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山外有山
  徐昀走向烏鵬。

  呂方、周霄等人浩浩蕩蕩的跟在身后。

  “你輸了!”

  徐昀居高臨下,俯視著癱軟在地上的烏鵬。

  “按照賭約,從今日起,云鵬坊歸我,烏主事退出瓷行。至于蜂巢接客嘛,別說我做事太絕,拿兩萬貫,免你逢迎之痛。”

  烏鵬抬起頭,眼神渙散,木然道:“我哪里還有兩萬貫……”

  “烏主事還有房子,還有田地,還有積蓄……哦,對了,你在瓷行呼風喚雨這么多年,平時身邊那么多朋友,他們總不會看著你落難的……”

  烏鵬終于回過神來,膝蓋擦著地面,死死抱住李屯田的腿,道:“大人,救我!”

  “救你?”

  李屯田嘴唇扭曲的動了動,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抽在烏鵬臉上。

  “我不要你的命,就已經格外開恩,還敢跟我求救?壞我四十萬貫,你幾個腦袋賠得起!”

  烏鵬被這巴掌抽撒了發髻,狼狽不堪,捂著腫起的臉頰,到:“小人不敢奢望別的,只求大人將前幾日從小人這借的一萬貫還回來……”

  “休得胡言!什么一萬貫?本官堂堂榷易使,會借你的錢?”

  烏鵬愣住了,沒想到李屯田會這么無恥,把牙一咬,心生恨意,慢慢松開手站起來,道:“李大人,你別忘了,卑職在京里受韋大人……”

  “放肆!”

  李屯田袍服下突然飛起一腳,又疾又快,正中烏鵬下頜,將他整個身子踢飛出去,差點掉下高臺。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威脅本官?”

  徐昀頗感詫異,這死太監竟然會武功?

  看向京牧,京牧微微搖頭,顯然也看走了眼。

  身邊沒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確實不成,宗師以下,根本看不破別人的偽裝。

  比如李屯田這樣的,看著弱不禁風,又是太監的身份,容易被忽視。

  如果蓄意接近,暴起傷人,還真是防不勝防。

  烏鵬就吃了這個虧,下頜粉碎,滿嘴冒血,半截舌頭吐了出來,翻來覆去,發出痛苦的哀嚎,慘不堪言。

  他身邊的匠作和隨從們無不躲躲閃閃,見此慘狀,更沒人有膽子站出來為自家東主發聲。

  李屯田看也不看烏鵬一眼,露出和煦的笑容,比起進谷以來的傲慢,姿態放的很低,道:“呂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呂方知道李屯田是為了那四十萬貫的賭資,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我先將今日之事善后,再回州衙跟大人詳聊。”

  李屯田無奈,道:“本官先行一步,在州衙靜候呂大人!”

  呂方笑道:“好!”

  送走李屯田,徐昀蹲下身子,道:“烏主事,瞧你可憐,我也不趕盡殺絕。只要你把所有的田宅交出來,就算抵了兩萬貫,如何?同意的話,點點頭,我放你一條生路。”

  他當然不是這么好心,只是剛才聽烏鵬和李屯田的對話,發現了些許貓膩,想著廢物利用一下,說不定能套出些東西。

  烏鵬現在還有什么選擇?

  真被徐昀抓到蜂巢里接客三日,可想而知,會被折磨成什么樣子,很可能無法活著出來。且名聲盡毀,以后也沒了翻身的機會。

  他滿腔恨意,絕不能就這么完蛋,必須留得有用之身,才有報仇的希望!

  “嗚嗚……嗚……”

  烏鵬拼命的點頭,徐昀示意京牧掏出準備好的書契,讓他按了手印,道:“帶你們東主回……哦不,現在我是你們的東主。送烏主事……也不行,你退出瓷行,不能繼續擔任主事……這樣吧,你們送烏公子回府,看著他收拾幾件貼身衣物,帶著妻妾子女速速離開。午時過后,我派人去驗收,若是烏公子沒有走,或者多帶走了貴重的家什,拿你們是問!”

  “是是!”

  這群人忙不迭的點頭哈腰,架起烏鵬近乎小跑的遠離了元寶谷。

  呂方笑道:“我瞧六先生這書契早就寫好了,是不是早料到會有這一幕?”

  “無義之交,因利而合,自然容易因利而散。勝負分出,李大人沒了四十萬貫,豈會不遷怒于烏鵬?兩人翻臉,并不意外。”

  徐昀搖了搖頭,道:“只是我沒料到李大人竟然身懷武功,一腳廢去了烏鵬半條命……”

  呂方遲疑片刻,請周遭人等盡數離開高臺,低聲道:“恩師,前朝之所以衰敗,當從五內侍擅權伊始。所以本朝太祖吸取前朝教訓,定鼎天下后對宮里內侍限制極多。據我偶爾聽到的秘聞,宮里凡有資格習武的,都被選入了宣徽院。”

  “宣徽院?”

  雖然呂方這張老臉叫什么恩師有些奇怪,但這個時代的規矩就是規矩,既拜入門下,無人之時表現出足夠的尊重,徐昀也不好總是糾正他。

  “你是說,李屯田其實是宣徽院的察子?”

  察子是坊間對宣徽院的蔑稱,等同于把穿公服的衙役叫成狗皮。

  呂方道:“宣徽院下設四司,各有所職,四司之下,又各有任命。所謂察子,只不過是最低階的伺察者而已。李屯田這樣的身份地位,在宣徽院就算不是主掌四司的提點官,至少也是干辦級別的人物……要知道,當今的宣徽使是右班都知李守恩,李屯田也姓李,我猜,會不會是李守恩的義子?”

  徐昀的頭有點暈。

  原本以為李屯田是童節順的人,可聽呂方這么一分析,他其實還有個身份,是李守恩的人?

  “等等,那童節順跟李守恩什么關系?兩人穿一條褲子的?”

  如果童節順跟李守恩關系好,徐昀就得未雨綢繆。

  一旦曲云竹無法安撫住童節順,雙方必須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也要順帶將宣徽院計劃在內。

  那可是宣徽院啊!

  作為皇帝的腹心爪牙,權柄之重,不亞于三衙和樞密院。

  尤其當今天子登基于大廈將傾之時,常常懷疑麾下臣子和將領有跟北方的朱蠻族暗通款曲者,所以宣徽院的權柄比起之前愈發的厲害。

  他們周流民間,密行伺察,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可不可以信任,或許就是宣徽院的察子。

  呂方被徐昀這個形容逗的笑起來,道:“這就不知道了!宮里的事,我們外臣很少打聽。”

  徐昀反應過來,問他屬于白問。

  呂方從縣到州,升官并不快,多在地方溜達而未進過京城,對宮里一知半解,可以理解。

  打聽宮里的八卦,還得找崔璟。

  見徐昀陷入沉思,呂方小心翼翼的道:“恩師,那李屯田的四十萬貫……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愿賭服輸,照規矩辦!”

  徐昀吃到嘴里的肉,不可能因為李屯田是宣徽院的人就吐出來,道:“你在谷里再待半個時辰,海商那邊自有安排。”

  呂方猶豫了下,沒有開口勸阻。

  他跟徐昀鎖死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反正恩師怎么吩咐,他就怎么辦。

  天塌下來,有恩師和永嘉學派頂著,沒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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