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心突然這個時候有了先兆流產的癥狀，她自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簡直就是忙中添亂。
“司宸他沒事。”
剛才在白言心這么說的時候，秦慕煙真的很想馬上回家去看看戰司宸。
但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戰司宸心情不好的時候，寧愿待在車上也不回家，所以他現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是不是想要一個獨處的空間？
而且以她對戰司宸的了解，就算她回去了，他也會讓她再回來照顧白言心，所以還是算了。
如果他身體實在不舒服的時候，吳媽會跟她說，那時候再回去也不遲。
“慕煙，我現在就在醫院，有事情我會叫護士，你不用在這里陪我，還是戰總比較要緊。”白言心很過意不去的說道。
“真沒事。”秦慕煙將手機放下，然后又回到了陪護床上。
看到她這個樣子，白言心忍不住問道：“慕煙，怎么感覺你有心事的樣子？”
有心事？
其實她現在心里挺憋得慌的，既然這里沒有別人，那秦慕煙也就說了。.
“言心，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就是感覺自從戰老夫人去世之后，我跟司宸關系就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說不上特別明顯的變化，他對我依舊很好，我也依舊很愛他，但那種感覺就是很微妙，就覺得我們兩個中間產生了的一個鴻溝。”
其實在戰老夫人剛去世的時候，這個問題，秦慕煙就對白言心說過。
那時候白言心真的覺得她多慮了，但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她還是這么說，白言心就不覺得是她多慮，畢竟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有具體的變化表現嗎？”白言心問。
“他有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意跟我說了，也不想把他任何的低落情緒暴露給我，這算嗎？應該算吧？”
這讓秦慕煙覺得她這個妻子做的很失敗，作為他的枕邊人，應該分擔他的所有情緒，他卻都不愿意跟她說了。
“還有，最近他睡眠不好，總是做噩夢，夢里都會夢到戰老夫人，醒來之后他會有短暫的精神恍惚，然后回過神，就對我閉口不提了。”
說到這里秦慕煙長長的吐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也正常，他之前為了我，都已經跟戰老夫人斷絕母子關系了，本來都已經互不來往，是我自己做了蠢事。
我雖然沒有推她，但她卻是因我而死，司宸每天面對我，就會想起他母親，還想起他母親，再看到我這個殺人兇手就在身邊，他也很痛苦吧？”
說到這里秦慕煙便哭了，她真的理解戰司宸，就因為她明白他的想法，所以才知道他對自己那種又愛又不想面對的矛盾。
看秦慕煙哭了，白言心連忙過去將她抱了過來，勸道：“站在戰總的角度，的確會讓他心里矛盾糾結，畢竟時間也還短，再過段時間他真的放下了，就沒事了。”
他真的可以放下嗎？那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縱然戰老夫人對任何人都心狠手辣，但對戰司宸卻是真的疼愛有加。
每次看到她，都會忍不住想到他母親的死，他真的會徹底放下嗎？
“言心，我真的好后悔，我不想變成這樣，我不想失去司宸，我好愛他，真的很愛他。”
秦慕煙說著突然情緒收不住了，白言心連忙在一旁安慰：“不會的，不會的，你們兩個感情那么好，怎么會呢？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啊？”
“嗯。”秦慕煙點了點頭。
“你現在要是心里難受，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白言心這么說完，她便更忍不住了，就直接痛快的哭了出來，哭了之后真的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不好意思啊，言心，你現在是病人，還反過來讓你安慰我。”秦慕煙看了看時間，這都已經后半夜了。
“趕緊睡吧，孕婦可千萬不能熬夜。”秦慕煙說道。
“好，那我們一起睡，剛才哭完了就不許再哭了，好好睡一覺。”
秦慕煙點點頭，然后關上了燈，上床躺下閉上了眼睛。
這一晚她自然睡得不會好，而戰司宸則是真真的一夜沒睡。
他心里特別害怕，害怕那個結果是他不想面對的。
那個女傭的底細，他讓林衛全部查了，就是很普通的農民孩子出身，沒有任何背景，不到二十就進了老宅當女傭，這么多年了一直在。
而且戰老夫人對待家里的女傭一向是嚴格，女傭基本上都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除了工作她也沒有任何的交友圈。
說她被人收買？那會是誰呢？
如果她沒被收買，她說的又會不會是真的？如果說的是真的，那……
想到這里戰司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不，不會是真的，他的楚惜不會撒謊騙他，不會……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都只是各執一詞的空口無憑，他們都拿不出什么實質性的證據，所以查案的事就交給靳林風吧，就讓靳林風最后告訴他一個用事實說話的真相。
次日一早戰司宸便起床了，躺在床上一晚上睡不著，也實在是難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用座機給林衛打去了電話。
“喂，戰總。”
“我讓你盯的那個女傭你給我盯緊了，等我忙完這兩天，我要見她，千萬別把人跟丟了。”戰司宸吩咐道。
“好的，戰總。”
給林衛打完這個電話之后，他又打了一個電話，是給歐向北的。
現在歐向北的后事也只有歐向北一個人處理，別人也都幫不上忙。
“定好發喪的日子了嗎？”戰司宸問。
“明天。”歐向北說道，“畢竟生前他的身份尷尬，我也不想聲張，就低調的秘密發喪算了。”
“好，那明天我過去找你。”
“你不用來，我一個人沒問題。”歐向北說道。
“我現在身體沒事，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一會兒你把歐晏城下葬的地址發給我。”
“那行吧。”既然戰司宸要來那就讓他來吧，“一會兒我把地址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