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這次錄制節目聽說你把課都推了?”
主持人席位,
精神矍鑠的老者朝身旁程海好奇的問道,語氣頗為打趣的味道,
眉眼之間,盡是調侃。
似乎程海來錄制《詩畫里的大夏》有什么貓膩似的,
程海知道這位清園大學的老友誤會了什么,端起瓷杯喝了口茶,才淡淡解釋道:“遇到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要不然這期我可不來。”
想到什么,程海自顧自地念道:“雨過天青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網上沒查到這句詩的出處。”
前兩天從羊視回去后,
程海想起紀音看到青花瓷時念的那句詩,
當時聽到程海只當是某位詩人所作,
后來覺得有趣,
他特意上網,想查到完整的詩句,
結果網上根本沒有。
好像憑空冒出來似的,
程海本想等紀音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問問他詩的出處,結果回到家后,紀音壓根沒給他打過電話,
他只好來現場問,
因此還專門調了一節研究生課,
兩人的交談,在空蕩的主持臺上格外清晰,
主持人小貝在旁邊聽的眉頭一皺,
感情我們羊視的牌面,還比不上一個年輕人,
還不想來?
還看在別人的面子上才來?
這讓身為羊視主持人的他相當不爽,
心里這么想,小貝也不敢多說什么,這幾個教授跟導演關系親密,
要是因為一句話得罪了他們其中某一個,沒必要。
小貝沒說話,那位老者卻是忍不住道:“嚯,老程你這是沒把羊視放在眼里啊,哪個年輕人,給我介紹介紹唄。”
“他沒來。”程海剛想拿起瓷杯喝茶,突然眼角余光看到紀音出現,笑道:“他來了。”
“誰啊,演唱的嘉賓?”
老者順著程海目光望去,頓時一愣,
程海看好的年輕人,是個藝人?
看樣子,也就二十二三歲,
他們這些大學教授,看重的一直都是有學識有文化的年輕人,
不明所以的老者頓時失望道:“我還以為會是一個有學識的后輩,沒想到老程你也迷上了燈紅酒綠的娛樂圈啊。”
老者的反應一半真實,一半夸張,
老學者孟塘鏡跟程海分屬不同大學擔任教授,
偏偏兩所學府還都是大夏最頂尖的大學,兩所大學歷史上爭奪第一的所屬權就沒停過,
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如兩所學校一般,亦敵亦友,
有調侃打擊的機會,他可不想放過。
誰知程海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藝人就沒文化。”
“什么意思?”
神情凝固,孟塘鏡意外開口道。
程海頓了頓,才不冷不淡道:“他挑選的藝術品是青花瓷,人紀音對青花瓷的了解,不一定就比你我差。”
孟瑭鏡聞言,卻是笑道:“老程,現在是網絡時代,青花瓷的資料網上一查就有,電腦記錄的信息可比我們人腦方便多了,知道青花瓷的資料也不值得你這為京都大學教授推崇吧?
傳出去,還以為你京都大學教授水平不行。”
小貝點了點頭,
現在藝人弄虛作假的太多,
偽裝文化人,家里走關系上大學的都有的是,
上網查點青花瓷的資料,確實對他們再簡單不過,
不費吹灰之力。
“呵呵。”
程海:“人最后一個到,根本就不知道留給他的是青花瓷。”
嗤嗤一笑,程海又道:“再說,你見過一見面就能用‘雨過天青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形容青花瓷的藝人?”
“至少我沒見過,別再說人家上網查的,這句詩網上可沒有。”
孟塘鏡還是不信,
就在這時,
導演朱文韜從后臺走了出來,
黑色西裝,紅色領帶不失喜慶,標準的西方禮儀穿搭,
羊視綜藝很注重基本容儀,
節目風格一般比較正統嚴肅,很少有嘻嘻哈哈吵鬧的氛圍,
中央大屏幕上,
給出今天要展出的四件藝術品,外加四名歌手嘉賓,
紀音站在宣傳圖的C位,
朱文韜依次給四人分發了他們等會兒錄制時要介紹的藝術品臺詞,
“各位,等會兒麻煩你們在唱歌之前介紹一下古藝術品,提示詞都寫在上面,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問兩位教授。”
朱文韜溫色朝眾人講解待會兒錄制的流程,
歌手嘉賓先科普介紹古藝術品,
然后再演唱創作的歌曲,
趙紅打開臺詞卡默讀了兩遍,上面寫的是對古畫的介紹,藝術價值,傳承文化之類,
錄制的時候有提詞器,
因此,歌手嘉賓們只需要提前讀順口就行,
韓石選的古藝術品是一柄商朝名將傳承下來的青銅寶劍,
對古藝術品極為感興趣的他第一時間走向兩位教授,詢問一些更細節的信息,
十分鐘后,心滿意足的韓石又走向玻璃柜展臺,了解了更多關于青銅寶劍文化和鑄造工藝的他對這件古藝術品越看越喜歡,
趙紅和另外一名女歌手也走過去向兩位教授求證了些關于各自古藝術品的知識,
等三人都離開后,
就只剩下紀音沒去過,
雖然自己對青花瓷了如指掌,但他還是決定走過去混個臉熟,
紀音掃了眼對方的名牌,一一行禮道:“程教授,孟教授,貝老師好。”
“你就是紀音?”
見到紀音走過來,老教授竟率先開口,盯著他臉色冷淡道,“有什么要問我們的?”
他可不信這個年輕人能多古藝術品有什么深刻了解,
多半還是要問一些基本問題,
紀音笑了笑道:“我沒什么要問的。”
當初寫《青花瓷》這首歌時,紀音查詢過所有青花瓷的資料,還近距離觀摩過各個歷史時期的青花瓷發展,歷史資料,
比如玻璃柜里的青花瓷器,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件明代永樂年間的青花梅瓶,這并非他對古董研究有多深刻,而是明青花樣式獨特,辨識度非常高,
只要稍稍了解的人,
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打斷孟塘鏡追問的舉動,程海充滿求知欲的語氣搶先問道:“我問你‘雨過天晴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是誰寫的?全詩又是什么?”
“咳咳。”
紀音嗆了下,半真半假道:“這句詩是當時看到青花瓷器時有感而發,沒有全詩。”
不是紀音故作高深,
而是,
宋徽宗他老人家,只寫了半句。
“錄制要開始了,各位嘉賓準備回到位置上吧。”
就在此時,導演朱文韜看了眼時間,宣布開始錄制。
“來了來了。”
“音哥擅長的是民謠,中國風類的歌曲,他不一定會啊。”
“確實,古風歌和中國風歌曲難度比民謠大多了。”
觀眾席上,
不少人也是紀音的粉絲,
他們喜歡紀音的民謠,
可正因為喜歡,心里也對紀音有了粉絲濾鏡,
他們不喜歡喜歡的歌手,唱了一首‘一般般’甚至‘很難聽’的歌。
宋冬冬和秦柔也坐在觀眾席上,兩人還在第一排。
目光中,紀音自信而淡然,
完全沒有一絲慌張,
“第一個出場錄制的是紀音,他要為我們帶來的歌曲《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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