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什么,獨自離開了寢室。

  秦舒前腳剛走,辛寶娥終于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回過神來。

  她再次看了眼手機上的新聞,然后,緩緩地吁了一口氣。

  原來,秦舒真的死了。

  秦舒剛走出國醫院大門,一輛出租車就停到了她的面前。

  知道這是燕景安排的車子,她沒有遲疑,拉開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果然沒問她什么,徑直載著她朝目的地駛去。

  十多分鐘后。

  一家美容店的推拿室里。

  脫了上衣的燕景趴在按摩床上,技師正動作溫柔的替他舒緩背部的肌肉。

  秦舒走進來的時候,燕景睜開了鳳眸,朝身旁的技師擺了擺手,嗓音微啞地說道:“有她在,這兒沒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女技師看了秦舒一眼,沒有多問,起身離開。

  房門重新關上,房間里就只有秦舒和按摩床上的燕景。

  秦舒朝他走了過去,淡淡說道:“我不會按摩。”

  說完,余光卻瞥見了放在燕景腦袋旁邊的平板,她心里不由地一動。

  改口說道:“不過我會針灸,如果你想試試的話……”

  “可以。”燕景幾乎爽快地應了下來,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秦舒松了口氣,把包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打開,拿出里面的銀針。

  順便把柜子上的一盒艾條和打火機拿了過來。

  在她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隨口對身后趴著的燕景說道:“這里離國醫院并不遠,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里見面。”燕景含笑的語氣里帶著自信。

  秦舒沒有多說什么,拿著東西轉向他,問道:“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今天的新聞了嗎?褚臨沉給你舉行了葬禮。”

  燕景幽幽說道,目光落在秦舒臉上,似乎很期待她的反應。

  秦舒卻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沒什么稀奇的。”

  “噢?”

  她拿著東西走到燕景面前,對上他充滿興味的目光,不冷不淡說道:“這不正是你之前策劃那一出戲,想看到的結果嗎?”

  心里卻想著:燕景找自己竟然是為了這件事,這男人真是有病。

  不過,自己正好借這個機會,查查他的平板。

  秦舒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而燕景在聽到她的話之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只可惜,我好像高估了褚臨沉對你的感情。他最后也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公墓把你埋了而已。”

  聽出他話里有話,沒安什么好心,秦舒也懶得多說什么,直接反問了一句:“不然呢?”

  燕景動了動唇,果然無話可說。

  當然,也是不想讓秦舒知道太多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沒再談論葬禮的話題,而是笑了笑,仿若隨意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突然有點期待,這些在你墓碑前哀悼的人,要是看到你活生生出現在他們面前,會是什么反應了。”

  秦舒拿銀針的手微微一頓,低聲說道:“會有這么一天的。”

  她一定會回到他們身邊!

  燕景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鳳眸瞇了瞇,“嗯,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完成我們之間的合作。”

  “這是一定的。”

  秦舒說著,突然想到了那個叫宮弘煦的男人。

  她話鋒一轉,確認道:“你讓我做的事情,是幫助那位范長老坐上國醫院副院長的位置,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要求,沒錯吧?”

  “當然。”燕景不假思索地說道,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突然笑了一下,說道:“你好像對我不太信任?放心,我不會做任何勉強你的事情。”

  秦舒:那你倒是先把我脖子上這個該死的項鏈摘掉,再說這句話!

  這個男人的話,壓根兒就不值得相信!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她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滿意地點頭說道:“那就好。”

  說完,動作嫻熟地捏起一根銀針。

  盯著針尖的一點寒芒,她眼中凜然之色一閃而過。

  “我要開始給你施針了。”她低頭對燕景說道。

  燕景沒說什么,轉過頭,閉上了眼睛,一副任由秦舒為所欲為的放松模樣。

  秦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背上。

  單薄的背,皮膚泛著病態的白,幾乎看不出肌肉的輪廓。

  但就是這個背部如同女性一般秀美的瘦弱男人,卻能和猛獸徒手搏斗,并且將之活活打死。

  這男人的實力不能輕視。

  此刻,在秦舒眼里,男人背上的幾處死穴全部暴露在她面前。

  如果把手里的銀針換成一把鋒利的匕首,應該能取了這個男人的命。

  只是,她殺人這種事情,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下得去手……

  秦舒的目光不著痕跡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平板,收回目光,讓心情平靜下來,規規矩矩地落下第一針。

  然后依次是第二針、第三針……

  感受著燕景背部的肌肉越來越放松,他的呼吸也變得輕緩了許多。

  秦舒知道,時機到了。

  她再次拿起一根銀針,目光落在男人脖頸處。

  正要一針刺下去時,卻不料燕景突然開口:“對了……”

  秦舒拿著銀針的手猛然停在了半空。

  燕景沒有轉過頭來,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脖子,說道:“聽說辛裕來京都了,應該是為你而來的。”

  秦舒聽他說起辛裕,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惑。

  “這話是什么意思?”她不動聲色地問道。

  只聽燕景低笑了下,不慌不忙地說道:“辛裕有個失蹤了十多年的未婚妻。”

  聽到這話,秦舒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這個未婚妻,不會是……元落黎吧?”

  “沒錯。”燕景偏過頭,鳳眸興味地看著她。

  饒是秦舒再怎么冷靜,這一刻,臉色也有點不太好看。

  她捏緊了手里的銀針,說道:“你之前給我的資料里,可沒有這一條信息!”

  “哦,下面的人整理資料的時候,疏漏了。”燕景的語氣不以為然,說道:“你現在知道這個消息,也不算遲。以后見了辛裕,別露餡。”

  秦舒聽得心里一股怒氣發酵。

  這燕景分明睜著眼睛說瞎話。什么疏漏?只怕是故意的吧!

  在她以元落黎的身份順利加入國醫院之后,再突然告訴她這么一個消息。

  這是故意不給她退路!

  她眼中幽光一暗,在燕景重新轉回頭去的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銀針刺在了他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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