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夢平被押著遠去,辛寶娥心情并不輕松,反而有一些沉重。

  畢竟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人,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平姨,謝謝你了……”

  辛寶娥兩手握在身前,低喃著說道。

  本已走遠的路夢平似乎有所感應,驟然轉過頭來,遙遙地看到了她。

  路夢平眼里含著淚水,就那么戀戀不舍地看著她,動了動唇似乎想對她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這一幕,刺痛了辛寶娥心里最柔軟的那一塊。

  她不忍去看,索性別開了目光。

  讓平姨幫自己頂罪是早就說好的,她很感激平姨沒有食言,兌現了對自己的承諾。

  但她不能心軟,事已至此,讓這件事盡快了結才是正確的。

  這樣,才不會有人再來懷疑自己。

  直到路夢平被帶走,辛寶娥才終于緩緩呼出一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

  她看了一眼大廳里辛晟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最終沒有走進去,返身往自己房間里走。

  回到房間之后,沒過多久,就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她遲疑了下,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有些滄桑的聲音,“這件事情你讓我很意外,也有一點失望。當然,比起你,路夢平這個蠢女人就更讓我失望了。”

  對方提到了平姨的名字,而且用詞很不客氣。

  辛寶娥不禁皺眉,不明所以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知道路夢平是你什么人,不知道你會不會后悔自己做的這個選擇。”老者語氣里似乎有些嘲諷。

  辛寶娥不喜歡這種莫名奇妙的交談,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對方卻好像掌握了不少秘密似的。

  她心情本就不太好,自然也沒什么耐心:“你到底想說什么?”

  “呵呵。”

  電話那頭的老者笑了笑,悠悠說道:“別著急,先聽我給你講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望女成鳳的女人,為了改變女兒的命運,不惜付出一切……”

  ……

  秦舒得知路夢平被辛晟交給了警署,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

  她做了一夜噩夢,夢里被發狂的褚臨沉折磨了整整一晚。

  心悸中驚醒過來,冷汗涔涔。

  抬頭一看窗外,已經是艷陽高照。

  冬日里少有的暖陽天氣。

  秦舒去洗了個澡,才終于緩過勁兒來。

  看著鏡子里頂著一對黑眼圈的自己,她愁眉微皺地嘆了口氣。

  昨晚那個夢實在是太可怕,哪怕中途她幾次清醒,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最后也還是被魘住了。

  夢里的褚臨沉雙目緋紅,長著駭人的獠牙,將她按在身下撕咬啃噬,那猙獰的模樣,比猛獸還要讓人恐懼。

  要是褚臨沉真的變成那個樣子……

  不、只是夢而已,怎么可能呢!

  秦舒及時打住了腦子里的想法,用力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恢復清醒。

  巍巍被柳唯露送去上學了。

  褚序則是去幫忙處理集團的事務,順便宣布由褚洲代管褚氏集團的消息。

  偌大的褚宅,只有明管家和一眾保鏢、傭人。

  秦舒獨自坐在飯廳里吃飯,剛吃了沒兩口,聽到門外有傭人在跟明管家匯報:“阿沉少爺又把飯菜給砸了……”

  聽到這話的秦舒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她目光落在對方端著的托盤,餐具和食物十分狼藉。

  “褚臨沉不肯吃飯?”她眉頭微皺地問道。

  傭人沒想到秦舒竟然聽到了聲音,誠惶誠恐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秦舒只好朝明管家看去。

  明管家神色閃動,無奈地說道:“從昨天到現在,阿沉少爺不吃不喝,不管是誰進去,都被他趕出來了。”

  聞言,秦舒神色一凜,“我去試試。”

  讓傭人重新給自己拿了個托盤,她親自盛了兩碗粥,一碟小菜,端著往褚臨沉的房間走去。

  傭人跟在她身后,擔心地說道:“秦小姐,要不還是我去吧……阿沉少爺現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很嚇人的……”

  秦舒停下腳步,轉過頭不悅地看著對方。她能理解對方的恐懼,卻實在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褚臨沉。

  “褚臨沉只是生病了,他不發病的時候,也就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最后一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完,不去管傭人的反應,端著托盤兀自加快了腳步。

  明管家若有所思的看著秦舒的背影遠去,收回目光,斥責地對傭人說道:“你不用跟著一起去了,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阿沉少爺的事情,不準再多說半個字!”

  “是……”傭人忙不迭地點頭,然后懊惱不已地杵在原地,看著明管家去追秦舒。

  褚臨沉的房間外面足足有十來個保鏢看守,從門口到長廊,十分壯觀。

  保鏢們看到秦舒,無聲地跟她打了個招呼,秦舒也是點頭回應。

  明管家跟她說過,褚臨沉現在似乎很喜歡安靜的環境,所以這些看守的保鏢都是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端著早餐來到門外,門是從里面鎖住的。

  她沒急著敲門,而是先側耳聽了聽房間里的動靜。

  悄然無聲。

  這樣的寂靜實在是讓人擔心。

  秦舒抬手敲門。

  只是剛敲了兩下,房間里赫然爆發出憤怒的低吼聲:“滾——”

  這聲音宛如野獸的咆哮,狂戾兇悍,讓她不自覺聯想到昨晚的噩夢,心尖也跟著顫了下。

  不過秦舒也只用了一秒便恢復冷靜。

  她停下敲門的動作,嗓音輕柔說道:“褚臨沉,是我,我給你帶了早飯過來。”

  “秦舒?”

  房間里的男人怔了一下,腳步下意識朝門口方向靠近。

  隔著一扇門,他神色復雜地說道:“你的傷……怎么樣了?”

  他的語氣透著一絲緊張。

  秦舒聽出來了,溫聲回道:“我已經沒事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有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話音落下,房間里的褚臨沉卻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疲憊的嗓音透過門板傳了出來,“我沒什么胃口,早飯你拿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可是你這樣不吃不喝的,只怕還沒等你冷靜好,身體就先垮掉了。”

  秦舒無奈地笑了下,繼續勸說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把門打開,讓我把早飯送進去,順便……我們好好地談一談。”

  說完,她耐心地等著褚臨沉的反應。

  她很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只是這種把自己封禁起來的方式,對他的情況而言,有害無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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