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垂眸掩去眼中的訝異,繼續說下去。

  把自己和柳昱風的事情說完后,狀似隨意地提了一下:“這個病毒現在已經有了防治手段,治療藥物的研究上也有突破,疫苗很快就會生產出來,情況應該會好轉。”

  辛晟眉頭微皺,搖了搖頭:“病毒一直在變化,到現在為止,西部那邊病情依舊嚴重。”

  秦舒正要再說什么,車子停了下來。

  老楊說道:“辛先生,到別苑了。”

  辛晟率先推開車門,踏著長靴步伐穩健地下了車。

  然后示意秦舒:“下來吧。”

  秦舒應了一聲,卻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睡在椅子中間的小巍巍。

  小家伙睡得真香,把她下車的路擋得嚴嚴實實。

  辛晟見狀,突然朗聲笑了下,竟然彎身鉆進車里,把小巍巍抱了起來。

  他常年鍛煉的兩條手臂結實有力,穩穩抱著孩子,竟然一點兒都沒把他吵醒。

  秦舒訝異地看著他。

  而辛晟只是給她遞了個眼神,兀自抱著小孩退出車內。

  秦舒這才立即下車,有些謹慎的說道:“辛先生,還是我來吧。”

  “沒事。”辛晟隨意說了句,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秦舒見狀,只好拿著包跟了上去。

  她一路上跟辛晟閑聊,也沒怎么關注兩邊的道路情況,因此并不太清楚,自己現在是在海城的哪個位置。

  但見眼前一座巍峨莊嚴的中式門庭恢弘大氣,兩旁高墻邊種滿了筆直挺拔的翠竹,蒼翠蔥綠。

  黑色的大門上,仿古的銅環門扣。

  門口兩邊,立著的并不是兩只石獅子,而是兩只飛鷹,振翅高飛、直沖天際的姿態,十分特別。

  秦舒打量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辛晟已經抱著巍巍一步跨過了門檻。

  秦舒趕緊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經過前廳,一路朝著后院走去。

  沿途,沒見到幾個傭人,倒是有不少端著長槍的衛兵,將四處守得嚴嚴實實。

  秦舒第一次看到住宅里居然有衛兵看守的,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這座別苑很大,一行人足足走了有七八分鐘。

  辛晟終于停下腳步,說道:“你們母子倆就先住這兒吧,這院子太久沒有人住,待會兒讓老楊找人打掃出來就行。”

  秦舒點點頭,“好,謝謝辛先生。”

  她抬頭看了眼院子上面掛著木匾,寫著晴心院。

  剛才一路走來,路過了好幾個院子,但眼前這個,是最大的。

  辛晟也順著秦舒的目光,看到了那塊木匾,卻苦笑地扯了扯唇角,“這院子,本來是給若晴準備的,她不喜歡,非要住到鄉下去。”

  說完,幾不可查地輕嘆了口氣。

  若晴?

  秦舒心頭微動,問道:“您說的是,辛夫人么?”

  辛晟也沒隱瞞,點了點頭。

  然后他把巍巍交給秦舒,說道:

  “你們安心住著吧,這地方平時沒有人來住,我偶爾回一趟海城,會過來住幾天,至于我家那幾個小子……他們各忙各的,也難得過來一趟,沒有人會知道你在這里。”

  秦舒應道:“好。”

  辛晟又讓老楊給秦舒安排了一個傭人。

  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不知想到什么,打趣道:“本來以為你不愿意跟褚臨沉在一起,是跟昱風情投意合,但我剛聽你說起你二人的事情,原來是昱風這小子自作多情了啊。”

  說完,在秦舒怔然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直到那道身影遠去,秦舒才回過神來。

  “秦小姐,屋子已經收拾好了,請進去吧。”傭人說道。

  秦舒收回目光,抱著巍巍走進院子里。

  打量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她心里不禁感嘆。

  誰能想到,那位辛先生看著威嚴冷峻,竟然是個如此熱心腸的人。

  而她,居然還真的厚著臉皮答應了對方的提議,住到人家的家里來了。

  不過辛先生說的也有道理。

  她和巍巍的處境危險,暫避一陣子是對的。等韓褚兩家的局勢穩定了,她再帶著巍巍離開。

  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褚氏……還在不在。

  秦舒愣了下,驟然搖了搖頭。

  她居然為褚臨沉操心,要是褚氏沒了,不是正好么?這樣就不怕褚臨沉再來跟她搶兒子了。

  雖然這么安慰著自己,但秦舒總覺得心里沉沉的,好似在擔憂著什么。

  ……

  富康醫院。

  經過手術急救,柳唯露的呼吸情況暫時得到了緩解,但她咳血和身體其他的狀況,依然存在。

  只是考慮到她的身體承受能力,不能再動手術了,只得先轉入危急病房,觀察情況。

  “褚少,沒有找到秦舒和小少爺的下落!”

  衛何帶回來的消息,讓褚臨沉本就沉重的心情,只覺得越發壓抑。

  她們真的是被韓家的人帶走了么?

  否則,就憑秦舒的手段,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褚臨沉面色冷凝的思索著。

  這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神色有些緊張,雙手將手里的紙條舉到了褚臨沉面前。

  “褚少,這個、是在褚夫人的手腕下面發現的。”

  褚臨沉不滿思緒被打斷,只是目光落在護士手里的紙條上,怔了下,不知想到什么,快速接了過去。

  而看到這張紙條,剛從病房里走出來的辛寶娥神色一緊,腳步頓了下。

  “哥,這是什么東西?”褚云希好奇地湊了過來。

  褚臨沉沒有理會她,兀自快速地打開紙條。

  只見白紙上,寫著一行清秀的字跡:【褚夫人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看到這一句話,褚云希險些驚呼出聲,當即捂住了嘴巴。

  褚臨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回到手中的白紙上,冷冷瞇起了眸子,攥著這頁薄紙的指尖因為過分用力而泛白。

  衛何不明所以,“褚少,這……”

  “是秦舒的字跡。”褚臨沉看過秦舒的字,記得清楚,因此十分篤定這是秦舒留下來的。

  既然她選擇留下這一頁紙,足以證明她是自己離開了病房!

  只是,為什么……她明明看出了他母親是中毒,就沒有想到解毒的辦法么,為什么還要離開?

  為什么,要見死不救?!

  褚臨沉知道不應該強求秦舒必須給他母親治病。

  只是……她就這么干脆的就走了,到底還是讓他心里寒了一片。

  難道他這段時間對她們母子的好,她都視而不見?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狠心的。

  褚臨沉心里怨憤難平,冷冷一笑,隨手將手里的紙條丟在了地上。

  衛何見到自家少爺竟是這個反應,不禁疑惑。

  彎身把紙條撿了起來,看過之后,不由大驚失色,“這、夫人竟然是中毒,誰有這么大的膽子?難道……又是韓家?”

  不等褚臨沉說話,褚云希便立即說道:“除了韓家還有誰?一定是他們做的,光是打壓咱們家的公司不夠,還要想盡辦法害我們家里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她氣憤地說完,這才問褚臨沉,“哥,那現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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