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走出來，紀音低頭掃了眼回執單。
參加《面具歌者》的酬勞是稅后一百萬，公司分走了4成。
紀音到手60萬。
轉身見秦柔從辦公室出來一直悶悶不樂，紀音以為她心里還在委屈。
“來，別忘心里去，是我自己拒絕的天芒，這事跟你沒關系。”
頂流做的事，怎么能讓經紀人背鍋。
這事紀音做不出來。
秦柔繼續低著頭，頭發如瀑布垂落，遮著臉。
“還難過？給你放兩天假休息。”
紀音揉了揉她腦袋。
秦柔抬起霧氣彌漫的眸子，盯著他委屈道：“好不容易錄制《面具歌者》效果不錯，跟天芒新綜撞檔了。”
這傻丫頭，
原來一直擔心這事。
“放心，我有信心。”
紀音信心自然來自于《旅行》這首歌本身。
在地球那個位面，他的老友曾將這首歌唱到一代人為之瘋狂，
紀音在系統重重毒打下，
練就的嗓子，
足以唱出《旅行》現場版所有精髓，
老友，真有點想你們了。
“所以啊，你不用在為我擔心，剛好這幾天沒工作，給你放幾天假。”
收回感慨，紀音打開保時捷車門，
一頭鉆進去。
他跟秦柔都需要好好休個假。
休假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天芒的新綜從定檔那天，就牢牢占據某博客舉辦的網友投票最期待綜藝頭名。
營銷部門的廣告更是一天一換。
隱隱有一股獨占綜藝半壁江山的氣勢，
其他跟《所向披靡的哥哥們》檔期接近的綜藝，一個個都瑟瑟發抖。
好幾個準備最近上檔的綜藝，突然同時宣布延期。
不乏好事的記者采訪時挑事問：請問優藝新綜延期是害怕跟天芒新綜撞擋嗎？
優藝發言人：什么撤檔？我們一直都宣布的下半年播出啊，是你們聽錯了。
什么是天芒的統治力啊？
至于已經播出的綜藝，避無可避。
被迫硬著頭皮迎戰。
其中就包括東星衛視的《面具歌者》。
……
天芒大廈。
作為天芒衛視今年大力舉辦三部星級綜藝之一，地方臺里領導對《所向披靡的哥哥們》重視從他們將整個天芒一般制作團隊調撥給洪瑯那天開始，
說是半個天芒都圍著新綜轉也不過分，
第一期整整錄制了3天。
除了在天芒衛視播出，自家APP網站同步上線。
節目組導演辦公室，
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宣傳部，剪輯部，網絡部等各個部門人員，齊聚一堂。
通風聲嘈雜到揮之不去，
儼然一副雜談會現場，
洪瑯手指叩打桌面，道：“這份底片我先保留，保一份再剪一份，這幾天就幸苦你了老周，
《哥哥們》第一期是打響第一炮的關鍵，等收視出來我給大家慶功。”
剪輯組長周亮，不到35歲，
外型符合大部分互聯網技術員特點，
黑眼圈，頭禿，
聽到洪瑯的肯定，蒼白的臉上露出視死如歸慷慨：“放心洪導，我們剪輯部一定不會給天芒丟臉。”
“那就好，”
洪瑯轉頭朝助理看去，詢問道：“2號有哪些綜藝跟我們撞檔？”
這很重要，
也是洪瑯現在最關心的事。
一部綜藝是否火爆，
除了本身質量過硬，還得看競爭對手實力。
洪瑯對《所向披靡哥哥們》質量胸有成竹，
天芒新綜，同期嘉賓數量史上最多，唱歌/團舞/功夫元素統統都有，
無論哪一條，
單獨拎出去都能賺足流量。
但打造一部爆款綜藝，遠遠不是洪瑯的目標，也不是天芒的目標，
因為天芒，每一部綜藝都是爆款！
洪瑯的目標，讓《哥哥們》拿下收視第一。
無可爭議的第一！
要做到這點，他必須得保證，沒有其他綜藝能對《哥哥們》造成威脅。
小助理回道：“有兩部新綜前幾天剛剛宣布延期，
目前確定2號晚上有兩檔綜藝播出，分別為藍海臺的《我為歌狂》，東星《面具歌者》。”
洪瑯臉上閃過不出意料的神色，
敢跟天芒當面碰撞的電視臺，總共也沒幾家，
藍海和東星榜上有名。
這已經不是天芒第一次跟藍海和東星正面碰撞，
大夏境內電視臺，不下于100家，其中實力最強的三家，便是天芒，藍海和東星。
大多數時候，天芒都是第一。
藍海和東星在個別王牌綜藝收視率上，有限登頂過。
“不是王牌節目。”
讓洪瑯安心的是，
無論《我為歌狂》或《面具歌者》，都不屬于兩家王牌。
對他的威脅有，但不多。
小助理目光游弋，停歇一會又道：“還有個消息，這一期《面具歌者》，東星那邊放出預告，紀音也在。”
紀音？
洪瑯愣了下，怔怔無言。
他當然記得紀音，一個禮拜前，這家伙還來面試過《哥哥們》，
他猶記得紀音當時囂張提出加錢模樣。
應該是被他放棄后去《面具歌者》，
雷鳴董事長趙海權得知消息后還親自給他打過電話，
道歉，以及求情。
洪瑯雖然沒有再給過紀音加入《哥哥們》機會，也不想趕盡殺絕，
卻沒想到，
他無心堵死前程，紀音卻偏偏往槍口上撞。
……
……
紀音有點懵，
他在秦柔的提示下才看到東星宣傳預告頁面，
封面C位，赫然是他照片。
標題是——
頂流紀音，加盟《面具歌者》。
《面具歌者》這款綜藝主打的就是神秘，歌曲神秘，嘉賓更神秘。
這波官方自爆，
把紀音整不會了。
秦柔猜測：“應該跟天芒新綜有關，《面具歌者》跟《哥哥們》播出時間一致，
東星衛視肯定被威脅到，才破釜沉舟。
這下，壓力給到你了。”
對東星這波操作，秦柔內心喜憂參半。
喜的是紀音還能被歸屬到頂流圈子，
憂的是這下真沒退路了。
這是東星和天芒又一次交鋒，也是對紀音關鍵考核，
可以預料，如果周五的《面具歌者》被《哥哥們》碾壓，紀音這個頂流價值徹底碾碎。
在娛樂圈，最殘忍莫過于曾經登頂巔峰，
卻又摔落低谷。
反之，這也是紀音的一個證明自己機會。
但凡紀音能讓《面具歌者》收視上漲，不至于被《哥哥們》吊打，
證明紀音還有號召力。
對他，
是險境，也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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