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下班,然后變成魔法少女 > 第212章 幸福的瞬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各自反應也不相同。

  “別急,你慢慢說。”武慶山心中一喜,他覺得這是來告狀的女工,懷孕了嘛,經手人不是身邊這位黃組長,就是黃組長手下的人,不然人家也不會跑到籌備組來告狀。

  這個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用好了就是個很好的抓手,能夠拿捏住黃組長,讓他配合自己開展工作。

  至于為啥當事人對自己說,那更簡單,自己像大領導唄,氣場太足,遮掩不住,既然告狀,當然要找最大的做主。

  “錯了錯了。”管宓急的直跺腳,心說你這個婦女同志也真是的,告狀就告狀,你還找錯人了,人家是來辦事的。

  “沒錯,找他就對了,他是新來的書記。”易冷很鎮定,他雖然和工人們不熟,但是看過每個人的檔案,這個女的叫王麗,是人事部門新招聘的一個文員,履歷不錯。

  “我姓武,你別急,坐下說,那個小誰,你倒杯水。”武慶山直接指使起管宓來,很有大領導一把手的派頭。

  王麗還真就坐在沙發上,大有和武書記長篇大論的感覺。

  這多少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管宓沒動,看了看自己的直屬上級黃組長。

  “去倒杯水。”易冷說。

  管宓這才去飲水機上接了一杯純凈水。

  “誰的孩子?”武慶山直接發問,他迫不及待的想拿到黃組長的把柄來,他是官場老人了,深知爭權奪利的殘酷,自己是真正的一把手,這時候絕對不能慫,因為這個黃組長有可能擔任新公司的總經理,二虎相爭,就從此刻開始。

  “當然是我老公的孩子。”王麗一瞪眼,她大約三十歲上下,中等相貌,兇起來有點六親不認的架勢。

  “那你什么意思呢?”武慶山有些失望。

  “人事要和我解約,我要到勞動部門告你們,這是違反法律的,我要求不小于九十天的帶薪產假,懷孕期間不能給我安排重活,不能加班。”王麗振振有詞。

  “你們嘮吧。”易冷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武慶山,帶著管宓出去了。

  王麗顯然是來訛公司的,想白拿工資,一點活不干,等孩子稍微大點估計就辭職走人了,但是法律又確實這樣規定,人家這個漏洞鉆的無懈可擊。

  易冷不愿意在這種瑣事上占用時間,他下班前開了個小會,然后帶著德強和管宓出去應酬吃飯,吃完飯回家洗漱睡覺。

  次日一早,易冷起床洗漱,吃完早餐下樓,德強已經把車擦的锃亮,他使用的這輛奧迪A8是自己私人的車,否則光是超標配車這一條就會被某些人咬住不放。

  來到單位,先開一個晨會,九點多鐘管宓進來說接到單位電話,因為堵車,送武書記來的車隊要晚到一個鐘頭。

  十點一刻,省國資主任陸天明一行人來到江東造船股份公司,陪同前來的有省委組織部的一個處長,他們是來給新任書記武慶山站臺的。

  在歡迎大會上,領導先后講話,由此可見個人風格和基本素養,陸天明很會講,他先是拿著秘書寫的稿子中規中矩的讀了一會兒,說到激動處,放下稿子開始演講,激情澎湃,滔滔不絕,盡興之后,重新拿起稿子收尾。

  下面掌聲雷動,易冷是坐在主席臺上的,他的眼神和臺下的管宓接觸了一下,遞過去一個贊許的眼神,他看得出發言稿是管宓寫的,真是能者多勞,外派到籌備小組了,單位的稿子還得讓他寫。

  組織部的處長講話就沒什么亮點了,通篇都是在念稿子,人家不是主角,就是來走個過場,倒也無可厚非。

  今天的主角應該是武慶山,他也是拿著稿子上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裝,白襯衣紅領帶,禮儀場合就不能穿行政夾克了,必須西裝,這身打扮也是沒錯的。

  武慶山拿著稿子卻不念,例行公事的開場白之后,就自由發揮了,他滿懷真情的說,自己雖然被組織任命為新單位的黨委書記,但是作為一名造船業的新兵,過來就是學習的,要向每一個人學習,今后和大家一起,發揚兩船精神,將江東造船業做大做強。

  這里出現了一個新名詞,叫兩船精神,是武慶山的發明創造,但他不歸功于自己,說這是和陸主任,黃組長,袁總馬總聊過之后深受啟發,總結歸納出來的,算是集體的思想成果。

  武慶山的發言真摯樸素,篇幅也不長,臺下的職工們開了多年的會,領導的水平是能聽出好歹來的,這位新書記,起碼不是個尸位素餐之輩。

  把武慶山安排好之后,陸天明等人就撤了,自始至終也沒和黃組長交代什么。

  倒是武慶山主動找易冷說話,他推心置腹地說:“我昨晚回去之后考慮了一下,覺得要擺正自己的心態和位置,黨委書記理論上確實是總攬全局的,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論,江船的創立,離不開你的辛苦努力,我聽說新的總經理人選可能是你,咱們兩個人,就像是一支軍隊的團長和政委,你為主,抓人事和業務,我為輔,抓工青婦,給你打個下手。”

  易冷驚了,這個武慶山是個人才啊,姿態擺的正,不驕傲,有城府,怪不得組織上要用他。

  “武書記咱們倆搭班,那就和李云龍趙剛一樣一樣的,有什么事兒商量著來,對了,昨天那個人怎么處理的?”

  武慶山苦笑道:“不能用處理,是咱們合同就是這么簽的,人家這個漏洞鉆了也就鉆了,沒必要置氣,亡羊補牢就行了,以后這種工作崗位盡量外包出去。”

  易冷點點頭,武慶山做的沒錯,如果一門心思和王麗掰扯,那格局就不適合當一把手,充其量是個辦公室副主任,領導看到是全局,是制度規范,不是和某個人某件事過不去。

  “對了,黃組長我想請教一個問題,我們都知道江尾造船廠承接了北歐巨額的鉆井平臺合同,我還專門做了研究,認為這應該是我們的前進方向,在江尾的肩上繼續做大做強,走出亞洲,走向世界,為什么你卻認為這個方向不正確呢?”武慶山忽然拋出一個問題,似乎在考驗黃組長的水平。

  易冷有個長處是博聞強記,記憶力超強,這個問題他最早聽文泰誠深入分析過,后來自己又查閱了許多資料,這些數據全都在腦子里,張口就來,引經據典,各種經濟指數精確無比,各種對比分析預測,最后得出結論是全球經濟萎靡,對石油的需求減少,鉆井平臺的成本相對高昂,很可能陷入危機。

  “這個超級大合同我是反對的,我認為前進的方向在軍船,這也是從國際地緣政治出發做出的考量……”易冷又是一陣長篇大論,讓武慶山折服。

  “黃組長搞企業屈才了,應該去政界發展。”武慶山這句話不一定是拍馬屁。

  “政商不分家,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處級以上,就可以跨界橫跳了,武書記,也許哪天我能當上國字頭的領導,你信不信?”易冷半開玩笑道。

  “我信。”武慶山哈哈大笑,還親昵地拍了一下黃組長的胳膊,儼然真的是趙剛和李云龍在一起。

  ……

  武慶山抓黨團建設,工會和婦聯,黃組長抓全面,一個單位最重要就是人事權和財權,他又是代表國資委來的,是拿著尚方寶劍的欽差,用誰不用誰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先前從船舶學院招募的實習生,現在全都調到近江來,這幾個學生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來以為去了江尾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啥大前途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成了新公司的第一批元老,還都回到了省城工作,簡直不要太爽。

  江尾的人,近江的地,組成了嶄新的江東造船廠,連辦公場地都是需要支付租金的,新公司連自己的辦公用車都沒有,領導只能開自己的私家車上下班,每個月報銷油錢,沒車的就打車,按月報銷。

  這些辦公費用,以及所有的支出,最后每一分錢的花銷都要籌備小組長簽字才能走報銷流程,沒錢辦不成事,這也是領導控制權的具體體現。

  至于進人就更需要黃組長簽字批準了,雖說是混合制,但在外人眼里這就是不折不扣的國企,只要不犯大錯,領導就沒辦法辭退你,是混日子的絕佳去處,沒理想的人最理想的單位。

  易冷充分感覺到一個中年成功人士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復前一天的流程,簽字、開會、講話、視察、考察、匯報請示、再開會,晚上應酬,只有到了周五傍晚是最開心的,因為又該接孩子了。

  為了接孩子,易冷又自掏腰包置辦了一輛豐田埃爾法,德強開車,他坐副駕,到近江外國語學校門口停著,加價之王傲視那些家長自駕的路虎卡宴之類,女兒要富養,才不會被有錢的小子哄走。

  阿貍帶著暖暖和娜塔莎一起出來,天氣冷了,她的私家車還沒買成,只能蹭學生家長的車。

  “張嘉偉還糾纏你么?”易冷問她。

  “不敢和我說話了。”阿貍說,“他也不騎摩托了,開車上下班。”

  正說著,張嘉偉的牧馬人風馳電掣從一旁開過去,連搖下車窗打個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又等了一會,彭袁和封瀟瀟背著書包從校園里跑出來,都來蹭黃叔叔的車,也不知道是沖車來的,還是沖人來的。

  高一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有女兒的爹最提心吊膽的年紀。

  女大十八變,暖暖也不再是船廠子弟中學出二五班默默無聞的轉學生丑小鴨,今天的她明艷照人,亭亭玉立,和娜塔莎站在一起都毫不遜色了,而且中國女性的保鮮期可以從十五六歲到四十多歲,俄羅斯妞兒不注意保養的話,三十歲就能變成水桶腰大媽。

  德強開車,后面坐著一大四小,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說的都是學校里班級里的新聞趣事,易冷聽的津津有味,幸福感漫上心頭,連經常性的頭疼似乎都緩解了許多。

  “歐氏的股價怎么樣了?”易冷看到阿貍沒參與孩子們的對話,主動提了一句。

  “還在膠著,但我爸爸已經準備放棄了。”阿貍把腦袋湊過來說道,易冷沒關注歐氏的死活,只在意眼前的女孩。

  天知道這女孩子是吃什么長大的,整個人好像一株嬌嫩的鮮花,膚若凝脂,吐氣如蘭,二十四五歲,正是最美好的年華,阿貍怎么也不談戀愛呢,遲早會談的吧,將來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阿貍的嘴還在一張一翕,說著資本市場的事情,眼前的老黃心猿意馬,根本沒聽進去,還是他的私人手機震動打斷了遐思。

  是海外號碼打進來的,易冷接了,一個男聲說著客家話:“您好,我是吳女士的秘書,請問你方便通話么?”

  老媽給兒子打個電話也這么排場,要秘書轉接。

  “轉過來吧多謝。”易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車里頓時安靜下來。

  然后就聽著黃叔叔用晦澀難懂,但又不是完全聽不懂的方言講電話。

  講了五分鐘電話,易冷掛機,沉默了幾秒鐘:“你們繼續啊。”

  “黃叔叔,你講的什么方言?”彭袁問道。

  “虎爺說的應該是客家話。”封瀟瀟還在使用當年的老稱呼,他覺得這樣更親切。

  現在的孩子知識量真豐富,但要辨認出是具體哪里的客家話就難了,易冷沒承認也不否認,只讓德強前面路口把自己放下來,他要去辦點事。

  四十分鐘后,易冷坐在國關學院的某間辦公室里,向兩位上官老師匯報了吳文芳電話的內容。

  競選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吳文芳需要兒子回去助選。

  “她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吳德祖,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吳德祖代表的是北京的利益。”上官謹一針見血的指出,“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你收拾一下吧。”

  “這邊的工作剛有點眉目,走不開。”易冷說,他剛體會到富足安穩和中年人的幸福,正籌劃著給自己續弦,又要去海外刀光劍影爾虞我詐,豈能輕易答應。

  “你以為工作開展的順利,全靠你的個人能力魅力和魄力?”上官謹笑了,“別幼稚,一切都是在為鐵面人計劃鋪路。”

  “包括介紹我和劉子光認識?”易冷反問。

  “你覺得呢。”上官謹說,“一盤大棋,“Doyou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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