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搭伙 > 第415章 勇氣
  已過凌晨的醫院長廊,空蕩蕩的。

  溫瀾杵在門口,屏息凝望著近在咫尺的謝宴聲。

  同樣,謝宴聲也在回望著她。

  白皙如玉的肌膚,縱使不施脂粉也難掩絕色,瀲滟生姿的雙眸中閃爍著堅執。

  沒有了白天的喧囂,謝宴聲幽黑的深瞳中泛起幾分肆意不明的笑意,“這么晚了都不睡么?”

  “閉上眼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睡不著。”溫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用了所有的勇氣。

  謝宴聲身體微怔,眸底的隱忍和矜持已開始坍塌。

  這是溫瀾第一次對他說體己話!

  此時的溫瀾,看他的眼神灼熱又大膽,連呼吸都帶了曖昧。

  “那就下樓聊聊吧。”謝宴聲再無白天時候的絕情,主動走向電梯間。

  溫瀾以為聽錯了,聽到電梯門的開啟聲才回過神來,疾步追過去。

  幾秒鐘之后,電梯門關閉,里面只剩下溫瀾和謝宴聲兩個人。

  溫瀾想都沒想就踮起腳尖,勾住謝宴聲的脖頸去吻謝宴聲的唇!

  “你瘋了——”謝宴聲低沉的嗓音中還帶著些許隱忍。

  但熟悉的軟玉溫香在懷,瞬間擊毀了他所有的克制。

  他的雙手緊緊箍在溫瀾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穿過衣衫,落在渴慕已久的肌膚上。

  滾燙的呼吸在兩人唇齒間糾纏,電梯間內活色生香。

  猛地,電梯門的開啟聲打斷了兩人間的旖旎!

  兩人意猶未盡地面面相覷,彼此都情欲未褪。

  “謝宴聲,我想你了。”溫瀾直勾勾盯住謝宴聲,嗓音染了濃濃的欲念。

  謝宴聲的呼吸早就紊亂,看她的目光帶著強勢和寵溺,扯住她的手把她帶進一輛停在角落的灰色越野車。

  車鎖落下,車簾緩緩落下。

  兩人四肢相纏,用最原始的欲望表達著彼此間的想念和渴望。

  輕車熟路的纏綿緩且漫長,兩人在欲海中浮浮沉沉。

  沒有任何言語,卻又抵過千言無語。

  等到風停雨歇,溫瀾半躺在后車座,渾身汗涔涔的,就像洗了個熱水澡。

  幾次她已記不清,只記得第二次她就跟不上謝宴聲的節奏了。

  兩人在光線明滅不定的車內沉默著。

  謝宴聲擰開一側的車窗,摸出支煙。

  溫瀾反復回味著半分鐘前兩人的瘋狂,主動打破沉默:“現在總該想起來我是誰了吧?”

  “你是誰?”謝宴聲用打火機點燃手中煙,淡笑,“你是剛剛帶給我快樂的女人。在我的記憶中,你好像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如此主動會玩的女人。”

  溫瀾聽得刺耳,氣得從座椅上起身,“謝宴聲,別再和我藏著掖著了,我知道你是在裝失憶!”

  “搞不懂你在說什么。”謝宴聲狠狠抽了兩口煙,“無論認識不認識,我都不虧待女人,想要多少說個數,馬上轉給你。”

  “你準備裝到什么時候?!”溫瀾抓起一團紙巾朝他砸過去。

  謝宴聲側身避開,唇角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玩味,“抱歉,剛剛情不自禁占了江太太的便宜。”

  “裝吧裝吧!再裝下去暖暖就再也回不來了!”她帶著哭腔從后車座跑下去。

  謝宴聲盯著她遠去的纖細背影,心中已翻出驚濤駭浪。

  暖暖——

  他記得很清楚,這個名字是溫瀾為那個夭折的孩子取的。

  那個孩子不光是溫瀾的痛,還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兒。

  當初在聽說溫瀾早產住進醫院之后,他第一時間趕到臨城“安貝親”醫院,讓李端找專業鑒定結構對死嬰進行采樣,與他做了親子鑒定。

  可打臉的是,兩次鑒定,孩子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為此,他用了好長時間才說服自己原諒溫瀾“出軌”。

  剛剛,溫瀾說他如果再裝下去,就真的見不到那個夭折的孩子了!

  謝宴聲覺得不對勁兒,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原因。

  掐滅手中煙,扔到窗外。

  他腦子里全是和溫瀾在一起的旖旎畫面,怎么都揮之不去。

  刺耳的手機來電打破夜的寂靜。

  “先生,半小時前程霓嘉已經認罪。不光交代了替安學智收受的幾樁大額賄賂,還說出替一家進出口公司洗錢的黑幕。”李端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謝宴聲“嗯”了聲,“安學智怎么樣了?”

  “程霓嘉急著為自己脫罪,已經把安學智的罪行和盤托出,安學智犯的事兒可比當年的沈清風嚴重多了,無期的可能性較大。”

  李端說。

  “必須把安學智釘死。”謝宴聲略作思索,“明天上午,把‘新和地產’的事兒放出來。一塊地皮,拴著十三條人命呢。”

  李端爽快應下。

  結束通話,謝宴聲又點燃了一支煙。

  溫瀾折返回病房,發現周翹早就醒了,躺回床上不好意思地說,“剛剛去外面透了透氣。”

  “大半夜的透什么氣,去見男人了吧?”周翹戲謔著問。

  “胡說!”溫瀾明顯底氣不足,“醫院里能有什么男人!”

  “隔壁不就有么。”周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他現在根本不認識我,我去見他等于自找不痛快。”溫瀾側身,“不早了,睡覺啦!”

  周翹睡意全無,欠了欠上半身,好奇地問:“你和江景辭有沒有那個——”

  “哪個?”溫瀾閉上眼就是和謝宴聲在車內的那場瘋狂,根本睡不著,索性和周翹聊起來。

  “還能哪個,當然是同床共枕了。”

  周翹話音剛落,溫瀾就呲了聲,“如果輕而易舉被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給睡到,我也太笨了。”

  “難怪江景辭粘你粘得這樣緊,原來是欲求不滿啊!”周翹話語中都是惆悵,“你現在是人家的太太,卻不盡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是個男人就會抓狂!”

  “拜托別再提江景辭了,讓我腦子消停會兒吧!”溫瀾從床上一骨碌坐起來,“他一直逼我搬回秋水臺,我正和他冷戰呢——”

  正說著,溫瀾的手機響了。

  竟然是謝宴聲。

  她沒有避諱周翹,急著劃開“喂”了聲。

  “你的手鏈落在我車上了。”謝宴聲低沉的嗓音中染了幾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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