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喘了口氣，隨后盡力睜大眼睛，鮮血從她嘴角流下。
“你要是她哥哥的話......你怎么能讓這孩子生前受這種罪......你知道她死的時候，有多慘嗎......”
“我......咳咳！”
面對老人的職責，陳無道只是悶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不是要對我說的，是要對那孩子說的......”
老人掙扎著站起來，隨后躺在了小衣的石碑前，咳出一口污血，她喃喃道：“我父母早亡......再后來......丈夫病死......弟弟出車禍被人撞死......我就開始要飯。”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家人啊......”
“你作為哥哥......怎么能不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她死的時候......該多難受啊......”
陳無道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悲傷的情緒在墓前蔓延。
“我啊.....可憐這丫頭......就把她給埋了，結果又來了一個漂亮姑娘，說要給她埋了......再給我安置個好地方......”
“那姑娘心善啊......她給了我一口飯吃......我這把老骨頭沒什么本事......就只能得替她守好墓啊......”
“這墓......沒臟吧？”
陳無道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沒臟，很干凈！”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聽到這句話，臉上終于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這樣我就算下了九泉......也對得起任何人了......”
“這丫頭的墓......也該交給你這個哥哥了......”
說完這句，老人緩緩閉上眼睛。
再無聲息。
狂風呼嘯，老人的身體涼了。
陳無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起地上的鐵锨，然后在小衣的墓旁邊挖了一個坑，然后將老人埋在了里面。
陳無道低頭，喃喃道：“放心吧，往后再也沒有人能欺負她了。”
那邊的混混掛斷電話，臉上重新露出了囂張的笑容，他躲得陳無道遠遠的，但嘴里還是張狂道：“小子，電話我已經打過了！這次你完了！等下黃家的人就過來了！”
“這次我看你還怎么狂！”
陳無道聞聲，沒有說話，只是徑直朝他們走去。
小混混見狀，心中一慌，剛準備逃走，就被陳無道一只手抓住了腦袋。
“你們所有人，今天一個都逃不掉！”
咔嚓！
隨著一聲聲哀嚎，慘叫！
一個個腦袋，被堆在了老人的墳前。
陳無道站在小衣墓前，愣愣的盯著石碑，一遍又一遍看著上面刻著的素衣的名字。
曾經，那個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頭，她最怕疼了。
哪怕是破個皮，都要哭上半天。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她該有多疼啊，她該有多傷心啊.....
陳無道抽了抽鼻子。
“哥，我怕黑，你不要走，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哥，你說，要是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會不會想我？”
“哥，你跟嫂子成親之后，千萬不能不要我啊！”
“哥，你不要走，你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里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嗚嗚......”
陳無道蹲下身子，一遍又一遍擦拭著小衣的墓碑。
此刻，他再也撐不住了。
“對不起，小衣。”
“哥回來了，這次，哥真的回來了！”
“可是，哥回來晚了，害你受了那么多的罪！”
“放心，這次哥不走了，當年那些欠我們家的，還有害死的人，哥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找到，讓他們親自下去給你磕頭謝罪！”
“小衣......”
陳無道緊緊抱住墓碑，淚如雨下，“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