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春宴渡 > 第237章 趾高氣揚

連翹看著面前趾高氣揚的郝嬌嬌,淡淡的走上前去,連翹生得高,就那么站在那里,微微低頭看著郝嬌嬌:“我們侯府是什么樣的規矩用不著郝姑娘你來說話,只不過,我們的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沒說錯,我們的這個別院啊,郝姑娘你,就是連大門口都不許進!”
“你什么意思!”
郝嬌嬌怒極。“我們世子離京之前特地囑咐了我們,我們這別院啊,有了來帖,大多都是能拜訪的,但是郝家姑娘和瘋狗,不得入內!”
連翹就這么看著郝嬌嬌,嘴角的笑恰到好處,瞧著滿滿都是譏諷。“你,你這個賤人……”郝嬌嬌的手高高的舉起,就在要甩下來的時候,被連翹一把捏住了手腕。連翹冷眼看著面前的郝嬌嬌,將她的手一把甩開:“郝姑娘,你怕是在家里頭作威作福慣了,跑到我們院子里來喊打喊殺的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有官身的人,不是你家那些被你們隨意打罵發賣的賤籍女子!”
連翹的力氣頗大,郝嬌嬌差點被她這一下甩得摔在了地上,她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連翹:“你怎么敢的?”
“我為什么不敢?”
連翹冷笑,“郝姑娘,你身份尊貴,是因為你父親,卻不是因為你自己,你父親是官居一品,可我和他算是同僚,我犯不上對你客氣!”
郝嬌嬌還想說什么,卻被她身邊的婢女拉住:“姑娘,連翹是有官身的女子,可打不得,不然惹了娘子軍的那位將軍,咱們可落不得好!”
郝嬌嬌反手就給了那個婢女一巴掌:“你早知道怎么不講,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連翹看著郝嬌嬌這副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郝姑娘,你若是想耍威風,就回你的郝家,可不要在我們這里耍威風!”
“我就問你,你們別院,是不是給蘇敘白養了一個小娼婦!”
郝嬌嬌指著連翹的鼻子,怒聲道,“這可是陛下賞給你們家那個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的姑娘做嫁妝的,卻被你們用來養小娼婦,只怕你們家那個短命的姑娘知道了,都能給她氣活過來了!”
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連翹,瞬間變了臉,不等旁人反應過來,抬起一腳就踢在郝嬌嬌的胸口上。郝嬌嬌幾乎是飛出去的,重重地摔在了前廳外頭的鵝卵石小路上。連翹快步走過去,一腳踩住郝嬌嬌的胸口:“誰給你的膽子在這里編排我們姑娘的!”
跟著郝嬌嬌一起來的婢女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跪在郝嬌嬌身邊,滿頭大汗。“你,你……”“我怎么?”
連翹居高臨下地看著郝嬌嬌,“我忍你很久了,之前想著你是郝家的千金,給你幾分顏面,你倒是踩到我們臉上來了?”
“你,你大膽……”“你在我們別院咒罵我家姑娘,你不如滾回去問問你那個當丞相的爹,他敢不敢這么做?”
連翹冷笑,“我們孟家只是這些年不怎么管朝堂上的事情,不是死絕了,跑到這里來撒野,大不了我一命換一命送你去西天見佛祖!”
郝嬌嬌見連翹真的起了殺心,頓時白了臉,忍著痛費力推開連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邊上跑:“你這個瘋子,你們永昌侯府的都是瘋子!”
“知道你還跑到我們這里來撒野!”
連翹冷哼了一聲,“還不給我滾!”
郝嬌嬌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接著惹連翹,她惹事在先,真的鬧到官府那里,她也討不到半點好處,沒辦法,郝嬌嬌只能捂著心口,灰溜溜地跑了。一直等到人走了,連翹才回頭看向一旁的婢女:“有沒有哪里受傷?”
婢女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連翹卻說道:“你受傷了,被郝家的主仆兩個打得下不了床,知道了嗎?”
婢女的目光,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最后的了然,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功夫。一直等到人都散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成春才緩緩走上前來:“連翹,你……”連翹看到成春的時候,愣了一下,才輕聲說道:“她侮辱我們家姑娘,我氣不過,這才動了手,和娘子你沒什么干系的,娘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成春眸光微閃:“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到這里來,你,你這么做,她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我是女官,她一沒死,二沒殘,她不敢對我怎么樣的!”
連翹趕緊安慰道,“我隸屬娘子軍孟將軍麾下,除了她,沒有什么人能治我的罪!”
“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是女官!”
成春看著連翹,有些詫異。“我是我們姑娘身邊的貼身侍女,自然也是從小跟這個她一起習武的,后來姑娘不見了,我也繼續跟著將軍,一直到前幾年才被安排回來的!”
連翹輕聲說道,“孟家就只有我們姑娘一個女兒,孟將軍,也就是我們姑娘的姑姑,沒有女兒,如果姑娘在,現在應該也是娘子軍的小將軍了!”
一直以來,成春都以為,連翹只是一個身份比較高的婢女,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回事一個有官身的女官,那種震驚怎么都沒有辦法揮散開來。“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做女官嗎?”
成春忍不住問道。“也不是!”
連翹笑了笑,“娘子軍的訓練很苦的,女子相比男子,本來在體力上就差一些,所有為了可以應對外敵,所以娘子軍的訓練往往是其他人的數倍,在其中熬上來,尤其的難,我從小就跟著將軍了,但也只是個百戶長,弱的很!”
成春知道,有娘子軍,也知道娘子軍里頭的女子可以當官,可以當兵,可是上戰場,但是她一直都覺得這些人離自己非常的遙遠,但是從來沒有想到,平日里總是和自己說說笑笑的連翹,就是娘子軍,還是一個百戶長。那種感覺,就好像原本遠在天邊的云彩,忽然到了你身邊,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方,那是一種強烈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