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看到楚寒爵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不敢忤逆他,也不敢做任何讓他不開心的事,母親和曉麗的命都捏在他的手里。
天上人間從七點開始營業,她從七點開始跪。
來來往往的人或是譏諷或是嘲諷,她都充耳不聞,直到——
“江卿,包廂需要打掃,你作為保潔,連這點職業道德都沒有嗎?還需要客人親自來喊你嗎?”
白薇趾高氣揚的站在她的面前,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好似在看一只螻蟻。
江卿垂著頭,“抱歉,今天我不是保潔,我立馬喊人去打掃包廂。”
“怎么?做了迎賓就把你的老本行給忘了?我說讓你打掃,你就去給我打掃!”
“我不能擅自離開崗位!”江卿拒絕了。
白薇冷笑一聲,掏出手機給經理打了一通電話,還開了免提,“喂,經理,你這里的員工就是這么服務客人的嗎?”
“白小姐,哪位員工惹您不高興了,您盡管說。”
“就是你們門口的迎賓小姐,江卿。”
話音一落,手機里當即傳來經理的怒吼聲:“江卿,你不知道客人就是上帝嗎?客人的話就是圣旨,你還不趕緊給白小姐賠禮道歉!”
江卿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能擅自離開崗位。”
“你這么死板,讓你去迎賓,你就不能做其他的了?現在我命令你,立馬跟白小姐道歉,并且去打掃包廂!”
江卿聞言沉默了半響,而后對白薇道:“白小姐抱歉,我現在就去打掃包廂。”
白薇滿意的掛了電話,丟下包廂號,便轉身走了。
江卿本想去換套衣服,但卻被趕來的經歷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之后更是丟下一套清潔工具走了。
江卿沒辦法,只好穿著迎賓服去包廂打掃。
她打開包廂,頓時整個包廂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呦,這不是江小姐嗎?您怎么屈尊來打掃包廂了,我們可受不起。”
“什么江小姐,就是一個殺人犯。”
“你可閉嘴吧,你要是把她惹生氣了,搞不好給你來一刀。”
“來啊,我就站這兒,她敢捅嗎?”
包廂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話像是刀子一般朝著江卿刺去,那些曾經不堪的過往,全部被他們當成是笑話一般講出來。
她一言不發,跪在地上用毛巾一點點的擦拭著地上的污穢。
白薇在一旁看著,她端起一杯酒走到江卿面前,酒杯傾瀉,從江卿的頭直接倒了下去。
江卿只感覺頭頂傳來一陣涼意,冰涼的液體從發絲流到臉頰,甚至有幾滴滴到了她的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眼前模糊一片。
看到她無動于衷,白薇眼底滿是怒火,抬腳,高跟鞋直接踩在了她抓著毛巾的手。
狠狠的來回碾。
江卿只感覺手指的骨頭像是被人碾碎,她咬著牙忍耐著,自始至終沒有吭一聲。
她覺得不解氣,抬手抓著她的頭發狠狠的一扯,迫使她看著自己。
江卿的眼神很平淡,好似拽的人不是她一樣。
白薇甚至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疼痛,那種感覺像是一圈打在棉花上,她沒有看到江卿痛哭流涕的大喊,她非常不滿。
抓著她頭發的手狠狠用力,她冷聲道:“江卿,你現在就是一只喪家之犬,你憑什么看不起我?憑什么還能這么鎮定?”
說完,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周圍的人全是幸災樂禍的看著,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樣不對。
對于他們而言,把一個處在神壇上的人拉下地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好似這樣,就能抬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