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會議室。
楊廠長坐在主位上，環視一圈眾人，將一份名單放在了桌子上。
“各位，現在后勤主任的崗位，暫時空缺，后勤部內的其他崗位，也空缺了不少人。這對于我們軋鋼廠的運行，造成了不少困擾。這是諸位提交上來的名單，現在我們開會決定一下，誰來暫時擔任這個后勤主任。”
下方的眾人均是點頭表示知曉，然后便開始傳閱起了名單。
按理來說，這后勤主任的位置，李副廠長是有著優先推薦的權利的，但他如今卻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仿佛完全不在意結果一般。
林凡看到李副廠長這個樣子，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李副廠長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可能放過這個安插心腹的機會才對，這不正常。
看來，這里面還有他不知道的貓膩存在。
名單不斷的傳閱著，很快就傳到了林凡這邊。
看著名單上的一個個名字，以及后面標注的當前職位，林凡并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很快，名單就再次回到了楊廠長的手中。
“諸位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現在提出來，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進行一次匿名投票。”
楊廠長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沒有出聲。
這其實只是走一個流程，沒有人會認為是真的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很快，投票的白紙就從前面傳了下來。
林凡拿著筆，卻不知道該寫誰的名字，或許棄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在這個時候，坐在林凡身邊的林主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投給聶副主任。”
聲音之小，讓林凡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過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這投票還真就有貓膩。
林凡毫不猶豫的在紙上寫上了聶副主任的名字，然后折好起身放在了投票箱里。
既然林主任會提醒他，那就說明這聶副主任不是楊廠長定下的人，就是身后有著過硬的背景存在。
不管是哪一個，聽林主任的對他都不會有什么壞處。
果不其然，開始唱票的時候，聶副主任的票數一馬當先，幾乎一半的人都將票投給了聶副主任。
而后勤部的新主任，也在這一刻被正式定了下來。
……
回到技術部后，林凡在林主任的示意下，跟著她走進了辦公室。
給林凡倒上一杯茶后，林主任才笑著問道：“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會讓你把票投給那個聶副主任？”
“沒有，林主任，您既然讓我投給他，一定是有原因的。”林凡搖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臭小子，就一點都不好奇？”林主任笑瞇瞇的問道。
“好奇啊，這不是在等著林主任你和我說呢么。”林凡放下茶杯，嬉笑著說道。
他現在確實是好奇，這聶副主任到底是個什么來路。
最關鍵的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以前聽過這個名字，但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小凡，這聶副主任的姐夫，是上面的人，職位不小。”林主任見林凡這般，搖了搖輕聲說道。
“那他現在怎么才當一個副主任，不說和李副廠長一樣，但怎么也得當個主任才對吧？”林凡有些疑惑的問道。
并且，腦海中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是從其他廠子里調過來的，據說是因為當時他在那個廠子出了一些事情。”林主任低聲說道，臉上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林凡這時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他現在只是一個副主任。
那是因為，若是調過來就擔任主任的話，太過于惹眼。
要是被有心人去深挖，那被壓下去的事情就有可能會被再次曝光。
想來聶副主任身后的人，也是為了避免麻煩，才會讓他先安穩的在軋鋼廠當副主任的。
不過，這次后勤主任被他設計下臺了，這聶副主任也就等到了上位的機會。
看剛才投票的票數，估計不少人都知道聶副主任的背景。
怪不得李副廠長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原來是早就知道了結果。
林主任這么一說，林凡頓時就將所有的疑惑解開了。
想來，以林主任口中聶副主任的人品來看，他很大概率會和李副廠長搞在一起啊。
對了，和李副廠長搞在一起！
想到這里，林凡也是想起了這聶副主任到底是誰了。
這個家伙，不就是許大茂當時踢到的鐵板么。
李副廠長成為廠改委主任的時候，手下的七個副主任之一，副主任之中地位最高的那個聶副主任。
也正是因為在正得勢的時候，許大茂得罪了他，到最后才會被排擠出了軋鋼廠，去到電影院工作。
這樣想來，那這聶副主任身后站著的人物，雖然比李副廠長身后人地位要低一些，但也絕對不會低多少。
能讓許大茂當時去巴結送禮的人，那地位可想而知了。
林凡心中暗道一聲慶幸，要不是這一次的后勤主任投票，他還真把這個人給忽略了。
差一點，就要給他人做嫁衣了！
“小凡，你也不用擔心，這個家伙在廠里還算規矩，沒有主動和其他人結怨。”林主任見林凡臉上神色變換不定，還以為他是在擔心何雨柱。
她是知道兩人關系不錯的，這聶副主任當上后勤主任之后，就是何雨柱的頂頭上司了，林凡有些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聽說，他當時在那個廠子里犯得的事情，和女人有關系，除此之外其他人對他的評價都不錯，你就不用擔心了。”
林凡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林主任是在說什么。
“林主任，那我就放心了。”林凡摸了摸鼻子，憨笑著說道：“柱子那個驢脾氣，我得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說說，別一不小心得罪了聶主任，被人穿小鞋了。”
“你啊，和你爸一個脾氣，就知道瞎擔心。”林主任笑著說道。
......
從林主任那里回來，林凡在辦公室里喝著茶，閻解成卻是急匆匆的跑到了過來。
“師父，一大爺讓我來找你，讓你趕快去一車間看看，好像是有個工件的制作上出現問題了。”
“走吧，我去看看是什么問題，估計是任務太急了，不然一大爺也不會讓你過來找我。”林凡看著眼前這個身上滿是機油的徒弟，笑著說道。
對于閻解成現在這幅樣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身上的機油，和汗臭味，全都證明著這小子沒有在一車間偷懶。
該干的活肯定沒有少干，不然折騰不出這幅樣子來。
兩人一路沒有多言，快步走到了一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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