸襄的話，說道，“那個時代甚至人類都還沒有開化，那是一個屬于……怪物的時代。”
“恐龍？”陸襄皺起眉頭，調動起自己那已經快被遺忘得差不多的知識儲備，“在人類還沒有開化之前，應當是屬于恐龍的時代吧？”
巫承允頓時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看著陸襄，看得后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伸手說道：“你繼續說。”
“那個時候，世界上還存在著很多現在的人類沒有辦法想象的怪物。
“有一件事情你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山海經》中所描述的東西，雖然有夸張的成分在，但并非是胡編亂造出來的。”
“你是說……神仙？”
“那個時候的那些怪物可算不得神仙。”巫承允搖了搖頭，“人亦可登仙為神，萬物皆有靈，其他的東西為什么不能了呢？”
“所以說那個黃衣之王……是那個時候成仙的……怪物？”
“你就這么理解吧。”巫承允嘆了一口氣，“其實真要給你說，我也不知道該從什么方面給你說起。
“你現在的境界實在是太低了，那種層次的東西給你講了你也無法理解。”
“不就是神仙嗎？”陸襄攤開雙手，“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我也不是沒有見過神仙，那個上黎真人，最后不是得道成仙了嗎？”
“不就是？”巫承允抬眼看著陸襄，眉眼間多出幾分冷意來，“你當神仙是什么？阿貓阿狗隨處可見？還是說那個上黎真人的層次就是你認為的神仙了？
“如果你真要這么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那你說說，什么是神仙？”陸襄不服氣地說道。
“神仙啊……”巫承允抬起頭看向天花板，陸襄從他的臉上看出來幾分回憶的神色。
“那些怪物……具體來說應當是神明，與仙這種存在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老而不死曰仙。仙，遷也；遷，入山也，故其制字人旁作山也。
“說到底了，仙也不過是人登階而已，并非是修道一途的終點。
“神，或者說神明，當以受祭祀、供奉者為神。
“而在遠古的時候，人類剛剛開化的時候，你以為他們祭祀的神明是什么？”
聽到這里，陸襄的臉色也變了，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說道：“你是說……過去人類祭祀的神明……就是像黃衣之王那樣的……神明？”
“有，而且有很多，但不全是那些怪物。
“他們掌握力量與知識，自古早而來，自終結而去。
“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但接觸到他們的人，是無法承受這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所以那些‘污染’，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
“什么意思？”陸襄有些不太明白。
“所謂‘污染’，說到底其實是對那些怪物的信仰。
“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自然會有人去信仰他們，哪怕從他們如宇宙一般深邃的博識之中得到那么一點殘渣，也足夠一個人窮其一生都無法證明。
“但當腦中的知識越來越多，人類的大腦承受不了這些知識之后，你猜會怎么樣？”
“大腦宕機？”
“沒錯，大腦不再運轉，所以人就會變得瘋狂，變成了完全被那些知識所操控的奴隸。
“如果是在過去，那些怪物是不會在乎這些因他們而變得瘋狂地人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哈斯塔被我封印在了益州市之中，他想要脫困，能夠依靠的便只有這些普通人。”
聽著巫承允這樣說，陸襄也漸漸明白了過來。
“所以祂開始關注到了那些被祂污染的人，那些人越是信仰祂，便越是容易受到祂的控制，最終在祂的指揮下，毀掉那些封印！”
“沒錯，不管是你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見到的那些被他影響的一聲，還是你在‘錦尚嘉年’之中遇到的那些‘污染’，實際上都是他為了脫困而創造出來的東西。
“不過所幸，他現在依然被嚴嚴實實地封印著，無法逃脫。”
“你將祂轉移到了哪里？”陸襄問道，“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的直播結束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一趟，在那里沒有發現祂的蹤跡。”
“這一點你就不必知道了。”巫承允雙手交叉，笑道，“與其去關心那些未來可能無法影響到你的東西，倒不如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現在的境況。”
“行吧，既然你都說了我以后不會再遇到那個東西。”陸襄攤開雙手，“只希望你這話說了之后千萬不要再讓我碰到那玩意兒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放心，不會了。”
“那么最后一件事情。”陸襄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機，對巫承允說道。
“什么？”
“我聽說上一任倒吊人先生過去住過的地方就在這里？”
“是的，在這棟樓的頂樓。”
“頂樓？”
“就是五樓。”
“我能去看一看嗎？”
巫承允再一次沉默了下來，他看著陸襄，似乎是想要從陸襄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但是陸襄現在的表情中完全就是好奇和找樂子的模樣，即便是巫承允也看不出什么來了。
停頓很長時間之后，巫承允問道：“你為什么想去看看？”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陸襄攤開雙手，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和他雖然素未謀面，但是我現在很多東西都是從他那里來的，他也算得上我半個老師了吧？
“我去瞻仰一下我的半個老師曾經住過的地方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分。”巫承允搖搖頭，“不過那個地方向來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去的。”
“我也不行？”陸襄追問。
“……如果你想的話……”
“那就這么說定了，帶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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