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背過身子:“裴晏寒，過來給我換藥。”
裴晏寒不自然地搓搓手，猶豫半晌才轉過微紅的臉龐。
看到墨染的后背傷口后，裴晏寒再也顧不得想其他事情，趕緊走過去給她換藥。
墨染閉上雙眸，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換好藥之后，緊繃的神經逐漸松懈的裴晏寒才感覺到自己的右胳膊酸脹得難受。
墨染隨意披件衣服，回過頭便看到忍受著疼痛的裴晏寒。
“你的胳膊怎么了？”
裴晏寒假裝淡定:“沒事，只是有點酸。”
早就從520那里得知他做的傻事的墨染故意抬手戳了兩下，裴晏寒疼得淚水都要流下來了。
“疼……”
墨染無辜攤手，“我剛才都沒有怎么用力。”
說著，墨染掏出一把很小的銀色手槍。
“給，這是我親自給你定制的手槍。”
裴晏寒左手接過小巧輕便的手槍，“你不是說等我射中靶心了才會給我手槍嗎？”
“傻瓜。”
墨染又遞給他一支藥膏，“回去把它涂在胳膊上，明天胳膊就不會疼了。”
“謝謝。”
裴晏寒手捧著藥膏，珍重又虔誠地放到衣服的內袋里。
墨染不疾不緩穿上衣服，“以后練槍每日最多不能超過十次，要不然胳膊就真廢了，神醫都救不了你。”
裴晏寒乖順點頭，一天都沒有吃飯的他肚子不爭氣的叫喚了起來。
“走吧，我帶你去軍營的大食堂吃飯。”
墨染帶著裴晏寒來到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的食堂里，排隊打過飯后，兩人便找個偏僻的地方啃雞蛋和有些硬的饅頭。
搭配兩盤素得不能再素的菜和稀得見底的小米湯。
裴晏寒看著這比戲院生活還要艱苦的地方，內心酸澀。
“她”這些年在軍營里都是怎么熬過來的啊。
墨染看著裴晏寒味同嚼蠟難以下咽的神色，“不好吃？”
裴晏寒搖搖頭，“好吃。”
墨染喝口小米湯，“最近莞城周圍都在鬧饑荒，余糧少，過幾個月便好了。”
裴晏寒吃著雞蛋的手頓住:鬧饑荒？
他腦海里閃過昨晚百樂舞廳的場景，莫名覺得有些諷刺。
墨染繼續開口:“不過，少帥府的存糧還有很多，你若是不習慣待在軍營里，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少帥府。”
裴晏寒趕緊拒絕:“不用，我很喜歡和少帥待在這里。”
墨染淺笑，“可以，往后你和其他人一起起來訓練。”
裴晏寒:“是。”
**
軍營生活單調且枯燥。
而工廠那邊又生產出一批新的槍支彈藥，墨染派人將其搬運到軍營，并成立專門小組教他們使用，將其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被冷落一旁的裴晏寒開始悄悄跟著王副官進行實戰演習，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槍法越來越精準。
反應速度也愈發得快，刁鉆的槍法讓人措手不及。
“裴小兄弟，沒想到你在戰斗方面這么有天賦啊。”
被裴晏寒帶領的五人組擊敗的王副官輸得心服口服，“你的槍法很棒。”
“謝謝。”
不再刻意去夾嗓子講話的裴晏寒筆直地站著，精致的黑色長褂勾勒出他瘦弱的身體，透著一股自信的氣質。
旁邊的曹彪斗志燃起，“裴晏寒，我想和你單獨比比。”
裴晏寒思忖半秒:“可以，比什么？”
“比力氣。”
曹彪揮舞兩下拳頭，“空手打一架。”
裴晏寒將手里的銀色手槍揣進口袋里，“來吧。”
王副官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曹彪和裴晏寒已經扭打在一起。
“大家都是親兄弟，可別真打呦。”
王副官話音剛落，曹彪一拳砸在了裴晏寒鼻子上。
兩道鼻血流出。
王副官趕忙去拉曹彪，而這時，被壓下面的裴晏寒突然借著巧勁翻身，一腳將王副官絆倒，同時揍了曹彪兩拳。
曹彪拳打腳踢，直攻裴晏寒的下盤，勉強掰過一局。
鼻青臉腫的裴晏寒拍掉身上的泥土，抿唇，睫毛微顫，輕聲開口，“我輸了。”
曹彪看著裴晏寒脆弱無比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些惹人憐惜是怎么回事？！
不，他可是男的！
曹彪甩掉奇怪的想法，在他斟酌言語間，不遠處的墨染走了過來。
“剛才普查森先生聯系我，說藤野先生明日便要來莞城，你們現在和我去主帳里，商量下迎接他的方案。”
王副官＆鄔玉麟:“是。”
曹彪心虛地看向裴晏寒，見他一動不動，想去拉他，卻被旁邊的王副官一把扯走。
“王連山，你拉我干嘛！”
王副官睨他一眼，低聲，“不拉你讓你在那里當電燈泡嗎。”
曹彪瞳孔地震:“…你該不是忘了裴晏寒是男的吧！”
王副官捂住他的嘴:“你懂什么。”
曹彪:“……”他確實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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