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給出答案之后,燕景從茶幾上拿起一張墨綠色描金邊的邀請函,遞給了她:“這是你的。”

  她接過,隨手翻看了一眼,上面有“元落黎”三個字。

  再看燕景臉上的笑容時,似乎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

  她眉頭微皺,又很快釋然地松開。

  指了指一旁的李紅霜,說道:“既然我們達成協議,也請你不要再去傷害她。”

  “這是自然。”

  燕景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秦舒點點頭,拿著邀請函準備離開。

  起身時,突然想到什么,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淡淡說道:“燕大少,下次你發病的時候,如果還需要我的血,我可以主動提供。大家都是文明人,沒必要……用這種野蠻的方式。”

  燕景愣了一下,片刻后,猩紅的唇角微勾,“沒問題。”

  說完,朝下屬示意:“送秦小姐回去。”

  秦舒經過李紅霜身邊,對方突然抬手拉住了她。

  鐵鏈響動,燕景狐疑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李紅霜抓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好抓在秦舒的手表上。

  她蒼白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謝謝。”

  秦舒知道燕景盯著她們的,她搖搖頭,說道:“我不喜歡欠人情,現在也只是暫時抱住你的命,以后,我們就再無瓜葛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抽回手,毫不留戀地離去。

  燕景也隨之收回了目光。

  秦舒剛到電梯處,穿著黑色沖鋒衣的高大男人從里面走出來。

  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冷漠和狂野氣息,讓秦舒下意識地抬頭瞥了一眼。

  男人也在看她,犀利如冰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秦舒辨認出對方的身份,是褚氏叛徒,墨寒。

  她冷然收回目光,與他擦肩而過。

  電梯里,下屬照規矩遞過來一個黑色眼罩。

  秦舒戴上眼罩,和之前走的路線一樣,離開地下實驗室。

  出租車司機沒有送她回國醫院,而是把她送到了元家。

  “元小姐,到了。”

  在司機提醒聲中,秦舒摘下眼罩,下車。

  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元家別墅,她想起從地下實驗室出來時,燕景的下屬轉達的話——明天會有人來元家接她去參加宴會,那個人,就是她的男伴。

  正巧,她在濱城衛生院里,對康安的說辭也是家里有事,自己要提前回家一趟。

  秦舒走進元家別墅的時候。

  大廳里,元家人正聚在一起發愁。

  自從那天在國醫院撲了個空,得知元落黎跟著沈院長去了濱城參加任務。

  這些日子,元紹承和元俊書父子倆就沒停止過給元落黎打電話、發消息。

  只是,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元落黎那邊沒有絲毫回應。

  這是真要斷絕關系、永不來往!

  元紹承心里郁郁寡歡。

  要知道那些丑照都是李春南弄出來的,自己卻誤會了落黎,不僅對她百般痛罵,還將她拒之門外。

  他這個父親當的真是太失敗了!

  元俊書心里也郁悶。

  元落黎跟國主府的弘煦太子交好,這是元家攀附皇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這么沒了?實在是不甘心!

  元家人里面最不希望元落黎回來的,非李春南莫屬。

  否則,她就不會特意花大價錢找人做了那些照片,四處散播元落黎的丑聞。

  看著父子倆因為聯系不上元落黎,坐在沙發里愁眉不展,她心里反而無比輕快。

  只是,這種心思不能在元紹承面前表現出來。

  前幾天臉上挨的那巴掌,還隱隱作痛呢。

  元欣容是不喜歡元落黎的,但是因為弘煦太子的關系,元落黎現在是個對元家有用的人。

  所以對方回不回這個家,她并不是很在意。

  反而是父親和哥哥都這么迫切地希望元落黎回來,讓她心里不是很舒服。

  她不想跟他們討論元落黎的事情,百無聊賴地偏了偏腦袋。

  目光一轉,卻看到了從門外進來的人。

  “元落黎!”她驚呼出聲。

  突然的叫聲,讓元家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然后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

  “落黎?!”元紹承率先激動地從沙發里站了起來,直直地盯著走進來的秦舒。

  元俊書雙眼發亮,臉上頃刻間揚起一抹親切的笑意,喊道:“落黎妹妹。”

  元欣容白了她哥一眼,湊到李春南身邊,扯了扯她的手臂,小聲說道:“媽,真的是元落黎,她怎么來了?”

  李春南抿著唇沒理會她,臉上神色變幻。

  心里快速權衡之后,她第一個起身,帶著慈母的笑容迎了上去:“落黎,你爸爸和哥哥這幾天一直聯系不上你,都快急瘋了,你回來就好……”

  在她說話的時候,元紹承和元俊書父子倆已經圍了上來。

  元紹承一臉懊悔,“落黎,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要是早點查清楚照片的事情,就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元俊書則是殷切地說道:“妹妹,你愿意回到咱們這個家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們一家人相親相愛,齊心協力過日子。”

  “你們搞錯了,我今天不是回來認親的。”

  秦舒低冷的嗓音響起。

  元家人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就連坐在沙發里的元欣容,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元紹承問道:“落黎,那你回來是……”

  “借宿一晚。”

  秦舒言簡意賅的回答,讓元家人再次愣住了。

  什么叫……借宿一晚?

  秦舒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里,并沒有解釋,而是說道:“你們之前發過來的消息我都看了,在我沒考慮好之前,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她脖子上還有傷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痛。

  因此,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就冷然地閉上嘴,一副不想再多說的表情。

  元紹承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后,還是把多余的話咽了回去,改口說道:“好好,那你先安心在家里住下,然后慢慢考慮。爸爸這些年真的虧欠你太多了,這就讓人去給你收拾房間!”

  說著,喊來傭人,吩咐道:“快,馬上給大小姐收拾一個干凈的房間出來。”

  “老爺,家里只剩下一個雜物間了,而且是在頂樓……”

  元紹承有些尷尬,但看了秦舒一眼,果斷地說道:“那就把二小姐的房間騰出來給落黎!”

  元欣容噌地從沙發里站起來:“爸,這憑什么呀?!”

  “妹妹,落黎在國外吃了這么多年的苦,你就讓她住你房間吧。你不是還有個單獨的小畫室嗎,你可以先住那里。”元俊書站了出來扮好人。

  “俊書說的沒錯,就這么定了!”元紹承直接拍板定了下來。

  元家父子倆殷勤的將秦舒送進收拾好的房間里。

  元欣容氣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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