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報？什么厚報？”
李大開問道。
這種事情，他是相當感興趣的。
聞言，就聽司馬焉道：“如果小女子沒有猜錯的話，李道友應該是傳說中的萬法之體吧？”
話到最后，司馬焉看著他大有深意的樣子。
對此李大開絲毫不覺得意外，“司馬仙子應該早就看出來了。”
“不，原本是我那只靈獸，看出了李道友體內的陽元渾厚驚人，我倒是沒有懷疑。可后來我跟李道友在天魔殿見過一面，我那只四眼狐貍發現李道友體內的陽元已經流逝了，如今的你，似乎又陽氣飽滿的樣子，我就有所懷疑。”
“你是怎么看出李某人陽氣飽滿的？”李大開問道。
這地方法力和身上被壓制，對方不可能看出來才是。
除非那只四眼狐貍，就在司馬焉的身上。
“感覺出來的。”司馬焉高深莫測一笑。
雖然詫異，可李大開沒有追問，而是點了點頭，“不錯，李某人的確是萬法之體。至于上一次在天魔殿的時候，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李某人陷入了昏迷狀態，結果被人給偷偷采擷了。導致原本屬于司馬仙子的陽元，也被人捷足先登。”
“呸！”
司馬焉臉色微紅的唾了一口，“什么叫屬于我的陽元。”
“不是嗎？”李大開反問，“當初司馬仙子應該有想過利用李某人的陽元，來恢復修為吧？”
司馬焉臉色更紅了，“想是想過，但那時候小女子沒有完全做決定。”
說完后她立刻岔開了這個話題，“李道友天生萬法之體，便可走多種修行之路，不知道李道友是否有這么做呢？”
她的話讓李大開有些意外，只聽他如實道：“有！”
“不知李道友走了幾種修煉之道？”
李大開想了想，然后道：“不多，也就四種而已。”
“四種？”司馬焉一聲驚呼，“李道友開什么玩笑，這絕對不可能。”
“怎么，司馬仙子覺得，這種事情我還會騙你不成？”
聞言司馬焉看著他，一時間就有些不確定了。
根據她對李大開的了解，李大開不像是一個會在這種事情上吹牛，或者是開玩笑的人。
于是她問道：“不知是哪四種？”
既然都說出來了，李大開也不再隱瞞，只聽他道：“法修、魔修、巫修、佛修。”
“嘖嘖嘖……”司馬焉嘖嘖稱奇，然后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李道友果然是強人，小女子佩服。”
聞言李大開卻道：“司馬仙子問及此事，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吧？”
“自然。”司馬焉點頭，并道：“李道友走了這么多的修煉之道，肯定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朝一日你修煉到了大乘期，并進入渡劫期，只能選擇一個界面飛升。可以是仙界，也可以是魔界，還可以是古巫界面。可到時候，你身上的其他修煉之道，將會成為你的羈絆。”
“不錯，李某人知道這件事情，甚至還可以告訴司馬仙子，我已經在尋找解決之法了。”
“李道友倒是未雨綢繆，只是這解決之法，應該不太好找吧？”司馬焉試探著問道。
“找到了一種，但不算太完美。”
“可否說來聽聽？”司馬焉似乎來了興趣。
李大開想了想，就道：“通過雙修之法，將不同的修煉之道，轉移到其他女子身上。”
說完后李大開又問道：“不知司馬仙子是否感興趣？”
雖然他知道面前這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但這些年來他言語上已經占了司馬焉不少便宜，也不差這一點半點。
“雙修之法轉移……”
讓李大開意外的是，聽到他的話后，司馬焉眼前微微一亮。
隨即她就輕咳了兩聲，用來緩解尷尬：“咳咳……李道友說笑了，小女子有自己的修煉之道。”
“我這雙修之法，能讓女子受益匪淺呢。”李大開傲然的看著她，仿佛占便宜的是女子。
司馬焉無語的搖了搖頭，“有些時候我是真看不出來，李道友是真好色，還是打嘴仗厲害。”
說完她回到了正題：“實不相瞞，小女子這里有一種更完美的，能解決多種修行之道沖突的辦法。”
“是什么？”李大開神色一喜。
“如果是李道友剛才說的轉移之法，將自己的修煉之道轉移給了其他女子，那么不同修煉之道的術法神通，也會跟著消失吧？”
“這個……”李大開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對此其實他也不太確定。
“既如此，那小女子的辦法，就比李道友的秘術靠譜多了。我的辦法，可以讓你將不同的修行之道進行融合。不但對你的實力沒有任何損失，而且還能讓你的修煉之道容納歸一，就連不同修煉之道的各種秘術，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還有這種好事？”聞言，李大開的心跳都微微加快。
司馬焉笑了，“如果李道友能幫小女子解開心劫，辦法就告訴你。”
聞言李大開陷入了思考，其實這心劫就是哲學問題。
雖然他經歷的少，但上輩子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
于是他就問道：“司馬仙子當年將你那一族的人全部斬殺，單純就是為了提升修為，還有祭煉自己的法器嗎？”
司馬焉陷入了回憶，然后道：“其實也不全是。”
“那還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司馬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李道友可知道下神一族。”
“下神族？”李大開皺起了眉頭，然后搖了搖頭。
見此就聽司馬焉道：“小女子所在的族群，就是下神族。從名字你應該可以略猜一二，這一族跟神界有關。”
“神界！”
李大開萬分驚詫。
他已經跟仙界、魔界、古巫界都有所關聯了，眼下莫非碰到了一個神界女子不成。
“不錯。”司馬焉頷首，并道：“下神族其實不在靈界，小女子也是意外才能來到眼下的界面。”
“那這跟司馬仙子屠殺族人，又有什么關系？”
“實不相瞞，當年小女子出身，引起了天地異象，因為我身具神界上神一族的血脈烙印，這件事情還引起過整個下神界的轟動。從那時開始，小女子就是天之嬌女，修煉之道進階神速。可就在我的修為即將突破，并打破界面桎梏飛升時，卻遭遇了上界一位神者的阻撓，最終功虧一簣，修為也因此大跌。”
“這種情況下，下神族修士就有了異心，都想用小女子的血脈烙印融于自身，從而獲得上神之力，以求飛升的機緣。”
聽完司馬焉的話后，李大開覺得對方的經歷和他極其相似。
只聽他道：“所以司馬仙子實力恢復后，就將整個下神族全部屠殺了是嗎？”
“不錯。”
司馬焉點頭。
“司馬仙子殺了那么多人，后來是問心有愧了？”
“的確如此。”司馬焉苦笑。
得到答案后，李大開摸了摸下巴。
這時司馬焉端起了酒杯，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眼神中也顯得有些迷茫。
好片刻后，才聽李大開道：“如果再給司馬仙子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司馬仙子會殺那些人嗎？”
“應該……不會吧。”
司馬焉搖頭，似乎自己也不確定。
“我明白了，”李大開點頭，“司馬仙子眼下的困境，就是做了跟自己初心相違逆的事情。”
“不錯。”
“正是，而且小女子還知道，這個心劫幾乎不可能解開。”
“不！”
李大開卻搖了搖頭。
“難道李道友真有辦法？”司馬焉目光灼熱的看著他。
“有句話叫做，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司馬焉將他的話喃喃了一遍，然后道：“你這是什么鬼理論？”
甚至李大開的話，讓她還有些想笑。
“李某人想說的是，既然做了跟初心違逆的事情，并且自己無法坦然，那就改變自己的初心。”
“改變自己初心……”司馬焉神色微動。
“比如……讓自己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不就是殺了全部的族人嗎，只要能增長自己的實力，提升自己的修為，殺光整個修行界又如何。”
“你……”司馬焉震驚的看著他。
其實李大開的提醒，他自己也想過，但改變初心何其困難。
這時又聽李大開道：“司馬仙子的心劫，不是違逆初心，而是否能改變初心。”
“不是違逆初心，而是能否改變初心……”司馬焉重復了一遍。
而在看到司馬焉眼神中的一絲逐漸明亮的神情后，李大開暗道，或許蒙對了。
司馬焉至少有了新的啟發，至于對方要如何改，改不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他含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李大開心中微微欣喜時，不知為何，他突然生出了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雖然看不見是誰，但他卻能感受到，對方注視他的眼神，似乎極為熾熱。
僅此一瞬，李大開的心臟就猛地一跳。
心中更是生出了某個強烈的預感。
他立刻放下了酒杯，然后幾步上前就推門而出。
這時的司馬焉，陷入了怔然當中。
來到院落外，李大開四下一望，但夜深人靜，他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他將耳力神通施展開，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想了想后，李大開就含笑道：“前輩窺聽了這么久，何不出來一見呢。”
……
今日只能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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