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屠鰭單于真意?”
烏桓王洛戎難以置信的詢問著眼前之人。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左谷蠡王的使者,蘭氏年輕一代鼎鼎大名的蘭桂。
“不錯,我家單于說了只要大王愿意出兵,可去單于之號并尊奉大王為烏桓單于……”
蘭桂不卑不亢的回答著烏桓王的質問。
洛戎作為烏桓之王,雖然不算什么英雄人物但也不是傻子。
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像蘭桂說的那么簡單。
他在心中計較一番后直言道:“左谷蠡王有什么要求,說來聽聽吧”
蘭桂盯著洛戎微微一笑,“大王英明我主自然是有所求的!”
見到蘭桂如此說話,洛戎反而放下心來。
洛戎雙眼緊盯著蘭桂道:“左谷蠡王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出來吧!”
蘭桂此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我主的要求很簡單,大王成為單于后需要把鮮卑山一帶賜予我主!”
洛戎聞言驚訝的道:“左谷蠡王欲為鮮卑王?”
蘭桂面無表情的道:“不錯,不知大王以為如何!”
洛戎在心中細細計較一番后道:“本王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不過左谷蠡王必須聽從本王的調遣!”
蘭桂遲疑片刻后回答道:“我主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不過大王必須立即出兵!”
洛戎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三日后本王即可出兵!”
蘭桂思忖片刻道:“善!”
洛戎答應蘭桂之后,立即開始動員烏桓軍隊。
三日后洛戎一邊上書長安自請為烏桓單于,一邊親自領兵救援左谷蠡王。
一直關注著烏桓動向的虛閭權渠單于在烏桓出兵的第一時間,就獲得了消息。不過他對烏桓人并不太在意。
一年前的戰斗讓他對烏桓人頗為輕視。在他眼中一萬強胡騎兵足以擊潰兩萬烏桓人。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在大漢的扶持下烏桓騎兵已經今非昔比。
烏桓人從裝備到訓練上都比一年前提高了許多。
雖然戰斗力比起匈奴精銳還差了一些,但對上匈奴部落騎兵卻已然不落下風。
虛閭權渠單于對烏桓人的輕視讓他吃了大虧。
面對烏桓王洛戎親領的四萬騎,虛閭權渠單于竟然只派出了一萬騎迎戰。
他的計劃是用這一萬騎兵牽制住烏桓人,他自己著則集中主力一舉擊滅左谷蠡王。
可惜他失算了,面對四萬烏桓騎兵,匈奴人的一萬部落騎兵根本不是對手。
僅僅兩天的時間,匈奴騎兵就被烏桓騎兵徹底擊潰。
而此時虛閭權渠單于才剛剛與左谷蠡王所部展開大戰。
洛戎擊潰牽制自己的匈奴騎兵后,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從后方對虛閭權渠單于的主力進行夾擊。
烏桓人的進攻讓虛閭權渠單于不禁大驚失色,立即下令撤退。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撤退途中一些原屬鮮卑的士兵在關鍵時刻臨陣倒戈。
烏桓人和左谷蠡王抓住這個機會發動了全面突擊。
虛閭權渠單于的撤退很快演變成大崩潰。
虛閭權渠單于雖然極力挽救但一直退到三百里之外,才在援軍的協助下重新穩住了局面。
戰后統計這一戰虛閭權渠單于的損失竟然高達三萬余眾。
其中真正戰死的其實不過兩千人,其余之人皆是逃散或者投降了烏桓和左谷蠡王。
失去了三萬騎兵的虛閭權渠單于已經無力繼續討伐左谷蠡王和烏桓人。
虛閭權渠單于在權衡一番利弊之后,選擇了退兵回單于庭。
烏桓山一敗讓虛閭權渠單于的權威再次受到削弱,一些比較強大的部落漸漸不再聽從單于庭的號令。
虛閭權渠單于退兵后,左谷蠡王遵守與烏桓王洛戎的約定,主動去掉了“單于”之號,表面上臣服于烏桓王。
左谷蠡王的臣服讓洛戎志得意滿起來。
他不顧烏桓部落中的反對之聲在烏桓山舉行了盛大的祭天儀式。
祭天儀式后他正式宣布自己為烏桓單于。
隨后他按照承諾把鮮卑王一帶賞賜給了左谷蠡王。
左谷蠡王也正式改王號為鮮卑王。
烏桓王的行為傳到遼東之后,讓韓奉極其不滿。
韓奉當即就欲要出兵討伐烏桓。
“君侯,此時還不是討伐烏桓人之時!”
遼東節度副使盧央出言勸說韓奉暫緩行動。
“君侯如今遼東鎮的首要任務是安置新遷來的移民……某以為當把出兵日期推遲到明歲!”
韓奉聞盧央之言感覺頗有道理,因為大量移民的到來,如今的遼東鎮暫時難以承擔戰爭所需要的大量糧草。
想到這里,韓奉道:“對烏桓人的行動也不可聽之任之,雖可推遲出兵,不過也當有所懲戒才是……”
盧央道:“君侯所言甚是,不若命護烏桓校尉遣使責之!”
韓奉搖了搖頭:“如此不妥,若是遣使責之,豈非證明我大漢承認其單于之位!”
盧央思忖片刻道:“君侯所言甚是,不若封鎖邊境,暫停與烏桓的互市!”
韓奉思忖一番后道:“可!”
“除此之外,亦可加強對扶余的支持,命扶余人襲擾其后……”
……
宣室殿中皇帝正在召集一干賢良文學商議西域之事。
“諸卿以為當如何處置西域為嘉?”
博士馬潞聞言首先出言道:“陛下如今西域已成大漢之毒瘤……不可再聽之任之!”
文學祝筠也贊同道:“馬公所言甚是,西域都護地方萬里,帶甲數十萬,不可不防!”
殿中一干賢良文學聞言皆是點頭不已。
皇帝聽到這里嘆息道:“西域都護甲兵之強冠于天下若是亂起,朕恐將不下于昔日七國之亂!”
這時陸生道:“陛下何須擔心,西域雖強,但也并非毫無破綻,只要分化瓦解,陛下自可高枕無憂!”
皇帝聞言詢問道:“陸君有何高見,還請暢所欲言!”
陸生自信滿滿的道:“安西節度副使劉侯乃是漢室宗親……振武節度使淇侯耿公亦是先皇帝信臣……”
“臣以為完全可以使此兩鎮獨立于西域都護之外……如此自可分西域之力!”
皇帝聞言卻是皺眉頭,這陸生所言不過是老生常談,毫無新意。
皇帝的舉動自然被一眾賢良文學察覺到了。
博士何樞起身道:“陛下何不封宗室于西域!”
皇帝聞言眼睛一亮,“封宗室于西域,這倒是一個辦法!”
皇帝直了直身體,詢問道:“愿聞其詳!”
何樞起身侃侃而談:“陛下,諸公,如今西域之富已不下于關東,某以為當可改封諸王于西域……”
“譬如昌邑王對陛下頗有微詞,某以為可改封其于員渠……”
“河間王在河間亦是盤踞日久當可改封于樓蘭……”
“濟北王多行不法事可改封于赤谷……”
文學祝筠這時也補充道:“烏孫昆莫元貴靡乃是陛下楚主之子,亦可多加封賞!”
博士馬潞聞言擊掌道:“祝君、何君真乃高見也,此來陽謀也……此計若成,西域之力必分!”
皇帝此時卻不像諸賢良文學一般樂觀。
“朕曾聽杜陵與右將軍所言,西域之力盡在于輪臺……張越有輪臺在手西域諸國恐皆無法與之抗衡!”
馬潞出言道:“陛下,臣聞如今云陽侯已然南征身毒不知可有此事?”
皇帝道:“不錯,如今車騎將軍已然親領大軍南征身毒……”
馬潞笑道:“如此陛下何不行釜底抽薪之計!”
皇帝聞言一驚,“公之意是?”
馬潞道:“陛下何不命一大臣為西域都護取而代之?”
皇帝聞言皺了皺眉道:“公之意是奪其權?”
博士馬潞道:“不錯,此時正是奪其權的絕佳機會!”
皇帝聞言猶豫道:“此時奪車騎將軍之權,恐引起南征身毒之兵大敗……”
馬潞不以為意道:“區區數萬之兵與大漢長治久安比較起來不過是微不足道之事罷了……”
祝筠待馬潞言罷亦擊掌贊同道:“馬公所言甚是,與輪臺相比,南征之戰不過是小事罷了……”
何樞更是道:“若是張越南征獲勝恐將更不利于大漢……”
皇帝一開始心中還感覺似乎有所不妥,不過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下,漸漸感覺確實不能再讓張越獲得戰場上的勝利。
他在心中也已經認可了一眾賢良文學的說法。
不過此時朝堂的大權仍然在霍光手里面,沒有霍光的同意,皇帝還無法任命兩千石以上官吏。。
一眾賢良文學離宮之后,皇帝立即下詔詔霍光進宮。
霍光在收到詔命之前已經知道了皇帝今日與諸賢良文學商議之事。
“臣大司馬大將軍霍光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大將軍請安坐!”
“謝陛下!”
霍光坐好后,明知故問道:“不知陛下傳詔臣所為何事?”
皇帝試探的問道:“大將軍以為西域如何?”
霍光直言道:“西域乃大漢之典范……臣亦欲效仿云陽侯……”
皇帝再次試探道:“大將軍不覺得西域太強了嗎?”
霍光聞言波瀾不驚的道:“可是有小人挑撥陛下與云陽侯的關系?”
皇帝一驚道:“大將軍何出此言?”
霍光直言道:“云陽侯乃國之干臣……陛下欲自毀長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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