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表明這一切都是你的個人行為，與國醫院無關，這件事情就不會牽扯到更多的人。潘副院長，你說對么？”
秦舒清冷的嗓音在潘中裕耳邊回蕩著。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秦舒，臉上笑意全無，只剩下陰郁。
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而自己，竟然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潘中裕心里復雜的思緒翻涌如潮，半晌之后，他才說道：“好，我親自寫信會向褚氏致歉。”
秦舒滿意一笑，不忘提醒道：“還有疫苗的事，也請潘副院長盡快處理。”
“嗯。”潘中裕面色沉沉地點點頭。
得到他的答復，秦舒讓司機靠邊停了下來。
她推門下車，回頭道：“潘副院長，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潘中裕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車子重新駛動，很快遠去。
秦舒這才給褚洲打了個電話，語氣輕松了許多：“二叔，我這邊談妥了。”
“你做得很好，辛苦了。”電話里傳來褚洲贊許的聲音。
秦舒掛了電話，打車回酒店。
至于辛家那邊，她打算等疫苗的事情處理好后，再去跟辛夫人解釋。
車子里。
潘中裕的心腹司機一邊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謹慎問道：“您真的要寫道歉信給褚氏？這樣一來，您的副院長位置恐怕保不住了，更別說您想要的……”
聞言，潘中裕抬起一張陰翳的臉，冷不防嗤笑了一聲：“我在京都經營多年，難道還能輸在一個外來的丫頭片子給手里不成？”
他說話的同時眼珠微微轉動，吩咐道：“回去后你跟郭威和雷經國說一聲，讓他們來見我。”
……
海城。
褚氏集團，總裁辦。
“褚少，秦小姐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衛何快步走到褚臨沉面前，說道。
就算秦舒不主動把這些事情告訴褚臨沉，但他隨時關注著她的動態，自然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衛何向褚臨沉匯報了秦舒他們的疫苗被棄選的事情。
“秦小姐似乎是對評測結果有所懷疑，也采取了一些行動。不過，京都那邊咱們畢竟勢力薄弱，要不要派些人手去幫一幫秦小姐？”
褚臨沉俊眉微皺，又很快釋然地松開，嗓音低沉地說道：“她既然沒說這事兒，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說著，卻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問道：“韓夢那邊的動靜如何？”
“她已經召集了大批的人手聚集在褚宅周圍，大概是因為對您的忌憚，才遲遲沒有出手。”
褚臨沉狹長的眸光掠過一抹幽深，薄唇微勾，“那我就給她一個機會。”
衛何臉上露出幾分遲疑。
到底還是沒忍住，鄭重地向他確認：“褚少，您真的要打開暗陵么？”
褚臨沉幽幽說道：“褚氏埋藏在地底下的秘密，也該揭開了。”
看著他冷峻的臉上堅決而篤定的神色，衛何心里有了數，不再說話。
京都這邊。
秦舒在經過幾天的等待之后，收到京都醫研中心發布的一則新通知。
通知里，醫研中心表明由于之前的儀器故障，導致疫苗評測數據存在不準確的現象，現在儀器已經更換，將重新對幾款疫苗進行評測。
看著這則通知，秦舒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儀器故障，重新評測？
這分明是為了掩蓋他們之前在褚氏的疫苗數據里動手腳。
這可不是秦舒要的結果。
看來她還得再去找潘中裕聊一聊。
恰在此時，潘中裕的電話打了過來。
“秦小姐，醫研中心的通知你看到了吧？”電話里傳來潘中裕帶著笑意的爽朗聲音。
“看到了。”秦舒語氣卻十分冷淡，質疑道：“潘副院長，這個新通知好像有點誠意不足啊，咱們當時也不是這么說的吧。”
“秦小姐要是覺得不妥，那咱們見面詳談吧，也正好說說道歉信的事兒。”
秦舒想了想，淡淡應道：“好。”
她跟潘中裕定好見面的時間地點，準備出門。
褚洲得到消息，略微思索之后，說道：“從醫研中心發布的新通知就看得出來，那個潘中裕不太可信。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到底是真心道歉，還是別有所圖。”
秦舒沒有拒絕他的提議，跟宋瑾容和巍巍打過招呼之后，和褚洲一通前往約見地點。
路上，褚洲向秦舒透露這幾天調查到的信息。
“我讓人查過潘中裕在京都的背景，他當初在京都展露頭角時還是個無名小卒，最后卻順利進入國醫院，并且一路高升，處處逢源，這背后不可能沒有人扶持。剽竊疫苗的事情爆出來會讓他一無所有，所以他不可能任憑咱們擺布。”
秦舒點點頭，陷入了思索。
見面地點恰好約在醫研中心。
秦舒和褚洲剛一下車，就有人來給他們引路。
今天是休息日，醫研中心里人影寥寥。
兩人一路行經處，顯得十分靜謐。
秦舒不著痕跡地給褚洲遞了個眼色，后者微微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七拐八繞，終于到了一間緊閉的房門外。
“潘副院長已經在里面等著兩位了，請進吧。”領路的人微微推開房門，說道。
秦舒透過門縫朝里面瞥了一眼，沒看到人影，倒是見燈光亮著。
她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褚洲跟在她身后。
這里似乎是一間很大的檔案室，一排排的文件柜擺滿了各種資料。
“里面還有個休息室，潘副院長就在那里。”
領路的人跟了進來，帶著秦舒和褚洲繼續往里走。
走了幾米之后，秦舒狀似隨意地問道：“潘副院長約我見面，怎么會約在這么神神秘秘的地方？”
領路的人沒有回答，只顧埋頭往里走。
秦舒卻停住腳步，并且伸手拽住褚洲，朝他搖了搖頭。
“秦小姐，褚先生，你們怎么不走了？”
領路的人終于轉過頭來，疑惑地問道。
秦舒正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頃刻間，一群保安模樣的男人沖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里是醫研中心的機密文件存放處，閑雜人等不能入內，你們是怎么進來的？！”領隊的保安厲聲質問道。
秦舒眉頭微皺，雖然意識到情況不妙，卻還是冷靜解釋：“是……”
“我不是自愿帶他們進來偷研究資料的，我也是被逼的！”
先前領路的人突然驚慌叫道，直指秦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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