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了，先吃飯。知道你們不喜歡應酬，就給你們弄了點粗茶淡飯。可不許說我科大招待不行啊！等你們評審結束，我們再好好慶祝下。”
常校長不愧是做行政的，這一開口就是漂亮話。
王老苦笑道：“好了，都吃飯。大家吃完飯再繼續。”
然后轉向常元方和齊志信道：“你們怎么還親自送餐了，我倒不是不近人情,只是現在年紀大了，腦子沒以前好用。這思路一斷，可得要花費很大的功夫才能連起來。”
齊志信笑著道：“老王，你我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我懂，凡事都想自己把關，可我們的年紀都已經大了，該放手給下面就放手，楊院士和席院士的水平現在可不會比你差啊！我現在做實驗什么的都是給下面人去操作了,我統管一個大局就行。”
王老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道理我明白,可這次的成果太大了，由不得我不小心。”
楊院士和席院士在旁邊也是點頭，實在是理論數學界已經好久沒出成績了。
常校長開口問道：“那按你們的看法，吳哲的證明有沒有錯漏？”
楊樂和席向南交換了個眼色，彼此心中都是有數了。
楊樂院士開口說道：“在我看來，很完美，論證的邏輯非常的嚴謹。也就是因為嚴謹，我們才需要一步步來，看看能不能找出不能自洽的地方，或是錯漏的地方。要是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我們都不用這么緊張的。”
齊院長當然知道這是為吳哲好，給自己人找出錯漏怎么都好說。就怕到時發了期刊被人指出錯漏,那丟的可不是自己，連國體都丟。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們一上午下來，有沒有找到錯漏的地方。”
席向南和楊樂都是一搖頭道：“還沒有,有一些我們以為是錯漏的地方，經過周青教授的詳細講解后,我們經過研究也沒什么漏洞！”
王老也在旁邊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著，放心吧！我現在雖然老了，數學證明中的邏輯我還是懂得，這幾篇論文都有數學的那種美感。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會有人把飯給他們遞了過來，幾人圍坐一圈，邊吃飯邊聊。
聊著聊著就說到了吳哲的畢業答辯上去。常校長為難道：“你說吳哲這么小，怎么給他安排學位好？現在他上教授都夠格了。”
王老雖然還沒見到吳哲，可從論文中也能感受到吳哲天馬行空的創造力。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學生可是大有好感。
于是說道：“怎么你們科大現在也這么庸俗了？少年班本來就是用來培養天才的。現在好不容易出了個妖孽，還不會培養了？要不讓吳哲直接進中科院數學研究所吧，我直接給他弄個主任研究員。”
這常校長哪會答應？連忙道：“這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關鍵現在吳哲也不能離開科大，他身上還有個生物基因的項目在。”
見自己挖人是沒希望了，王老思考了下說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你們要不要聽一下。”
幾人停下筷子，都看著王老，看他能出什么主意。
“下午，不是有吳哲的講解和我們的提問嗎？你看這是不是和論文答辯很像。而且正好三個猜想，對應吳哲三個學位。而我們這有五個院士在，還有六七個資深教授。我想即使我們沒能耐教他點什么，可分量也足夠了。”
幾人聽完，都有些懵。本碩博一起答辯,一天之內直升博士學位？這在全國好像都沒先例吧！
這會齊志信作為吳哲的院長反倒不好說話了，眼睛看向了常校長。
常元方此時一咬牙，干脆的說道：“就這么決定了，誰要有意見，只要拿出吳哲的成績，我二話不說也給他這樣辦？”
王老笑笑，就算他不提，吳哲最多晚個半年左右，也會直升博士的。
沒辦法，吳哲的幾個證明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肯定會被國外報道。到時的交流會，研討會，乃至領獎什么的，你總不能頂個碩士名頭過去吧？最不濟也得是個博士啊！
吃過飯，研究繼續。這次齊院長和常校長都沒離開。找了個會議室的角落坐下后，就開始旁聽。
時間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所有的論文被過了一遍，都沒能找出問題。
王老看了眼角落的常校長和齊院長，招呼道:“應該沒問題，讓吳哲進來吧！直接論文答辯。”
齊志信立時起身答道：“好，我這就讓人通知他過來。”
匆匆走到門口，讓候著的工作人員去把吳哲叫來。
吳哲是一路小跑著過來的，進了會議室愣了一下。怎么自己院長和校長也坐到了那群專家組里面，他們也不懂數論啊！
不過他反應不慢，直接開口問好總沒有錯。
“各位老師好，我是吳哲。”
看著意氣飛揚的少年，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點點頭。不光學問做的好，人也是一表人才，看著就讓人親近。
齊志信輕咳了一下說道：“吳哲，在座的都是數論領域里的專家，我和常校長雖然不是數學界的人，可我們作為科學院院士，作為你的院長，你的校長。應該是有資格作為你的論文答辯老師的吧！現在這里有五位院士和七位教授來做你的答辯老師。吳哲，請你做好學士學位的論文答辯準備。”
吳哲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這待遇估計全國所有本科生都沒享受過吧！五位院士和七位教授坐上面讓你答辯，還是學士學位，這是要瘋啊！
今天這些專家不是來評審我的論文嗎？怎么還兼職做答辯導師的？
不管了，方正他的周氏猜想的證明，就是為了本科畢業所準備的畢業論文。
“我準備好了，下面我來介紹一下我的這篇論文-------”
吳哲也不慌，本來他今天就是準備答辯的，只是答辯的導師團有點出人意料而已。
他把自己的證明思路，邏輯講了一下，就靜靜等上面的專家提問。
王老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吳哲，你說說當2^（2^n）＜p＜2^（2^（n+1））時，mp有2^（n+1）-1這個展開式的詳細過程。”
吳哲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在前面用了反向歸納法，得出了一個算式2n?12^{n}-12n?1然后-------”
等吳哲解釋完，所有人都點了下頭。非常的清晰，而且邏輯非常的強。
隨后，又有幾個教授開始問吳哲在證明過程后的節點問題。提問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直到專家組再沒有什么疑惑，才告一段落。
齊志信看了看周圍，見大家都沒意見了。對著吳哲開口道：“恭喜你，吳哲。通過了學士學位的論文答辯。”
說完就帶頭鼓掌，隨即掌聲響起，吳哲也是鞠躬感謝。
等到掌聲停歇，吳哲對在座的都是點頭微笑了下，就想要轉身離去。
還沒等他做出準備，齊志信就開口了。
“吳哲同學，你的研究生畢業論文是“波利尼亞克猜想”，請你做好答辯準備。”
吳哲這下是真驚著了，沒人告訴他有這一出啊！意思是我直接就碩士研究生畢業了？
看吳哲發愣，齊志信嘴角也是露出一絲笑意：“愣著做什么，先開始論文闡述。”
這會知道不是愣神的時候，吳哲趕緊開始闡述“波利尼亞克猜想”的證明思路。
和學士答辯如出一轍，幾位問，吳哲答。直到沒有問題才罷休。
同樣的恭喜，同樣的掌聲。不過這次吳哲可不敢有離開的想法了，他怕還有幺蛾子出來。
也果然如他所料一樣，齊志信說道：“吳哲同學，你的博士畢業論文是“孿生素數猜想”，下面請你做好答辯準備。”
這會吳哲反正是木了，腦子里竟然出現個奇怪的念頭，夢夢一直和我說只要她想就可以直接碩士畢業，我這就直接博士了。算是把她壓身下了吧！
晃了晃腦袋，吳哲回神后直接開口闡述“孿生素數猜想”，這次的答辯并沒有匆匆就過場，反而是問的非常的詳細。
因為孿生素數在三個猜想中最難，也最重要。而且吳哲還開創性的運用了拓撲法，這也要給在場的專家們消化的時間。
整整一個半小時的不間斷提問，直到吳哲感覺有些口干，才算是結束。
“吳哲，恭喜你，博士畢業。”齊志信也是開懷笑道。
吳哲這會也是興奮異常，一天之內，從學士到博士連跨三級。我就問你：“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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