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人聊到凌晨才睡。
從離婚前說到現在,又說到謝老爺子分家產。
老爺子一直對二房偏愛有加,但自從謝煜的兒子夭折,簡寧未婚生子,謝煜和白芷的婚外情又被謝煜的老婆抓到,半年來雪翠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對二房的心就冷下來了。
安臻懷孕第四個月確定是個男胎之后,老謀深算的老爺子把本就該分給謝宴聲的上市公司握在手中,說要等安臻順利生下兒子再做定奪。
聽到這兒,溫瀾對謝宴聲是滿臉不屑,“說來說去還是不舍得放棄家產,難道‘盛宴’賺的錢還不夠你花么?”
“我以前也不想爭,不然也不會搞出一個‘盛宴’。自從被老爺子逼著娶了安臻,我就覺得如果不和二房爭一爭,我們的婚就離得太虧了。”
謝宴聲說著就牽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后背,“當初為了逼我和你離婚,我可沒少挨老爺子的鞭子。”
溫瀾的手掌輕輕撫摸過他凹凸不平的肌膚,心疼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為了讓我和安臻順利訂婚,老爺子把你軟禁在老宅,你當晚能順利離開,知道我為你挨了多少鞭子么?”謝宴聲苦笑著問。
她震驚地下巴都快掉了,“當時是江景辭接我出來的。”
“那是因為江景辭不敢和老爺子撕破臉,找到了我。”謝宴聲看她的目光越發深邃,“江景辭完全拿捏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會救你。”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她急切地問,“你除了挨鞭子,又和老爺子做了什么交易?”
“娶安臻。”謝宴聲笑容苦澀,“老爺子心狠手辣慣了,你起訴我媽已經徹底激怒了他。如果我不妥協,你被軟禁的那個晚上,根本不會從老宅全身而退。”
溫瀾的心咯噔一下。
她記得很清楚,忠叔接到一個電話之后就放她離開,她走出謝家老宅,江景辭就迎上來。
她當時以為江景辭是救她出江宅的人,向他道謝,但江景辭只說了句“舉手之勞”,就沒再多言。
原來,那次幫她脫險的是當時最討厭最不想看到男人——謝宴聲!
兩人不緊不慢地聊著,溫瀾了解到了一個所不知道的謝宴聲。
兩年的婚姻生活都不如這一夜說的話多。
或許是她向謝宴聲承諾愿意等半年,謝宴聲與她說話的時候帶了以前不曾有過的小心。
以至于溫瀾生出種歲月靜好的錯覺來。
如果當初做謝太太的時候,兩人能這樣心平氣和地把話說開,也不至于像現在連睡個覺都要偷偷摸摸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記得謝宴聲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到了半年后。
翌日醒來,溫瀾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趴在謝宴聲身上,想翻身下來,但謝宴聲的雙臂把她箍得非常緊。
她剛抬起上半身,就被謝宴聲摁回去,“今天除夕,再睡會兒。”
“你該回去了。”她再次下了逐客令,“等過完年,你專心解決你的麻煩,我回臨城好好經營工作室。這半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謝家老宅有除夕和初一聚餐的習慣,她不想謝宴聲再被謝老爺子抓到把柄。
“我待會兒回老宅和醫院露個面,來回至多兩個小時。”謝宴聲緊緊把她擁在懷中,柔聲說,“這幾天你不用上班,不如我們一起去上京?”
“去上京做什么?”她一臉不解。
“當然是避開江城的熟人,過我們倆的二人世界。”謝宴聲頓了頓,“去上京不行,那邊熟人也不少,還是去個小點的城市吧,我覺得梅城就很好。”
“安臻在醫院待產,你想和我過二人世界?瘋了!”她立馬搖頭,“我不想再為自己惹來麻煩,從現在開始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縱使安臻懷的不是謝宴聲的種兒,她也覺得不妥。
“未來半年,我有很多事需要做,和你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現在安臻生產在即,沒時間盯著我的行蹤。”謝宴聲的手落在她腰上,輕捻慢攏,“這幾天我們一起過,就這么說定了。”
溫瀾在聽到他說年后見面機會不多的時候,就心軟了,想了想道,“那就去梅城,為了不讓江景辭再看出端倪,我們開車去。反正大過年的也不急著趕路,開累了就停下休息,看看路上的風景。”
“我也是這么想的。”謝宴聲深笑著摸了下她的臉頰,“這次,我準備借朋友的車。”
“算你聰明!”她也在謝宴聲臉頰上摸了下。
她起床后先去側臥看了下,發現南門只有正常出入的人,昨天那些端著“長槍短炮”的狗仔們都不見了蹤影。
今天是除夕,她從冰箱找出袋速凍餃子煮了做早餐。
兩人在餐桌上商定好下午碰面的時間和地點。
梅城在江城以南,溫瀾怕再引起麻煩,把會和的地點定在了南部山區。
“我以前在外面找女人從來不避諱,你這樣搞得我神經兮兮的。”謝宴聲說,“現在只要避開江景辭就行,老爺子和我媽就算知道了也會幫我們瞞著,因為他們要在安臻和安臻家人面前維護我好丈夫的名聲。”
南部山區離市區有三十多公里,今天又是除夕,她也不知道下午能否順利坐上出租車,只好答應謝宴聲在市區內會和。
謝宴聲走后,溫瀾就開始收拾行李。
她每次離開江城,心情都不會很好,唯獨這次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究其原因,應該是和謝宴聲之間的誤會都解開了,生活和感情有了盼頭吧!
想到即將到來的梅城之行,她心中滿滿的期待。
今年江城解除了煙花燃放禁令,外面鞭炮聲此起彼伏,過年的氣氛很濃。
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想此時的謝宴聲在謝家老宅還是在醫院。但不知為什么,想著想著謝宴聲就想到了泱泱。
外面鞭炮聲聲,小泱泱有沒有被嚇哭呢?
很快她又覺得這種想法很好笑,江景辭的女兒根本不需要她瞎操心!
忽然間,手機來電響了。
她看了眼,是江景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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