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下班,然后變成魔法少女 > 第267章 戰龍在野
  季廣朝這一手沒嚇到賴亞林的狗腿子,反而把他們惹笑了,覺得這個農村老頭有點精神問題。

  “老頭,有種你就拉一個,讓咱哥們聽聽響。”一個人說。

  “炸不死我們,你就是孬種。”另一個人故意激將。

  笑話,現在是法治社會,有個老太太在大集上擺攤用玩具槍打氣球都能判了,你玩手榴彈,還不得牢底坐穿。

  他們不怕死,村主任可是知道深淺的,季廣朝從小就是個刺頭,出國打過仗,能是一般人么,他家里就一個癱巴兒子,一個孫子,全是光棍,窮橫窮橫的,兒子還當過兵,從部隊順點手榴彈很正常吧。

  你們想死,老子可不陪著,村主任悄悄往后退,快速溜走。

  季廣朝早上喝了半斤白的,酒勁還在頭上,他最恨別人激自己,不就是命么,大家都只有一條,那就玩唄。

  都不帶再放第二句狠話的,直接拉出導火索,手榴彈木柄里呲呲冒煙,外面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黑東西拋了過來,滾落腳下,還在冒煙。

  眾人亡魂大冒,紛紛四散逃走,一個人還算機靈,一腳將手榴彈踢開,好巧不巧,踢到自己開來的大路虎車底盤下面。

  然后就看到大路虎抖動了一下,聲音很沉悶,這兒是村莊的邊緣地帶,地勢空曠,就像是放了一個大炮仗一般,沒啥驚天動地的,這會兒也快過年了,鄉下半大小子們經常放大炮仗,屬于日常行為。

  這是季廣朝扔出的大炮仗是鐵的,這枚八十年代生產的手榴彈年頭太久,炸藥過期,威力不是那么強了,設計的落后,僅靠三十八克TNT炸藥驅動七八十片鑄鐵碎片,殺傷力有限的很,都沒把兩噸重的大路虎炸翻,只是炸穿了底盤,在車身和頂棚上穿了幾十個洞,這車看起來沒事,實際上完全報廢了。

  緊跟著季廣朝就拎出了第二枚手榴彈,藏了這么久終于有了用武之地,還不耍個痛快,眼瞅著他又在擰蓋子,打手們爬起來飛奔逃竄,好像屁股后面被瘋狗攆一般。

  實際上還真有一群狗沖了出來,季廣朝家的一歲黑狗沖在最前面,齜牙咧嘴,兇神惡煞,剛才黑狗就去村里叫了一幫同伴過來助戰,農村的狗是聰明的,認識車標,看到大路虎就沒敢上前呲牙,現在主人如此兇猛,狗仗人勢,趁機痛打落水人。

  狗群撒著歡將賴總的人攆出去二里地,得勝歸來,這時季抗洪也聞訊趕來,看到爺爺動用了手榴彈,嚇得他臉都白了。

  “去小賣部買一包火腿腸,一袋花生米。”季廣朝說,他才不管那個,渾身是病,風燭殘年,痛快一天是一天。

  季抗洪只能照辦,買了零食回來,季廣朝拿火腿腸犒賞了大黑和群狗,打開花生米,把十斤裝的白酒拿來,倒在黑陶碗里,一大口酒,一粒花生米。

  院門大開,季廣朝就坐在屋當門飲酒,大有大將軍橫刀立馬的雄風。

  “這人情欠大發了……”武玉梅暗道。

  趕走了歹徒,卻并不意味著安全,因為動用了軍用武器,等來的很可能是警察,老人家的余生可能都要在監獄里度過,要不怎么說這人情欠的大了,武玉梅得把季抗洪和他癱瘓的父親都給照顧起來才能還這個情分。

  半個小時過去了,警察還沒來,武玉梅在忐忑中煎熬,忽然看到遠處煙塵滾滾,一個車隊駛來,心說完了,賴亞林又派人過來了。

  但是并不是,來的是一支由各種社會車輛組成的臨時編隊,有私家車、小貨車、面包車、網約車甚至還有摩托車,全是玉梅餐飲的員工自發組成的勤王大軍。

  易冷這一夜可沒閑著,帶著紅總當個活動的尚方寶劍,把玉梅餐飲全市分店的青壯都組織起來,把能用的車輛都調集起來,組成一支大軍來保衛董事長。

  你賴亞林靠的也不過是自己的私人團隊,比人多錢多,玉梅餐飲并不怕你半分。

  易冷來了,武玉梅心就安定了,就像以前黃皮虎在場那樣,感覺是一模一樣的,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甚至習慣性的小動作小細節都和黃皮虎如出一轍,簡直是太像了。

  得知季廣朝動用了手榴彈,易冷也頭大,這罪名可不輕啊,把賴亞林的大路虎也給炸了,這仇結大了,可是眼睜睜看著季廣朝因為保護武玉梅入獄,易冷心里過不去,咱又不是沒那個實力把老頭保護起來。

  季廣朝曾經和易冷的養父并肩作戰,也和他的生父算是戰友,論起來易冷該喊一聲叔叔的,但是這僅僅是關系,不是情分,救了武玉梅,情分就來了。

  易冷當機立斷,做出一串部署,讓季抗洪帶爺爺南下,去深圳找自己的親爹岳良,讓他安排去香港轉東南亞,老爺子對東南亞并不陌生,就當故地重游吧。

  這邊也做了安排,把剩下的手榴彈都丟河里炸魚,大路虎也推河里,讓河水沖刷一切證據。

  再說賴亞林這邊,聽說自己的手下被人用手榴彈驅離,簡直離了大譜,還有法律么,他當即給林雅打電話,可是北河縣離得近卻不屬于近江管轄,局長也不能直接插手,還得走程序,讓小的們先去報案,再打招呼嚴辦。

  這一來二去的就耽誤了時間,辦案民警到了季廣朝家里,就只看見一個癱瘓在床的中年人,季抗洪的爹也是個硬漢,把責任全都背起來,是老子從部隊順的手榴彈,是老子拿手榴彈炸的那些狗東西,咋滴吧,有本事就把老子拘起來,老子正想去看守所過幾天快活日子呢。

  警察問你兒子你老子呢,他脖子一梗就說不知道,沒辦法,即便千萬個不想拘,法律在這兒擺著呢,只能把人拘走,問也問不出個啥名堂,警察心里有數,這就是個爺爺,都癱瘓了還怕你個毛啊,放也不能放,只能安排在拘留所住幾天,讓其他犯人照顧著,伺候他吃喝拉撒。

  季抗洪他爹心滿意足,簡直是老鼠掉進了米缸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關鍵是有一大群有趣的人整天陪著聊天。

  易冷打了一個時間差,再加上現代交通工具的迅捷,當天晚上季廣朝祖孫兩人就抵達了深圳,上了良叔派來的車。

  良叔以前的日子很平靜,退休大佬隱居深圳,坐擁大批房產,衣食無憂的,自打橫空蹦出來一個兒子之后,平靜就總被打破,一個兒子在海外和他親娘轟轟烈烈的做大事,他插不上手只能干看,這會兒突然又冒出來另一個兒子,開門見山就提要求,要這要那,偏偏良叔還沒法拒絕。

  因為這都是真的,他有倆大兒子雙胞胎,這一點沒錯,兒子介紹來的季廣朝也確實是自己的戰友,也假不了。

  良叔好歹也是做過話事人的大佬,義氣是有的,老戰友跑路到你的地頭上,怎么著也得接待一下,安排渠道出境不是,就像當年在香港,砍了人跑路的兄弟,良叔總要把自己的金勞摘下來當路費,安排漁船當夜就去臺灣或者菲律賓那樣。

  季廣朝記得阿良這個慫貨,對他印象不佳,但戰友終歸是戰友,一起革命過的,把酒話當年還是有些情誼在,良叔安排了全套招待,先簡單用點宵夜,然后洗澡更衣,再正式開喝。

  鄉下生活苦,一身衣服能穿一個月不帶換的,脫下來全是味兒,褲腳管處都沾滿了新陳代謝的皮屑,季廣朝這一通搓,渾身上下搓通紅,完了修面理發,換上嶄新的三件套西裝,頭發向后背起,眼神犀利,簡直判若兩人。

  良叔陪季廣朝喝酒,喝的是路易十三,吃的是鮑魚龍蝦,他得知老戰友在家鄉犯了事,便給出兩條路,你這么能打,要么去香港幫我打理生意,不需要出手,就往哪兒一座震懾宵小,要么就去緬甸,那邊正打仗呢,你還能發揮一把余熱。

  季廣朝不是傻子,當然選擇香港。

  其實良叔也知道季廣朝一個老人在內地農村蟄伏多年,早已不是當初的革命少年,他只是想個由頭給對方一個拿工資的機會而已。

  后來事實證明,良叔小看了從內地農村這個殘酷的叢林社會殺出來的老漢的適應性和學習能力……

  ……

  季抗洪把爺爺安全送到香港,又在這邊玩了幾天,最終還是婉言謝絕了良爺的好意,沒有選擇留下,因為他惦記著店里的朋友,還有李玉,他必須回去。

  回來之后,季抗洪就被北河縣的警察叫去問話了,自然問不出什么頭緒來,現在季家有背景,有律師,有足夠的錢打官司,沙河寨鄉派出所只能把他放了,連帶著把拘留所里享福的那位也放了。

  賴亞林也不想鬧大,主動熄火,大家默契的不再提什么手榴彈,反正現場和家里都沒搜到,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事情是了結了,但余波沒有平息,季廣朝的壯舉在村里被傳頌,季家的破房子被武玉梅派的工程隊修繕一新,季抗洪的爹被送進了福利院,大黑也被帶進城里做了保安,一家人雞犬升天,李玉很難沒聽說。

  季抗洪升級了,兩顆星加組長,工資晉級,一時間春風得意,店里很多年輕妹子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小心心,可他還是只愛李玉一個。

  上次的事情之后,李玉和季抗洪的互動頻繁了一些,每天都會分享自己的日常,畢竟只有共同的進步才能保持友誼的長存,不然聊都聊不到一起去,朋友都做不了,還做什么夫妻。

  李玉終于感知到季抗洪和自己是一樣的人,都是出身貧寒,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死不撒手,勢必要干出一番成就的狠人。

  江東大學經濟系的大教室里,高若澤教授在點名,他是地位崇高的二級教授,平時只帶博士生的,這學期突發奇想帶一帶本科生,老教授要求嚴格,花名冊一個不落的點下去,還是比較欣慰的,沒有缺席的。

  不但沒有缺席,反而還多了不少學生,這更讓高若澤高興,這一代年輕人很好學嘛。

  高教授開始高談闊論,談經濟,談金融,產業資本商業資本金融資本,談到酣處,不自覺的將臺下的本科生當做了自己的博士生,隨機點了一個看起來很聰明的男生回答問題。

  為什么國際金融資本幾次試圖收割我國,卻鎩羽而歸。

  男生張口結舌,回答不上來。

  高教授不生氣,繼續換人回答,下一個學生回答說因為我們有黨的領導。

  “回答的正確,但不全面。”高教授掃視著眾人,目光所及之處,學生們都回避他的眼神,畢竟只是大一的學生,學識沒那么扎實。

  最終教授的目光落在一個清秀的女生身上,這孩子讓教授想到自己遠嫁美國的女兒。

  “你來談一談。”教授指著那個女生。“對,就是你穿白衣服的。”

  女生站了起來,臉紅撲撲的,有點緊張,但還是鎮定情緒,侃侃而談:“……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真正金融主權獨立的國家……我國是國家政權向金融體系賦權,形成國家金融資本,沒有任何大型資本能和黨領導下的全行業資本對抗……”

  這些回答并不是女生的原創,而是從別處學來的,但這就夠了,大學本來就是博采眾家所長的地方,本科生又不是博士生,還無法建立自己的新東西,能回答成這樣,說明這孩子好學。

  “你叫什么名字?”高教授問道。

  女生紅了臉,說我叫李玉。

  “名單上沒有你,你是哪個系的?”教授記性好,過目不忘,剛才點名沒有這個名字。

  “我是成教院的。”女生回答。

  “哦,是繼續教育啊,看你年齡不大啊。”教授很感興趣,成教院都是混學歷的大人,怎么會有如此好學的孩子。

  “我十九歲。”女生咬了咬嘴唇,克服了羞澀,停止了腰桿,“我家是農村的,家里困難上不起學,進城一邊打工一邊讀書,我還沒參加考試,老師說是先上車后買票。”

  教授聽了連說三個好。

  “好好學,英雄不問出處,學好了繼續讀研,讀博,我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博導教授的話引發了大教室里雷鳴般的掌聲。

  李玉眼中噙著熱淚,在熱切的目光中坐下,三姐說的沒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本里的財富,比酒桌上還豐富。

  ……

  玉梅餐飲董事長辦公室,武玉梅忙瘋了,開掉整個高管團隊后,她各種責任一肩挑,公司一度陷入短暫混亂,好在原有的制度都在,緊急提拔的管理層也都沒掉鏈子,好歹是穩住了。

  賴亞林那邊暫時沒什么動作,但是往往平靜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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