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緩緩地開口說：“你幫我回憶一下，我應該是警告過他不要亂動地盤的對吧？”
“沒錯，你是警告過他，但是看起來他應該是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秋意濃緩緩地說。
李池笑了笑，想了想才發問說：“那你覺得，我是應該直接一些弄死他，還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
秋意濃心中一震。
不知不覺間，雙方的關系竟然有了一絲異樣的變化。
自己現在好像就是李池的下屬，李池很自然地問自己這些瑣碎的事情，但是自己也是很自然地回答這些事情。
不對不對，這樣不對！
秋意濃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好像自己慢慢地淪為了李池的附庸。
好不容易將楊修弄走，她當然不甘心自己再次淪為任何一個人的陪襯。
“我不在乎！”于是秋意濃馬上收攝心神，淡淡地說，“對于我來說，他是死是活都已經不重要了，接下來我有信心在這里將他徹底打敗，那個時候不論怎么樣，他都已經沒有跟我對抗的實力了。”
李池看著她，哦了一聲說：“那我知道了！”
說著李池已經從這里離開了。
秋意濃看著李池離開的背影，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剛剛回到了酒店沒多久，賀佳琪已經開著車子來了。
“你下來，我就在這下面！”
李池走了下去。
賀佳琪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你滿意了嗎？”
李池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很感謝你對我的這些幫助，真的……”
“所以呢？”賀佳琪很認真地問他說，“既然很感謝我的幫助，為什么我不讓你做的事情你卻偏偏要去做呢？”
李池想了想才開口說：“你可能出身的地方跟我們有些不大一樣，你出身好，所以從小到大，你受到的都是關愛，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得為自己的生活謀劃著，小時候，我母親甚至為了明天早上要不要多吃一個雞蛋而在那里掙扎好久。很多人都說我們農村人計較，城里人大度，其實并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計較，是因為我們的面前只有那一條路可以走，我們只能認死那一條路走過去，過去了，或許我們就能看到曙光了，但如果過不了，那么可能這輩子都得死在那里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可是你們不一樣呀，你們這條路走不走，可以走另外一條，你們甚至不止兩條路，你們可以有一百條路，所謂的條條大路通羅馬，那也得是有實力的人才能通。而對于我們這些底層的小人物來說，能抓住一條，我們就會死死的抓住，要不然轉眼就已經流逝了。所以，沒得選！”
賀佳琪看著他，無言以對。
“或許你從一開始就把我想的太好了，我跟他們一樣，也不過就是泥地里搶食的人而已……”李池再次平靜地開口說，“賀警官，不好意思了。”
賀佳琪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就離開了。
李池靜靜地看著，然后上樓。
回到了家里，賀佳琪就那么靜靜地坐在家里，連吃飯的精神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老頭走了進來。
“怎么了？”老頭發問。
“爺爺！”賀佳琪這才站了起來，但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喲，當初說要做警察的時候，你可是非常自信的呢，而且這么些年下來，你做的很出色呀，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賀佳琪沉默了一會。
“跟我說說吧……”老頭笑著說，“你要是可以相信我的話，跟我聊聊，反正爺爺現在就喜歡聽別人聊天。”
“您還記得我跟您說過的李池嗎？”
“記得記得呀，那可是個好小伙……”老頭眼睛一亮說，“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是你說的那些要真都是他辦成的，那他就是一個好小伙，而且還是我生平知道的最精神的小伙。”
賀佳琪緩緩地說：“我好像……對他不夠了解！”
“怎么了？”
賀佳琪想了想，這才將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了，特別是關于省城里發生的這些事情，賀佳琪將自己的那些猜測全都說出來了。
當說到最后的時候，賀老頭的臉色都變了。
這件事情，他遠遠沒有想到。
但是他知道這兩天確實是發生了很多事情。
“你是說，最近我們省城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都與他有關系？甚至你可以說是他造成的？”
賀佳琪點了點頭，緩緩地說：“我認為是，但是沒有證據。”
賀老頭的心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要真的是這樣，那這……簡直就是個天才！
不但是有想法，而且還敢動手。
而且他還有能力做到！
賀老頭先是震驚，最后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看著孫女。
“那你現在是怎么個意思？是對他很失望對嗎？他與你想象中的人并不一樣嗎？”
“是！”賀佳琪很坦誠地說，“我一直都怕他會成為這樣的人，所以我在天和的時候很多次提醒過他，但是他卻最終成了這樣的人，我很害怕……同時我也很生氣，為什么他非得這樣呢。”
賀老爺子想了想，這才緩緩地說：“你沒有站在他的角度上想這件事情。”
賀佳琪一怔，看著賀老爺子說：“爺爺，我想過了，我知道他一個普通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很不容易，我知道他面臨著很多的東西，但是他……”
“所以哪怕他面臨著這么多的東西，他也應該要像你心目中的那個人那樣，一直都保持著之前的狀態對嗎？”賀老爺子發問說。
“對……”
“可是，憑什么呢？”賀老爺子發問說。
賀佳琪懵在那里。
她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你憑什么讓他一直保持著那個樣子呢，真按你所說的那樣，從一開始這不過就是他與天昊制藥公司的矛盾對吧？但是我們大家都了解天昊公司的尿性，以他們的行事風格來說，他們不可能會放棄李池手中的藥方的，也就是說，他得自保。所以他從一開始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自保對吧？”
“對，他自保……”
“他找過關偉，跟他說過合作對吧？”
“對！”
“你說這是不是最好的方式？”
“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關偉拒絕了，而且還給了他一個警告！”賀老爺子淡淡地說。
“關偉確實是拒絕了，但不是他死的理由。”
“可是你別忘了，關偉是做什么的！”賀老爺子冷冷地說，“在其位不謀其政，他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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