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遠方的敵人也不要放過。”
……
古青螢的聲音在古青陽的耳畔響起，很是溫柔，但她的溫柔中又會帶有一抹獨特的寒意。
等古青陽走出這間酒館之際，在這間酒館的周圍已經有上千位骨修在此埋伏，等待古青陽出現。
這些人里，就沒有一個人是修為低于第十境的。
他們都是骨修中的佼佼者，隨便拿一個人出去也是一方強者了。
而在今天他們齊聚于一地，為的就是鎮殺古青陽。這既是順應天命之舉，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時至今日，事已至此。
他們當然知道古青陽是誰，更知道古青陽擁有著怎樣的實力。但就算是知道這些，他們也想殺古青陽。
一方面，他們的執念是源自于他們對修行的認知，是源自于他們對于順應天命的習慣。
另外一方面，他們也確實是想要真正造就這一番大事業。殺死古青陽于他們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
然而，幻想固然很美好。
現實，永遠都是殘忍的。
在沒有動手以前，這些骨修或許還準備了不少殺伐手段，什么殺陣幻陣，什么神通秘法……
他們之中應該也有不少人都曾預想過，一但古青陽出現，他們該如何如何去做，如何去對敵。
可預想終究就只是預想。
當古青陽牽著古青螢的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他們所有人都是為之一驚。
因為當時的古青陽完全就是一副大搖大擺的樣子，那般模樣，儼然不像是一個瀕死之人。
而在他們通過天意得到的情報之中，那可是詳細地說明了古青陽所處的狀態。
說句實在的，若非古青陽身負重傷，他們也是絕不會輕易對古青陽動手的。
畢竟古青陽終究還是太強，又有諸多輝煌戰績擺在他們的眼前。
真要說對古青陽動手，他們多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在當時，他們之中還有人在高聲大喊，宣揚說古青陽當時的狀態完全就是金玉其外但敗絮其中。
他們之中有人信了，然后就被古青陽聯合古青螢直接鎮殺。自那以后一場屠戮就緩緩地拉開了帷幕。
其實……這些人并不知道，他們中那些高聲大喊的人是沒有錯。
古青陽的狀態就和他們描述的差不多，的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但古青陽還有古青螢，他們兄妹二人已是同一種生靈，更是存在著直涉本源的聯系。
這種聯系，不亞于古青陽和他的道兵問青天、戰器薇九靈之間的那種本命聯系。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古青螢其實也可以算是古青陽自身力量的一部分，算是一件極特殊的兵器。
在今天這一戰徹底爆發以前，古神愚強，還有至高天，他們確實是耗盡了古青陽的心力。
他們讓古青陽心力憔悴，讓古青陽身上的傷勢無限加重。
以至于古青陽是時時刻刻都要面臨隨時隕落的風險，陷入危局。
但古青螢一直都被古青陽保護的很好，無論古青陽狀態如何，她始終都是安然無恙。
論真實戰力，她可能確實是遠遠不及她的哥哥。但她的哥哥從來都是只需要她陪在他的身邊。
至于其他的事情，古青陽還從未需要古青螢去做。
故而，當古青螢想為古青陽放手一搏，孤身一人去沖殺時。
古青陽攔住了她，并利用他們之間的本源關系，讓她像從前那樣短暫地回歸到他的身體中。
本源與本源的短暫融合，暫時緩解了古青陽的憔悴狀態，讓古青陽的戰力隨之恢復不少。
這也是古青陽在憔悴至極的狀態下，依然還能大殺四方的原因。
可惜，這些骨修根本就不夠了解他。所以他們也無法理解他的殺伐手段，更無法理解他的做事方式。
“起陣！”
“列陣！”
“鎮殺！”
……
突然，一陣陣怒吼聲齊齊響起。
這聲音震動了天地，直接就掩蓋了之前的那些轟鳴之音。而這聲音就是古青陽的那些敵人們發出的。
他們絕不是什么烏合之眾，為了能成功鎮殺古青陽。他們確實是找了古青陽很久很久。
而在這段極其漫長的時間里，他們相互之間也在不斷地磨合，不斷地開發新的聯合戰法。
古青陽在這片戰場上的突然爆發確實是震驚了他們，但這樣的爆發卻不至于讓他們完全喪失斗志。
骨子里，他們還是沒有忘記他們的使命。
于是，他們就在剛剛的戰斗中達成了一個共識。
那就是由一部分人先做出一定的犧牲，用盡一切手段來抵擋古青陽的大范圍殺伐。
而剩下的人，則是紛紛結陣，以陣養陣，以陣化陣、融陣……他們就是要以這樣的手段對抗古青陽。
雖說他們的聯合手段的確是不止法陣這一種，但在他們的諸多手段之中，唯有法陣是能借天道之力的。
“真是讓我無言啊。”
眼看著一道道明亮的陣紋瘋狂衍生，眼看著這些陣紋衍生的速度正變得愈來愈快。
古青陽不由得發出嘆息之聲。
在嘆息的同時，古青陽更是一揮手，直接解除了他和古青螢的本源融合，讓自己又回到之前的狀態。
“哥——”
見古青陽如此行事，古青螢不由得感到一陣大急。她呼喚著他，想要他回心轉意繼續殺伐下去。
但古青陽已經強勢地將她攬到他的懷中，儼然是已經擺出一副霸道至極的樣子。
古青螢當然知道。
她的哥哥這么做，為的就是接下來的戰斗不會傷及她的本源。可這樣一來，她哥哥承受的壓力就……
這也是她會如此著急的原因。她實在是不忍心見古青陽如此征戰。但她改變不了古青陽已經決定的事。
而下一刻，這天地突然黯淡。
一道光柱自古青陽頭頂浮現。
一道轟鳴之聲猛然響起——
轟！
光柱墜落，直接就狠狠地砸向古青陽，將古青陽鎮壓。與此同時，它的光輝亦是照亮了整片天地。
古青陽能感受到，這光柱中所蘊藏的力量乃是純粹的天道之力。也就是說，至高天和自在天已經出手。
而他，也是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死亡的威脅。至高天和自在天不愧是他的老對手。
這二位這次還真是一上來就動真格的，只是一次出手，便讓他的肉身被毀滅大半，靈魂也遭受重創。
但他也斬出一道劍芒。
那劍芒璀璨，只于片刻間便覆滅了在場半數骨修。可惜，他好像就只能揮手一次，只有這一道劍芒。
“呼——呼——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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