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臣羊死了,被直接斬首示眾,并且,在楚王的命令下,還連帶著誅殺了屈臣羊一家七十六口。
而隨著屈臣羊之死,其他楚國的老將們也不敢再繼續囂張,紛紛認罪伏法。
只是憑借著這一件事情,楚國大半不遵號令的老將便死在了楚王的手中。
而伴隨著他們的身死,那些原本同樣囂張跋扈的驕兵悍將們都變得老實了起來。
雖然他們平日表現得十分的蠻橫,也被楚先王評價為無能之輩。
但是他們能從戰場之上活下來,并且擁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不可能都是一群無腦之輩。
事情實在是太過于蹊蹺,而楚王處置他們的行動也是十分的迅速,根本沒有給別人勸阻的機會。
通過這件事情,楚國的老臣們都知曉了楚王對于伍德的倚重,也都看出了,楚王清除那些不遵號令之人的決心。
在所有人都變得老實起來之后,伍德進諫楚王曰:“大王委臣以司馬之職,授臣以強兵之事,至今已有三年。
而今,我大楚民殷國富,兵精糧足,正是吞并諸國,以壯大我楚國之良機。
東有濮,鄂,弦,黃等國,屢次犯我大楚之疆域,合該為我楚國所兵。
臣請命,為吾王東征。”
隨著伍德的話音落下,楚國群臣為之一震,齊齊將目光看向上首的楚王。
楚王早就與伍德私下有過溝通,而伍德也是在楚王的授意之下方才提出東征之事。
楚王當即點頭道:“司馬一番拳拳報國之心,孤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相屈晏卻是突然間出列說道:“大王,此時東征,未免有些不妥!”
楚王頓了頓,看向開口阻止自己的屈晏,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阻攔自己。
眸光中隱約浮現出了些許的不悅,但是很快便被他收斂起來,轉而一副虛心納諫的模樣。
“還請相父教我。”
屈晏原本是楚王的老師,也是荊蠻新任的大祭司。
正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楚王熊莊方才能夠順利的與荊蠻合并。
為了感謝屈晏對自己的幫助,也為了加深與荊蠻之間的關系,于是楚國在與荊蠻合并之后,楚王便拜屈晏為相父。
而有了這層關系之后,確實是極大的促進了楚人與荊蠻人之間的融合。
然而,相父之稱既是榮耀,同樣也是毒藥。
他讓屈晏的權力越來越大,以至于有了與王權分庭抗禮的跡象。
如果楚王是阿斗之流,忠心耿耿的屈晏哪怕是權力再大,也不會影響到屈晏與楚王之間的關系。
但是,楚王表面上溫良恭謙,實際上卻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
為了自己的權力,他親手謀害了自己的姑母,甚至,若非是楚先王老而不聵,恐怕楚先王也要死在他的手中。
楚王對屈晏的態度早已經生出了變化,但是屈晏卻是一無所知。
但也許他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承認罷了。
“大王,諸國雖遠不如我大楚,但是,出師無名,無故伐國,或將引發天下伐楚之舊事,這對我楚國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不如,先以太后壽宴之名相邀南方諸侯親自前來祝壽。
若有諸國不從,再興兵伐之。”
聽得屈晏的提議之后,楚王與伍德的雙眸都微微亮起。
“相父所言有理,正好母后的壽誕也快到了。便先與母后祝壽,之后再行兵伐之事。”
楚王直接開口應下了屈晏的計策,隨后他又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屈晏來辦,看上去極為信任屈晏。
屈晏也對楚王的信任十分的高興,當堂領下這件差事。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領下差事之后,朝中的宗室子弟大多面露不滿之色。
太后乃是楚王之母,就算是要操辦壽宴,也該由宗室來操辦才是。
對于宗室子弟來說,操辦壽宴不單單是一件榮耀之事,同樣也是一件能夠撈油水的肥差。
現在,這件事情竟然又落到了屈晏的身上,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服氣?
再加上這三年以來,楚王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倚仗屈晏,幾乎不與群臣做任何商量。
就仿佛楚國的朝堂之上,只需要楚王與屈晏兩個人的聲音也就夠了。
在屈晏看來這是大王的倚重他這位相父,在那些憨憨的荊蠻將領的心底,這是楚王看重他們荊蠻的大祭司。
然而在那些楚國的新老貴族眼中,這就是屈晏專權。
之前只是一些政務上的事情,盡數交給屈晏來負責,公卿們還能夠理解,畢竟,他本就是楚相。
但是今天,楚軍攻伐諸國的事情受到了的屈晏的“阻礙”,這是屈晏擋了他們這些貴族的“財路”。
為太后祝壽的事情交給了屈晏,這是屈晏奪取了宗室的“富貴”。
不知不覺之中,深受楚王“倚重”的相父屈晏便成了宗室與新老貴族的眼中釘。
身在下首的屈晏沒有注意到同僚的表情變化,但是坐在最上方的楚王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楚王卻并沒有挽救的意思,反倒是繼續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也只有交給相父,孤王才能夠安心啊!”
聽得楚王的言語之后,屈晏也是十分的高興,仿佛是絲毫也沒有注意到群臣那不善的目光。
“承蒙大王厚愛,老臣一定盡心竭力促成此事。”
等到朝會散去之后,屈晏孤零零的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望著相府那奢華的裝修,還有府中來往忙碌的相府門客,屈晏的腦海中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卻是忍不住嘆息一聲。
“哎——”
“阿父何故發嘆?”
就在這個時候,屈晏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稚嫩的詢問之聲。
屈晏聞聲之后低下頭來,正好看見自己的幼子此時正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哎——”
屈晏又嘆息了一聲,隨即將目光看向四周,想了想以后說道:“吾兒隨我來吧!”
言語落下之后,他徑直帶著自己的幼子一同去了書房。
令人把守書房大門之后,這才親自關上屋門與自己的幼子說道:“吾兒,楚國你恐怕是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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